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如她,大概猜得到妈妈在玩什么把戏。
她们一走,陈嘉恩连忙把门关上,冲到桌子前面,慌乱的拉开抽屉。
她得换个地方藏契约书。
「这些人真是过分,居然冤枉你是贼!」王汉欣犹忿忿不平。
她一时紧张,忘记自己将契约书藏在哪个抽屉,只好每个都拉出来找,不小心太过用力,一个抽屉掉到地上,里面的东西也全掉了出来。
王汉欣登时傻眼。「嘉恩,这、这是什么?」
她也呆掉了。
一条钻石项链正躺在地上,讽刺的对她们发出耀眼的光芒。
第十章
「这很明显是栽赃啦!」
王汉欣非常肯定的说,一边把那条钻石项链像抓烫手山芋般,丢进她的背包里,咻的一声快速拉上拉链,准备来个眼不见为净。
「真没想到白夫人这么卑鄙!」陈嘉恩烦恼的说:「也许不是她做的,是别人?」
「我看铁定是那个势利眼没错。现在没空说这个了,先把东西弄出去再说。」
为了不让嘉恩被「抓贼连赃」,所以她决定先将这条项链偷渡出去,再利用快递送回来给白袖茹。
「可是这方法好像有点笨耶。会不会一出去就被当场逮个正著?」陈嘉恩有些迟疑。
「所以才放在我这边!反正她认定你是小偷,想搜的是你的身、你的房间,跟我没关系。好了,别顾虑这顾虑那了,赶快送我出去吧。」
她也超怕被某人栽赃成功,引起唐衍真误会,所以也希望快点将赃物弄走。「那好吧。」
她打开门,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没人了,来吧。」
「用跑的,快点。」王汉欣拉著她,快速的从铺著红毯的走廊跑过,一下子就来到大楼梯的平台上。
「哇!这么多人?快退回去!」
当她们发现几乎所有人都聚在大厅时,登时吓了一大跳,还好没有人抬头注意到她们。
「嘘!现在怎么办?」陈嘉恩小声的说,一脸烦恼的样子。
唐衍真和他的左右手都回来了,是要回来抓贼的吗?
如果这个节骨眼被他逮个正著,那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她愈来愈担心,脸色也愈来愈难看。
「先回房间,再重新计划,总不能带著这条项链乱跑。」
王汉欣迅速的做了决定,两个女孩才一转身,一脸正气的老乔治就在她们身後,也不知道听见了多少,那张招牌扑克脸吓得她们尖叫了起来。
「啊啊——」
这样的叫法,要不惊动下面的人也难,一时之间,几乎所有人都把头往上抬,惊讶的看著她们。
「夫人,少爷请你下去一趟,还有王小姐也一起。」
「下、下去?」陈嘉恩脸都白了,不自觉的看向好友的包包,急得都快哭了。
「是的。」老乔治礼貌的转向王汉欣,「王小姐,东西请给我,我帮你放回去。」
她立刻将包包抱在胸前,头摇得跟博浪鼓一样。「不用了,我自己拿著就好了。」
「请给我,这样将会省了不少事。」
是错觉吗?陈嘉恩觉得自己似乎看见老乔治眨了眨眼。「你是说,你可以帮我们处理某个不该出现的东西吗?」老天爷呀,请别玩弄她所看见的一线生机,她真心希望老乔治站在自己这一边。
「我的工作就是确保每一样东西都在原来的地方。」
她咬著唇,决定放手一搏。「汉欣,快把包包给他!」
王汉欣满脸不可思议的看著她。「你疯啦,怎么能给他?」
「给他就是了,他不会害我们的。」说这句话时,她充满希望的看了他一眼。
老乔治接过包包,居然露出了笑容,要不是楼下白袖茹高八度的声音,催促她们快下去,她一定会好好研究他那个笑容所代表的意义。
她忐忑的牵著王汉欣的手走下楼,两个女孩都感觉得到对方手心正在流汗,紧张得不得了。
白袖茹一看她们来了,立刻咄咄逼人的说:「好了,她来了,你自己问问她,是不是因为作贼心虚不让我搜房间!」
那个早该去死的老骨头,居然多管闲事到通知唐衍真回来,破坏了她报警的行动。这下他不让她报警,陈嘉恩当然也就不会身败名裂。
「她何必作贼心虚?」唐衍真冷冷的说。
他那冷酷的声音和凌厉的眼神,突然让陈嘉恩觉得陌生,她恍然大悟的想,原来这就是爱茹所说的很难相处的他。
如果他误会她偷了钻石项链,是不是也会用这样冷酷的态度对待她呢?
「你有吗?」看见嘉恩紧张的脸,他刻意将声音放柔,一点都不想吓到她。
她赶紧摇头。「没有!当然没有!」
「当贼的人怎么会承认!我全家上下都搜过了,只有她的房间没有,她又不让我搜,一定是心虚!」
「全家上下都搜过了?」他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我不记得曾经允许任何人进入我的房间,包括你。」
白袖茹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连忙解释,「我当然没有进去你的房间,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是小偷,就只有你不可能,我没有怀疑过你。」
颜织锦看他脸色难看,赶紧帮腔,「唐先生,你不要误会了,我姨妈真的没有进去你的房间,你怎么可能偷她的项链呢,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怀疑过你。」
「你不是那种眼界低,为了一条不值钱项链,而让自己人格受损的人。再说你的出身这么高贵,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她意有所指的说:「会做这种事的,只有那种寒酸肤浅的人,还好这人在一条项链之前露了贼心,否则长久下来唐家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呢。」
她话里的意思谁听不懂呢?
看她说话时眼光有意无意的扫向陈嘉恩,大家心里都明白,她所说的寒酸肤浅的人是指谁了。
「表姊!你怎么这么说!」范爱茹脸色也很难看,她知道这是个阴谋,偏偏又没证据证明,再说她也不能扯自己妈妈後腿。
她的处境真是为难极了。
陈嘉恩一脸委屈的看著唐衍真,无辜的摇头。「不是我,我没有这么做。」
她那种小可怜的害怕模样,让他觉得既心疼又新鲜,於是伸手握住了她。
虽然他的动作温柔,但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一样尖锐。
「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你是以什么身分发言?」
他的毫不留情和冷酷,让颜织锦难堪的涨红了脸。「我只是试著分析犯人的心态而已。」
都是姨妈害的啦,她早就说要慢慢来,偏偏她猴急一定要现在设计陈嘉恩,唐衍真摆明了不相信。要是假以时日,等她得到他的信任之後再使这招,她说的话才有分量呀。
「不过,你说的倒也合情合理,如果是你做的,我想大家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吧。」
王汉欣一听,忍不住眉开眼笑,拍手叫了声,「好呀!」
唐衍真这话说得太快人心,早该有人给那个势利眼一点颜色瞧瞧了!
陈嘉恩连忙用嘴型说:「拜托!别闹了啦。」
「不是我!怎么会是我?」她含著眼泪,委屈的说:「姨妈!」
「织锦怎么会做这种事!她要什么我都会给她,她何必去偷?」
唐衍真冷笑一声。「你觉得我的财力输你,没有办法满足自己新婚妻子的要求,以致她得去作贼吗?」
白袖茹兀自嘴硬,「说不定她就是偷窃成癖,花钱买来的不要,一定要用偷的才过瘾。」
「既然这样,我也不委屈你提心吊胆的住在这里,乾脆你就离开皇室,以免天天担心掉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