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儿,好久不见了啊!你搬上来台北怎么没和叔叔说一声,你都不知道叔叔有多担心你。”
涎着满脸的笑容,房玄端亲切的招呼着,但即使迟钝如她也可以轻而易举的瞧出他眼底的虚假。
“临时决定要上来台北的,所以没来得及和叔叔说。”惜娘的态度很冷淡,和她平时那种亲切完全不同。
“你也真是的,就算来不及和叔叔说,也得和立纬说一声啊!你都不知道你不见的这段日子,立纬有多紧张。”
“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没有必要告诉他。”一想起张立纬那双总是猥琐盯着她看的眼神,惜娘的语调更冷了。
她或许很单纯,但并不真的那么愚蠢,她不爱计较并不代表她不懂,她自然知道叔叔和张立纬在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们眼里看的、脑袋里想的自然是她爹地留给她的那笔信托基金。
本来钱财之于她是身外之物,所以当她叔叔大剌剌的侵她的家产时,她一点也不在乎。
但这笔钱不行,因为这笔钱她早就盘算好要拿来盖育幼院,帮助那些生活贫困的孤儿,所以她说什么也不能让叔叔染指。
“怎么会没关系呢?你们可是男女朋友,前些天立纬已经向我提亲下聘,而我也答应他了,现在就等和你决定好婚期,你们便可以结婚了。”
房玄端说的理所当然,但惜娘是听得怒火中烧,只见她俏脸儿一沉,义正词严的对他说道:“叔叔,我不会和他结婚的,你最好快点把聘金还给人家。”
“傻孩子!聘礼都收了,怎么还有退还的道理,立纬这孩子不错,你可以安心的嫁给他。”房玄端话虽说得温和,但言语之中难掩狠厉,威胁的意味相当浓厚。
“我不会嫁给他的!”再一次重申她的立场,惜娘转身就想走人,但才走没两步却被人给硬生生的扯住。
“你这死丫头,好好和你说你不听,你以为这婚事有你说不的立场吗?”
原本的慈蔼倏地转化成狰狞,房玄端扯着惜娘的手,并以眼神示意与他同行的几个男人朝她围拢。
“叔叔,你要干什么?”惜娘惊惧的低喊,着实不敢相信房玄端竟然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掳人的举动。
“干什么?!”房玄端冷哼了一声,眼见她已经无路可退,便得意的说:“当然是带你回去结婚喽!”
“你这是绑架,是要吃上官司的。”就算泥塑的人儿也有三分土性,原想顾念叔侄情谊的惜娘也忍不住的板起了脸,警告的说道。
“你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去报警吗?我现在就带你回南部,除非你乖乖结婚,否则……”
惜娘没有让他有把话讲完的机会,趁着他说的得意,低下头狠狠的往他的手臂咬去,然后将手上的购物篮往站在她前头的那几个男人身上一砸,在他们吃痛之际死命的往前跑去。
眼看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房玄端哪里肯善罢甘休,他一边追着,还不忘一边大声威胁恐吓着。
“他妈的!你这个该死的丫头,等我逮到你,你就会知道死了!等你和立纬结了婚,你看我让他怎么整治你。”
完全听不进那后头宛若鬼魅般的威胁,惜娘只是拚了命的往前跑,即使明知自己的身子不能负荷这样剧烈的运动,但她仍只是死命的冲。
现下的她什么都无法去想,唯一知道的便是绝对不能捉回去,要不然钱没了不打紧,一辈子的幸福就要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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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楼下那些来回梭巡的壮汉,惜娘早已失了血色的脸庞更是宛若白纸,好不容易逃到炽情这儿,却没有想到叔叔和他的爪牙也跟着找着了这。
虽然因为公寓的楼下有警卫,他们没有办法强行进入,可是他们堵死了唯一的出口,叫她们有路难行。
“该死的!”看着惜娘吓成这副模样,乔炽情忍不住愤恨的低咒出声。
她真的想不到那个该死的房玄端真的这么大胆,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掳人,还好惜娘机警的逃到这儿,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炽情,现在要怎么办?”怕极了的惜娘,想到房玄端的威胁,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满脑子慌乱的她只能望着好友,希冀她能想出一个好方法来。
“报警吧!”这是乔炽情唯一能想出的方法。
“可是他是我的叔叔,而且又没真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情,报警有用吗?”紧咬着下唇,惜娘犹豫的说道:“况且,他这些年拿了不少的钱去打通关节呢!”
官官相护的道理她是懂得的,这几年叔叔将他侵占来的钱拿出一大部份,每天就是和那些党政警察官员厮混,只怕这等小事还没等上法院,就被擦去了。
“这说的也是!”乔炽情觉得自己也是急糊涂了,现下别说是要警察保护惜娘的人身安全了,只怕她的报案还来不及上达天听,惜娘就已经被送入虎口。“那难不成我们就在这儿坐以待毙吗?”
“这当然不行!”怎么想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惜娘着急的眼泪几乎淌下。“反正不管怎么说,我才不嫁那个张立纬呢!我死也不嫁。”
“别说你不嫁,就算你愿意嫁,我也不会让你嫁!”乔炽情一想到那个猥琐的家伙就满肚子的火,恨不得将他和房玄端一起下十八层地狱。
“可是这次叔叔很坚持,他甚至想出掳人的手段,我和你不但无权无势,又怎么逃得过他的逼迫呢?”
今天的一番追逃,让她认清了自己的险境,想那房玄端光天化日之下的掳人行径,必是因为胸有成竹之故。
而她甚至考虑要认命的跟着叔叔回南部去,免得连累炽情那就不好了。
乔炽情看着惜娘脸上的情绪流转,知惜娘甚深的她一下子就看出了惜娘在打什么主意,于是她想都不想便坚定的道:“收回你脑子里的馊主意,你虽然不是我的亲妹妹,但我早已把你视若家人,所以你别想自己去承担这一切。”
感动让惜娘霎时间热泪盈眶,可是一思及现在的处境,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自私。
“可是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我没有道理将你给拖下水。”
“什么你的事、我的事的,反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会放你一个人去面对那个奸险的小人。”
为了朋友尚且可以两肋插刀,何况惜娘不只是她的朋友,她是……
反正这档子事她是管定了,她曾经发誓绝对不会再让房玄端那对鬼夫妇再伤害惜娘一丝一毫,所以她更不可能就此撒手。
“可是……”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好友为了自己身犯险境,惜娘还想再说什么,但是乔炽情突地大大的击了下掌,原本愁困的神色也被兴奋所取代。
“有了!我有办法了!”乔炽情一扫方才的低气压,兴奋的大叫起来。
“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没有被她的兴奋所感染,惜娘脸上的忧愁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少上一分一毫。
“你忘了你还有一个大靠山吗?”既然房玄端玩不来光明正大的游戏,那么她也不想和他客气;反正对付这种奸佞又仗势欺人的小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尾更大尾的来压压他的气焰。
呵呵!没有想到惜娘坚持做的笨事竟然为她找来一张护身符,因为此刻她的脑海里那一条更大尾的流氓就是瞿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