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是怕我反对你上班的事才不上来。”费律彻不太相信。
“是有一点。”伍泌葳不否认这个原因也占了部分,“律,我想我们既然结婚了,就应该互相信任,我也知道当时我有点孩子气,不过经过这几天下来,我想通了一些事,凡事都要问清楚、看清楚、想清楚之后才能下定论,尤其是夫妻之间,分寸更是要拿捏得准,不然是很容易产生摩擦的,我不想我们之间的感情,因为吵架而愈来愈薄,但我也不想两人粘得太离谱,这些你应该都了解。”
费律彻发觉他的小妻子成熟了不少,除了以前纯真、耿直的个性仍然没变,似乎更了解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对人也好像更厚道。
“你不用这样看我,这些我只是从你身上学到,其实你并不是真的那么冷酷,你这么早就娶我进门也是为了保护我,或许我比较幸运,老天比较眷顾我,让我在工作上都有好的伙伴在帮我,甚至于人生的伴侣也帮我挑选了个很好的人。”伍泌葳起身坐进费律彻的怀里。
费律彻亲匿地搂紧了她,将下巴靠在她的头顶,温柔而低沉地说:“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我的小佳人应该是无忧无虑才对。”
“我要是真的无忧无虑,就是一个没神经的人了。”伍泌葳打趣着自己。
“既然如此,你还在烦恼什么?”费律彻轻轻地握住她的小手问。
“有一次我打电话给你,是沈若仙接的,对谈中她的语气不是顶客气,今天我又看到她和莫愁碰面,接着又在你公司看到她,所以我心里不是很舒坦。”
“哦?有这样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费律彻明白她烦什么了,所以心里有点不舍,毕竟能让她放在心中这么久的问题一定有问题。
“我原本以为没什么,不过接二连三的巧合,让我不知不觉地对沈若仙在异样的感觉,我觉得怪怪的,只是不晓得哪里怪,因为我还找不出头绪来。”
“别伤脑筋了,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不用担心,至于若仙的部分,我会拜托砚去问问,毕竟他和若仙较有话说。”费律彻用手指轻轻敲了她的头几下。
“你得婉转一点,不然砚那大刺刺的问话方式会得罪人的。”伍泌葳交代着。
“放心,他们两个人自然有他们之间的交谈模式,我们不用替他担心。”说完费律彻拉起伍泌葳,走回卧房,两人双双躺在床上。
“泌,你知道吗?为什么我交往了那么多的女友都没有结果呢?”
伍泌葳看了他一眼,用手抚平他那不自觉皱起的眉头,“因为她们不是看上你的名,就是看上你的利,或是外表。”
“这是部分原因,其实有些是因为若仙的关系。”费律彻的双眸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究竟是什么原因。
“为什么?”难道若仙真的对他这么重要?伍泌葳忧心地想。
“年少轻狂,以为自己什么都行,所以当若仙和我订婚之后,我就不断地努力于事业,一点也没有想到,其实感情也是要努力经营的。当我每天加班时,若仙就在家里等我,久而久之变成她和砚较有话说,当时我也不以为意,还认为这样子更好,有他陪若仙,这样我更可以全心全意在事业上。
“哪知有一天若仙却告诉我,她和我没有话题,没有共同的兴趣,我心中只有事业,她和砚在一起比和我在一起还要快乐,所以想和我解除婚约,我当时很错愕,以为是砚背叛了我,幸好是理智告诉我,砚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所以我问她,砚是不是很喜欢她?她说不知道,因为砚并没有表示过,只是她觉得婚姻不该儿戏,所以就告诉我,希望我能成全她,当时我也答应她,因为欠觉得还早,其实从那时起我心里有一点自卑,因为我常无意间会觉得是不是我不如人,若仙才会想离开我的。”
“加上后来交往的几个女友,个个比若仙更不坦白,至少我认为若仙会将她的想法告诉我,而那些女人只想利用我,所以我才会迟迟没结婚,事实上,我一直希望找到我人生的伴侣,和我一同分享我的喜、怒、哀、乐,和我共同携手走人生道路,我曾说过,或许在世俗的眼光里,你有点胖、有点矮,但和你在一起我很自在,我不会让无形的自卑感来影响我,也是如此我才能无拘无束地和你在一起。”
伍泌葳听完他的话,眼眶里充满了泪水,原来他并不如外界所说的那么刚强,一切都只是掩饰而已。
“泌,不要哭,你这样我会心疼的。”费律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哪有,我是喜极而泣,原来我还得感谢沈若仙,要不是她,我怎么可以嫁到这么好的老公。”
伍泌葳不承认自己是因为他这番话而难过得哭了。
“当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又不是没人要。”伍泌葳边说还边用手抽了张卫生纸巾擦鼻子。
“窈窕?”费律彻用手环抱着她,“你这样算窈窕吗?”
伍泌葳用手肘用力撞了他的肚子一下,只听到他闷哼一下。“废话!与你比当然算窈窕。”她瞪着眼说。
费律彻是被打也不敢吭声,谁教自己说错话呢。
“伍小姐,麻烦你将研发部的公文送进来。”对讲机里传来指示。
伍泌葳拿起桌上的公文,起身走进了事部经理的办公室。
她真的如愿地进入了“成毅”了,而且不是靠费律彻的关系,是完全凭实力进去。倒是在填写资料时,伍泌葳写“已婚”让许多人惊讶,而先生的名字填上“费律彻”三个字更让大家惊讶,只不过大家都认为是同名同姓罢了,若是堂堂的一位董事长夫人,怎么会当个小小的行政秘书呢?
好歹也应该是个主管或是董事长的贴身秘书。
“经理,这是研发部的公文,请您过目。”伍泌葳将公文放在桌上。
“嗯,伍小姐,今天晚上公司有迎新餐会,你要记得参加。”人事部经理和蔼地说着,对于她这样的员工,她是满意极了,又乖巧、又机灵、工作态度好、又负责,要不是她已经结婚了,当自己的儿媳妇是最佳人选。
“我会去的,谢谢经理的提醒,不知经理还有没有事要交代?”伍泌葳礼貌地询问着。
“没了,你赶紧去把工作做一做,免得晚上迟到了。”
向经理行了一个三十度的鞠躬礼之后,伍泌葳走出办公室,坐上自己的位子,继续做着报表。
“嘟、嘟!”
拿起话筒,伍泌葳公事化地说着,“你好,我是伍泌葳,请问哪位?”
“是我。”是费律彻从办公室打分机过来。
“你又打来做什么?人事部与你现在又没什么搭轧?”她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甜甜的。
“什么没搭轧?今天晚上的迎新餐会我也要参加,怎么可以说没搭轧?”费律彻像个小男孩似地赖皮着。
“是你答应我的,不妨碍我办公,怎么还打来?你知不知道你一天打几通?从上班到现在,每天至少五通以上,还好没人知道,不然我会被辞退的。”伍泌葳边说还边用手指发出怪异的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
“怒吼的声音。”
“喔!原来怒吼的声音是这样子,下次我也来试试看,看乔秘书会不会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