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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煊赫来到新院的西暖合,站在外面的阿古正要通报,煊赫扬手制止了他。

  他掀起暖帘,跨进房中。

  屏风後,锁烟罗裳半褪,雪嫩的背上满是青紫的掐痕,阿丝正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

  阿丝一转身见是煊赫,立时吓白了脸。煊赫眼神凌厉地看向她,扬手让她出去。

  阿丝左右为难地看了看,心里一片慌乱,王爷怎麽能出现在这里,尤其格格还是衣衫不整的样子……

  锁烟疑惑阿丝怎麽半晌没有动作,轻轻地转首,视线一接触到煊赫的黑眸,她便反射性地抓过身边的棉被,掩住雪白的肌肤,小脸上全是窘迫。

  “出去!”煊赫对若忠心的阿丝冷喝。

  阿丝看看锁烟,锁烟轻轻地点头,虽然她一点都不想独自面对霸道的他。

  阿丝依依不舍地出去,走出房门前还频频地回首。

  锁烟的视线还未从阿丝的身上收回,便被煊赫吻个正着。

  她摸紧拳头,抵着他宽厚的胸膛。

  他的吻激烈而狂野,带着一丝丝怒气,吮着她的小嘴,要求她回报同样的热烈。

  她竟敢在他的面前表演十八相送的烂剧吗?为什麽她对一个小丫头都可以这麽难舍,独独对他…

  煊赫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吃醋!

  阿丝走出房门,一看见阿古便狠狠地踢了他两脚,“小奴才,你是怎麽看门的?王爷来了也不知道通报一声?”

  “哇,好痛,好痛,是王爷不让我通报的嘛,王爷的话你敢反抗吗?啊……好痛!”阿古抱着脚预谋跑远些,阿丝眼疾手快地揪过他的耳朵。

  “听好了,王爷过来找格格的事,你可别到处乱吠,若让我知道了,小心我在你的被窝里放小蛇!”阿丝威胁道。

  “哎哟,还要阿丝姑娘你说呀?凡是新院里的奴才全都被大总管叮咛过,奴才们不可嘴碎,若是传到了他老人家的耳朵,就等着提头见王爷吧。好痛好痛,阿丝姑娘,你快放手呀!”

  阿丝怔怔地放开手,任阿古抱着耳朵狂揉。

  她心里突然悟出了一件事情……是她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怀疑的……

  王爷必定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觊觎上他们家的小格格了……

  房内,激吻方罢,煊赫便开始夺锁烟手中的厚被。

  锁烟搂紧手中的被,泪眼莹莹地看着煊赫,他怎麽能这麽做?

  现在大白天的,丫头奴才还都在外面,他只想着要欺负她,却全然不顾外人会怎麽看她。

  煊赫叹口气,知道这小女人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他踢掉马靴上床,轻易便将她娇小的身体锁进自己怀里,强硬地剥下她身上的厚被,拿过矮几上的膏药。

  锁烟苍白着小脸,闭紧双眼,逼自己去承受即将而来的狂情风暴,直到背上青瘀处的热辣被一股凉意包围,他的指尖沾着药膏轻轻地来回揉看伤口,那是老福晋刚刚打骂她时留下的掐伤和扭伤。

  锁烟有些错愕,缓缓睁开漆黑的眸,愣愣的小脸面对的是他宽厚的胸膛。

  心底似乎有其麽东西碎掉了,被温暖融化,渐渐地融成一股春水,汨汨地涌出温暖和感动,包围着她小小的心。

  煊赫把锁烟的小脑袋压入自己的怀里,他冷凝着长眉,阴聱地盯着锁烟雪背上青青紫紫的瘀伤,手上抹药的动作却很轻柔。

  “为什麽不反抗?”煊赫几近温柔地揉着她的伤处,贴着她的耳朵轻问。

  锁烟抿唇,淡淡地摇头。

  要怎麽反抗?老福晋终究是她的婆婆。

  “她为什麽要这样对你?”

