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什么事,干么也把我扯下水。在窗外伺机而动的袁首阳翻了翻白眼,摇头轻叹,不敢相信有人这么蠢,有逃生的机会居然不利用,还有空闲去管别人的死活。
「呵……汪先生好大的闲情逸致,来兄弟家拜访怎不通知一声,我好开大门迎接你。」自个送上门的肥肉,他就不客气了。
汪奇手一扬,在场的十几个黑帮分子将枪口一致对向他。
「用不着端出你那张丑陋的脸虚情假意,人,我带走,你带种就开枪,我保证你有坐不完的牢。」他做了个手势要身后的人先护着两个女人,不用管他。
脸皮抽动着,收起假笑的梁上君阴了神色。「财路你不走,偏要走黄泉路,你以为我不敢动手吗?」
真把他惹毛了,绝对一不做二不休的送他上路。
「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警察快到了。」汪奇提醒他们时间不多了,最好别做困兽之斗。
「×的,你敢报警?」啐了口痰在地上,他忿忿的朝天花板开枪。
那一枪开启了混战,一听到枪声大作,汪奇这方的人马以为开打了,连忙还击,互有往来的展开一场大战,战况激烈。
子弹飞来飞去射出不少弹孔,汪奇也加入枪战中,为守护心爱的人奋不顾身,即使子弹擦过手臂,灼热得几乎握不住手中的枪。
大概是母女连心吧!在这个时候,昏迷的罗玉珊突然醒了过来,看见女儿痛苦的蜷伏在地,再想起自己这些年对她的亏待,内心的愧疚一涌而上。
为母则强,母性的力量最强大,纵使她虚弱的举步维艰,仍强撑起软弱的身体,一步一步往女儿走去,希望能抚慰她、减轻她的痛。
大家全心应战,没人注意到她的逞强状况,只有眼尖的袁月牙发现了,她急于把她拉回来,硬是拖着只比她强一点的体力走入枪林弹雨中。
突的,一颗子弹划过她面前,基于反射动作往后一闪,殊不知她正站在楼梯口,脚下一空,整个人就像一颗球往下滚落。
很不幸的,她刚好滚到梁上君阵营,在她头晕目眩尚未回神之际,发烫的枪口已对准她的太阳穴。
「月牙──」汪奇心惊一喊,担心多过于紧张。
完了,这迷糊鬼在凑什么热闹,好好的躲着不就没事了,尽找麻烦。同样忧急焚心的袁首阳紧抓窗枱,为妹妹的安危又气又恼。
「哈哈,连老天都帮我,把这么可爱的礼物送到我面前,汪奇呀汪奇,你敢不敢跟我赌赌俄罗斯轮盘,就拿你的小甜心当镖靶……」
手枪的保险一拉──
「住手!」
「住手?」占上风的梁上君得意的咧嘴大笑,「喝!我好怕喔!怕我万一失手打死你的心头肉,你叫我拿什么来赔你。」
「把她放开,我和你谈谈。」汪奇举高双手,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危险性。
「现在才想谈是不是太迟了,我看你干脆签一份财产让渡书,让我也过过衣食无缺的有钱人生活。」
忘形的卑劣小人更贪了,他想与其他人合作不如独占。
「你休想,你凭什么要汪家的财产,滚回你阴暗的臭水沟……」啊!她的手……
「小贱人,别忘了妳也是臭的。」梁上君一脚踩上汪涵雨的肩骨,发出喀啦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凄厉的叫喊声,得意的狞笑声,胜负已非常明显,若无任何转机,汪奇此行恐怕救人不成反被掳,功败垂成。
但是叫人意外的,众人忽略的软弱妇人竟有余力扑向狂笑中的壮汉,像垂死的野兽袭向害人之物,不让它再继续作恶。
没料到有人会扑上来的梁上君怔了一下,继而奋力反身一搏,他以为看似柔弱的女人很快就能摆平,可是却被她藤蔓似的坚持给绊住了。
砰!
