迈着迟缓的步伐从会议室走出来,刚被老总疲劳轰炸了一个钟头的她,面带土色的回到座位,正准备收拾好桌面文件后到外头去狠狠吃一顿来收收惊,美丽的秘书小姐王黛青在一旁冒出来,玉笋般的五指搭上她的肩,两眼泛着喜见猎物的异光。
「宛霏,外找,是个年轻男人。」朱唇微启,压低的嗓子像在说什么听不得的秘密。
「男人?我约的厂商下午才会到啊!」她不解的看着面露喜色的女人,皱起了眉头。难不成好好的一顿午饭又要被破坏了?
「他说是你的远房亲戚,路过顺道来看看你。」
「亲戚?」谁会认她这个穷亲戚?就算是她那不学无术的哥哥也不会大老远上台北来装神秘啊。「我哪来的亲戚?要也要等我中了这期乐透再说,到时候包准有百家姓的亲戚冒出来找我!」
「宛霏,我们是好同事吧?」王黛青扬起勾魂凤眼,逼近她的耳朵。「可以的话,改天帮个忙,牵个线吧!那男人可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呢!」
她连忙拉远距离,怪物似地瞪着又要撒网补猎的女人。「你不是才跟老总搭上——」
「闭嘴!」王黛青看了眼会议室,轻声道:「那不过是点心,我要找的可是正餐。快去吧!」很不客气地一把将她往外推。
她垂着肩,无精打采地走向大门玄关右侧的小小会客区,那的确有个男人坐在单人沙发椅上,背对着她等候着。
「这位先生,请问……」她礼貌地倾下腰望向来人,甜笑在认出来人后瞬间消失。「是你——」
「宛霏,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男人站起身,咧开一嘴发亮的白牙,魔魅的笑容在别的女人眼里是惊心动魄,但她却有如乍见蛇蝎,全身迅速武装起来。
「稀客,有何贵干?」她直起腰,双手环着胸,一脸戒备。
「突然很想念你,所以上来看一看。两年了,你倒是没什么变。」干净修长的手指就要摸上她的脸。
她赶紧头一偏,警戒地看着他。「少装熟!有话快说,我忙得很,没空陪你大少爷闲聊。」
无视她强烈的敌意,他眼一眯,笑意更浓。「现在是午休时间不是吗?走吧,请你吃午餐。」
她还没回答,纤腰却立即多了一只臂膀,将她带往正好开启的电梯门前。
「放手!谁要跟你一块吃饭?我可不想胃痛——」她顺手攀住电梯旁的矮棕榈叶,抵抗他无理的强势。
「唔?刚刚我是怎么跟那位美丽的小姐介绍自己的?远房亲戚是吧?」他倾下脸,贴近她,「如果现在我们来个一分钟热辣辣的吻,这个称谓可能就要改了吧?」
这句话很有恫吓力,她马上停止挣扎,服服帖帖地踏进电梯。
两人各据空间一角,她恼恨地瞋视他,「盛先生,你怎么能活到现在还毫发无伤?」
「没办法,我天生幸运,偶尔想到运气不那么好的人,就想雨露均沾,带点好运给别人,今天这个幸运的人又轮到你了,亲爱的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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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酒、佳肴、法国香颂、香槟玫瑰、有个性的美男子,多数女人渴盼的浪漫条件,都在这一刻齐聚了——如果男人体内的灵魂能抽换掉的话。
「吃啊!以你的薪水,很少吃得起这种大餐吧?怎么吃了两口沙拉就不动了?」他轻啜杯中的红酒,气定神闲地挖苦猛喝白开水的女人。
「对着你,很难有胃口,你不会感觉不到吧?」她放下手中的水杯。「怎么突然有空找我这个小人物叙旧了?」
他朗笑数声,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女人。
薄施脂粉的娃娃脸依旧,玲珑的面孔中炯炯有神的圆眼是最突出的五官,这也让略嫌嫩稚的长相多了份灵秀和顽强。尽管秀发盘起,可举手投足间,依然有着涉世未深的学生气息。
「还在生气?都两年了,还挂在心上?没想到我对你的影响这么深,看来真的要好好补偿你了。」
「只要你不出现,我就快乐得不得了,想都没想过你,少在那里一厢情愿了!」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特地打听我工作的地方,不会只想花大钱请我吃顿饭吧?」
「聪明!我遇过的女人里,就属你最聪明了,不必让我拐弯抹角费太多唇舌。」他适时地表露赞赏,让接下去的话题容易开启。
「那是因为你通常只要三围不要脑袋,好让你吃干抹净后拍拍屁股走人也不会遭到追杀。」她眼里净是浓浓的鄙夷。
「是吗?看来你对我的误解很深唷!」他扬高秀长的眉,靠近桌面。「我没告诉过你吗?你的胸型也很美,不下于你的脑袋喔!」眼光大方地投射在她胸前。
她揪紧衣领,立刻再加扣一颗钮扣。「你的头发花了大把钞票剪的吧?你再嘴贱我就让你再洗一次头发,反正今天的蘑菇浓汤我也不爱喝。」
「镇定一点,我这是在赞美你。霏霏,这么不温柔,男人是不敢靠近你的。」
「如果能让你这种祸害远离,就算失去形象也值得。」她磨着牙道。
「别这样,我们是青梅竹马不是吗?而且还有亲戚关系呢!」他轻笑几声。
「废话少说,不必攀亲带故,直接放马过来吧!我等会还想回公司休息一下,你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她托着前额,闭目养神起来。
「既然你这么爽快,我也就不啰唆了。」食指在座椅扶手上敲打着。「你知道,我今年二十九了,也该是收心的时候了;且家里也不断在催,没办法,老人家年纪大了。虽然公司的事我现在可以不管,反正我父亲还能照管,且将来由我弟弟接手是指日可待的事。」
「嗯,你弟弟是比你可靠多了。」这点她十分同意,盛士昕自小就少年老成,怎么瞧都比他老哥稳当。
他不以为忤地继续说着:「但是,传宗接代要等他就太迟了。他今年才十八岁,还在美国念书,我父母是等不及的,所以,近来我的压力自然就大了点;况且我也没理由再推托下去,两老算是晚成家,今年都六十多了,我是有这个责任的。」
「看不出来你是个孝子。」她满脸讥嘲。
「我最近的确是在郑重考虑这件事。当然,对象是最重要的,要能符合他们的期待,也要我能看得上眼,短时间要找到还真不容易。」
「嗯,你那一群女伴贤良淑德的的确不多,不过,要我替你做媒是不可能的事,我可不想害了人家良家妇女,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她率先截断他的妄想。
「做媒?那倒不必,等着替我做媒的叔伯姨舅论打计,不劳你费心;只不过那些所谓门当户对的良家妇女都太无趣了,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你说对吧?」
「嗯,依照你过去做的孽,真的得多烧香拜佛才能找得到这位理想的女性了。」她不掩饰的纵声笑起来。
他眉角抽了一下,笑容仍维持着。「我想了又想,放眼望去,能符合条件的女人只有一个,你得好好帮我这个忙。」
「喔?那位倒霉鬼是谁?我有机会认识她吗?我们两个的交友圈好象没有任何交集吧?」她打趣道。
他突然凑向她,笑得灿烂无比。「宛霏,那个幸运儿就是你啊!还有谁比你更聪明善良,又能跟我共享斗嘴的乐趣呢?你虽然不是艳光四射,三围却是符合我向来的标准的,和你在一起,我相信我们各方面都能得到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