  煊赫把锦被又往下拉了一点,果不出他所料,腰上的瘀青更重。

  怕她畏冷,他把她娇小的身子更往怀里拥紧了几分,指尖沾满药膏,再次开始甜蜜的折磨,这样抱着她却不能肆意亲她,这对於一向霸道的他来说不啻是一种折磨。

  锁烟为难地抬起小脸看他,暗暗怪他明明知道她是哑子。还要不停地问她。

  阿丝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早已默契十足,往往她一个眼神,阿丝就能完全明白她的意思,再不就会加一些手势。

  煊赫挑眉,看出了她的为难和自卑,他握住她的小手,不让她再缩回自己的保护壳里。

  他把她冰冷的小手揣进怀里,想要把自己的温暖过渡给她,他抓着她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挑开他的襟口,探进他赤裸火热的胸膛。

  “从今以後,这儿就是你的纸,把你想要说的话都写下来,我要知道。”

  他的黑眸深邃得几乎要把她的灵魂吸进去,锁烟仰着小脑袋看他,漆黑的眸里涌出泪水。

  她的心咚咚地跳个不停,芳心再次被震得发痛,她知道自己正在深陷,可是她却软弱得无力阻止。

  她……也不想去阻止。

  在他黑眸迫切的盯视下,她颤抖看小手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写下“孩子”两个宇。

  煊赫凝眉,低问:“她是问你有没有怀孕?”

  锁烟瓷白的小脸飞上两抹淡淡的红晕,她轻轻点头。

  “你怎麽回答?”煊赫把药膏收起,拉起一旁的锦被,把两个人包在一起。

  “我不知道要怎麽回答。”锁烟轻轻在他胸膛上写道。

  “所以她骂你,进而打你?”煊赫轻抚着锁烟背後的伤口,眼里全是冰冷。

  锁烟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不自觉颤抖了一下。

  当时一进屋,老福晋就一个劲儿地问她,近日是不是只想吃酸的东西?有没有嗜睡的毛病?想不想吐?

  她一一摇头,不明白老福晋为其麽要问她这麽奇怪的问题。

  不想,老福晋一见她直摇头,当时就勃然大怒,指着她大骂,言语难听至极,最後越骂越起劲,竟然站起身来用长长的指甲掐她,她痛得流泪,却不敢闪躲,老福晋力气用尽了,便命身边的老嬷嬷继续折磨她。

  她痛得几乎昏死过去,最後老福晋更是对着她叫嚣,说如果她不给她生个金孙,她就别想好好在这个王府里过下去。

  仿佛感受到了锁烟的颤抖和惊惧,煊赫更抱紧了她。

  他抚摸着她长长的发,温柔得几乎让她心碎,她靠着他强有力的心脏,那麽温暖结实,让她不自觉地想依赖。

  她控制不了心底积雪的继续融化,气势汹汹地想要把她兀自飘零的芳心淹没……

  怎麽办?

  她要怎样做才能柢挡住他不经意的温柔?锁烟咬紧了唇。

  第九章

  十月後。

  半个月的时间,大清帝国初入关的第一位皇帝嘉源驾崩後发国丧,葬於东陵皇冢,第二位皇帝也在强权在握的恭亲王煊赫的力保下登上皇帝的宝座。

  他便是淑妃的儿子,皇三子懿德,改年号靖康,由於新帝年龄尚幼。皇太后诃额伦便代颁懿旨。拜和硕恭亲王煊赫为“摄政王”,赐免死金牌,在小皇帝亲政前,代为料理朝政。

  至此,煊赫的权利达到了顶峰。

  千万别以为煊赫突然变了性子,他便接受了曾经和他有过私情的淑妃诃额伦的请求,力拱自己的儿子坐上皇帝的宝座。

  实在是因为他很不爽!

  皇权的更替,往往会伴随着一场剧烈的血雨腥风。

  以皇贵妃的父兄为代表的正红旗,因为他们拥有绝对的优势便自以为他们的二阿哥是新帝的不二人选,渐渐地妄自尊大起来,竟然有意无意地向以煊赫为代表的两上黄旗挑战,示意嘉源一亡,煊赫的时代也即将过去。

  他们末免得意得太早,竟然忘记了煊赫才是那个宣布嘉源皇帝遗话的关键人物,诃额伦猜对了一件事情,和硕恭亲王说谁是皇帝谁就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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