一声枪响叫人傻了眼,鲜红的血液染湿罗玉珊的胸口,热血以喷射的方式溅向梁上君的眼睛,他因异物进眼而用手一揉……
大好时机。
袁首阳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立刻发动攻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敏捷先逮住首领,其他乌合之众自然不足为惧。
警车的笛音由远而近的传来,几道黑色的人影在警方到达前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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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喔!来喔!来看看抢先上市的萤光内衣,它在黑暗中会发光喔!目前百货公司尚未上柜,我们老板说要看看市场的买气先让我试卖,一件原价七百九,我们打折再打折算你两百九,两件合购再便宜你,五百元成交,要买就要快,迟了就卖完了……」
「呃!小姐,有没有我的尺寸?」害羞的妇人偷偷的问。
「有,看妳是要红色还是黄色的,我们还有七彩萤光色,包妳满意。」
「我想要……咳!黑色那款。」
「好,包起来,买一打还送妳橘子味的小夜衣……」
「学姊,什么叫小夜衣?」是只能在晚上穿的雨衣吗?巴桑不解的搔搔头。
「保险套。」另一道女音代为回答。
「喝!我们有那种东西吗?我怎么不知道。」包得手好酸,什么时候才可以休息啊。
「笨。」
巴桑的脑门落下一颗爆栗,她倏然回头找凶手,一件透明的内衣往她脸上一罩,她从网洞中看到朱雪青扬起的嘴角。
「雪青学姊,我们已经卖了一下午了,几时才要收摊啊?」她要回去补眠啦!有一段时间没一大清早被挖起来了。
朱雪青看了看不远处走来的阴沉男子,笑着拍拍她的手。「快了。」
的确很快。
不到一分钟,满脸怒气的汪奇将站在矮凳上叫卖的独臂女侠给揪下来,仔细检查她的绷带有无滑落,然后又狠狠的瞪她。
受到枪击的罗玉珊在送医抢救后已无大凝,她在生死垂危之际领悟了一件事,决定将背负了二十一年的罪行说出,也放弃当个等爱的女人。
当年莫名遭到丈夫冷落后,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惹他嫌弃,后来才隐约得知有另一个女人的存在。
独守空闺的寂寞叫人难受,此时有个因案被通缉的旧识暂避家中,两人本就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在夜的催情下铸下错事,并意外珠胎暗结。
原本这只是两个人一时擦出的激情火花,双方分同意不牵扯到第三者,可偏偏在事过境迁后,汪奇的母亲在汪家拾到两人通信的信纸,惊讶于贤良温恭的罗玉珊竟会做出背德的事,因此才约她到她与汪敬文的爱巢聊聊。
两个女人碰面的场面有多尴尬,由罗玉珊掩面而泣来看,她是伤心多过难堪,因为她们都爱着同一个男人。
她嫉妒汪奇的母亲游绯绯能得到丈夫全部的爱,再加上怕自己的丑事被揭发,于是她将自己惯用的安眠药放入游绯绯的饮料中,再打开瓦斯造成意外死亡的模样。
她说出这件事对汪奇的打击极大,但他选择将这段过去埋起来,虽然罗玉珊的情形值得同情,可是他无法如往常一般敬爱她。
「啊!奇,你不是去机场监视……呃!送珊姨和小雨出国。」惨了,她好像来不及收摊。
怕她们回头害心爱的女子,汪奇坚持亲自送两人上飞机,以免留下后患。
「嗯哼!我前脚一走,妳后脚就迫不及待的出门,我有恐怖到让妳无法待在家里养伤吗?」看来她爱钱的毛病还是没改。
「没有啦!你误会了,我是闷得慌才出来逛逛,刚好看到猪血和巴桑在摆摊,我就帮她们叫卖两声。」她装出很无辜的表情,拚命的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