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席梦思的精灵在呼唤,妳要用心聆听。」她在唱、在低吟婉转的歌谣,轻轻洒下爱的魔粉。
「什么席梦思……」咦!那不是床的品牌吗?
「听她吟咏着永恒的恋曲,起伏的浪潮是她的节拍,共谱出跳跃的音符……啊!该死,是谁在坏事?!」
汪奇的手正盈握柔软的雪峰,一阵不识相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一声急过一声不肯停歇,让原本打算漠视的他不得不伸手一接。
好事进行到一半被打断,任谁都不会很愉快,所以他接听的口气不是很好,脸有点臭的开骂一顿。
不过当温柔如丝的女性嗓音一扬起,他脸上的表情为之一变,愤怒之色由懊恼取代,冷沉的声调多了一丝温度,眼中也浮现深思的无奈。
拨这通电话的女人是他相当敬重的长辈,而所提的内容却是他极欲躲避,可是又不得不点头的事,所以他冷峻的神色布满阴郁。
等他通完电话后,眼神迷惘的小白兔早已升起戒备之色,两手拉拢衣服退到门口,把他当成毒蛇猛兽般,在他们之间先拉起一道安全网。
「过来,宝贝,我保证不吃了妳。」她反抗的神情让人受伤呀!
「我相信狮子也是这么对羚羊说的。」她的脸红通通的,呼吸有点喘。
原来他的信用破产,小女孩变聪明了。「我不是狮子。」
「但你是男人。」跟百兽之王一样危险。
汪奇轻笑着,拢拢狂野的发,满腹的欲望在一瞬间消褪,他用的方法的确不够光明磊落,难怪老天会看不过去,跳出来帮她。
「我是男人,但是我不会伤害妳,妳瞧,我虚弱得连手都抬不起来。」适时的装弱无损男子气概,反而是一条通往美梦成真的捷径。
「你骗谁呀!刚刚还强壮的压倒我,摸我的脸又摸我的胸部,还……呃!乱来。」害她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以为自己快融化了。
他装虚的垂下双肩。「妳误会了,我是突然头晕站不住脚,忽然往前跌才压住妳。」
「是吗?」她的眼中有着不信任,看他的表情充满难为情。
因为她不是全然被动,在他细吻落颈上的时候,她感到一股由脚底扬起的喜悦,心头微带惶然的抚着他背后凸出的椎骨。
「当……」
汪奇的话还没落下,迷人的小可爱忽然惊愕的冲向他,关怀之色溢于言表,让他受创的自尊稍稍平复。
「你怎么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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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严重,但也不算小伤,左肘上长长的一道伤痕,大约二十公分左右,伤不见骨却流了不少血,让人以为他整只手臂都被划开了。
伤他的人刀法十分俐落,使刀的技巧熟稔得像是家常便饭,一刀划下并未让他立即感到疼痛,等到血晕开才发现受了伤。
他是在游泳俱乐部受到攻击,当时池中有不少名人正在享受被水包围的乐趣,根本无从查出是何人下的手。
俱乐部的负责人也不可能单为了他一人而得罪其他白金卡会员,只有口头道歉、允诺赔偿他所受的伤害,并未打算积极的追查。
遇到这种事,商家的做法一向是粉饰太平,当作没这回事继续营业,好营造出安全第一的形象,避免客源流失。
「你的伤口不痛了吗?」流那么多血,快吓死人了。
看着身旁稍做装扮的佳人,汪奇的眼中流露出丝丝柔情。「这么关心我,当我的女朋友吧!」
「呃!呵呵……我现在不就是你的女朋友了。」她干笑的说道,攀附着他的身子似在躲避什么人,一直往后缩。
「有价码的女朋友。」他笑着帮她调整颈上的粉红钻坠,低俯她耳边轻喃。
袁月牙的脸一红,非常不自在的挪挪挂在他臂弯里的手。「谈钱伤感情嘛!我们是供需关系,你提供金钱,我提供服务。」
「可是我觉得很受伤,难道我这个人没一点点值得妳欣赏的优点吗?」这是他纳闷的地方。
论家世,论人品,论外貌,论经商的手腕,他都是人中之龙,尊贵级的极品,是女人极欲攀交的一块肥肉,长辈眼中的最佳婚配人选,为何她能心静如止水呢?
有时明明在她眼中捕捉到一丝爱慕的迷惑,但是眨眼间便消逝得无影无踪,让人以为先前只是错觉,她对钱的喜好更胜于身边的男人,叫他往往有种被欺骗的挫折感。
袁月牙的迷惘不是装出来的,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是否动了心,徘徊在爱与不爱间举棋不定,怕要是真的认真了,就没办法再理直气壮的从他身上要钱。
因为情侣间不谈钱,她不想让私人的感情染上金钱的色彩,因此彷徨再三,不知道该不该接受他。
被钱打败还真是哭笑不得,他用钱引诱她,却也因它而迟迟无法攻下她的芳心,还真应了一句古语,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有啦、有啦,你有很多优点,千万不要沮丧,至少你比我大哥好多了,他是个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搞到最后连老婆都不要他,起码你还有我陪着你。」她为可怜的大嫂叫屈,嫁了个负心汉。
「能陪我多久?」他问。
汪奇此刻脑子不停的转动着,思索着商场上有谁姓袁,而且最近刚被妻子「抛弃」,行为举止放浪得连亲妹子都唾弃。
蓦的,袁首阳的名字跃入眼前,他的一切正好符合她的形容,而且似乎也有参加今晚的派对。
只是,她和袁家扯得上关系吗?家大业大的袁氏应该不缺她那点打工钱,还让她像闹钱荒的守财奴,抄钱不手软的拚命攒银根。
「你想多久就多久,我这人很好商量。」她豪气的夸下海口,没想过出口的承诺会有一辈子的有效期限。
「好,就让妳陪我一生一世,地老天荒不悔誓。」他微笑的看着她,满意她粉颊骤染的红晕。
「啊!这……一生一世会不会太长,你会损失很多钱喔。」袁月牙没料到有一天她会帮着人家省钱,把自己赚钱排在第二位。
「没关系,我乐于在妳身上洒钱,就算妳拿走我全部的财产也无妨。」她会好好的替他守着,一如他守候她的迷糊。
咦!好诡异的说法,好像是……「你不会是在求婚吧?」
「原来妳听出来了呀!」眉一扬,他轻点她俏丽的粉鼻,「那妳愿不愿意当我的老婆?」汪奇似真似假的说道,望着她的眼神有着藏不住的深情。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这种事不能胡乱开玩笑。」她的表情很无措,局促的压低音量。
「是真的又如何,妳怕我被妳吃干抹净,不带一片云彩的离去吗?」他打趣的笑道。
「什么嘛!我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会挖自己老公的钱。」夫妻财产共有,他的钱也就是她的钱。
等等,她在想什么,怎么说着说着就幻想已成人妻,穿着纯白的礼服和他站在牧师前面,彼此交换着象征约定的婚戒。
啊──抹掉、抹掉,这么羞人的画面哪有可能发生,他一向最爱戏弄她,肯定又在逗她了,看她会不会放弃对钱的热情而选择他。
心中升起一抹小小的失落,她不自觉的搂紧他的手,把他当大树攀着,不去触摸心口那道异样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