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然笑了,“一点都不丑,你美极了!”
☆ ☆ ☆
“公子,这是我亲手做的桂花酥,又香又脆,你尝尝。”亭亭勾画精致的脸蛋漾着光彩,频频为易水布菜,“这道柳鱼拼盘系西湖名菜,据说连皇上都爱吃呢!”
同桌的玉丝则忿忿地戳着碗中的食物,只因今日这桌菜肴是柳亭亭特地做来招待千叶公子的。
名为招待、实则讨好,想让千叶公子对她留下贤良淑德的好印象,这点玉丝岂会不知?更因自己从小就舞刀弄枪的,对厨艺完全不懂,明摆着今天被比下去了。
更教人气恼的是,杨观观理所当然地坐在他身侧,而自己却被排坐在她身旁,又平白让柳亭亭挨近公子……真是气死人了。
原想近水楼台,没想到困难重重,有这么多“石头”挡路!
“董姑娘不开心吗?怎么绷着脸?”观观笑问。
“没……我没有不开心。”千万不能让公子看见她皱紧的丑脸,她连忙绽开笑容。
“各位请用,别客气。”亭亭宛若女主人似地招呼,绽放胜利的笑容。
“柳小姐菜烧得真不错。”易水微笑,对观观轻声道:“来,多吃块鲜鱼补身体。”
这般轻怜蜜爱教玉丝和亭亭瞧得眼红。
“嗯!这鱼好吃,就是酸了点,好像醋放太多了。易水大哥,你说是吧?”她意有所指地笑道。
易水轻点她鼻头,心意相通地浅笑。
这顿饭吃得观观好不惬意,用完餐后迫不及待地返回观华阁,把这段餐间趣事说给奶娘和喜儿听。
“她们的脸又红又白,我看气得不轻。”
“瞧你开心成这样。”奶娘微笑着摇头。
“当然开心,反正我是隔山观虎斗,没出着力。先前我还担心一下子要对付两个垂涎易水大哥的人会很伤神,没想到却变成这样,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看她们两败俱伤,我觉得不值得。”
“通常人在追求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时,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奶娘感叹。
“幸好公子心向着夫人,否则她们这么穷迫猛打,说不定公子……。”喜儿道。
“易水大哥才不会看不清她们的本质,我相信他一向就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观观微侧着头,肯定地说。
“观观,你既然这么了解他、喜欢他,那你几时与他成亲”奶娘关心地道。
“我……”颊上绯红,观观讷讷地道:“我不知道。”
“你和公子这么好,不如快些吧!”喜儿也十分期待。
“总该找个好时机开口吧?”观观半晌才挤出话来。
她总算透露心底深处的冀望了。
☆ ☆ ☆
突厥〓藤广尔城
“父王,请你听儿臣之劝……”
“那格,你别再说了,父王心意已决。”
“可是天朝于我们有恩哪!当年咱们险遭灭国之祸,享有当今圣上极力劝阻才免去一劫,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应该……”
“你懂什么?要成大事就不能有妇人之仁。想想,只要我们攻陷大唐国土,那万里江山就是咱们的了。”
“父王,先不提天朝兵强马壮,就连它的藩属也都是兵勇将强,我们绝无胜算。”
“凡事总得拚,拚得来就是大好江山。”
“拚不过呢?”
“此次联合漠北骑龙盟,必会大获全胜,吾儿不必操心。”
“中原武林人士更非泛泛之辈,实力不知凡几,尤其他们十分团结,近年黑白两道皆有领袖。”
“你是指……”
“千叶山庄的李易水。”
“他有啥本事?须知骑龙盟的盟主铁沐亦是非凡人物。”
“他差千叶公子太远了。”
“哼!你究竟有何居心,一直泼本王冷水?难道你不想父王逐鹿天下成功吗?”
“难得现今天下太平,父王就别再起干戈,涂炭生灵了。”
“畜生,你懂什么?成就霸业难免有所牺牲。”
“何苦牺牲他人生命做这无谓的事?”
“你!这件事你不必插手。”
“父王……”
突厥狼主塔吉可汗下令,“来人,请铁盟主进宫议事;把太子押下去,关入大牢。”
“父王,你会后悔的。”
☆ ☆ ☆
蓝衣劲装的楚客风快步走入庄内,他已等不及要见诸位好兄弟,尤其是大哥——听说他已觅得如意美娇娘。他喜悦之余也看看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让眼高于顶的大哥甘心被击绑。
咦?前面那一团绿色的东西是什么?他放缓脚步,奇怪地地瞧着缩在花丛中的绿物,原来是个人。
“请问……
“干嘛?”一张小巧的脸蛋露出来,白皙颊上还沾着泥巴。”
“你是——”客风呆了呆。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观观钻出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好奇地问。
“我是……咦,是我先问你的啊!”
“小气!大男人还计较这个,你又不穿裙子,干嘛扭扭捏捏的像女孩子?”她吐舌头嘲讽。
“你这小丫头倒挺伶牙俐齿的。”客风不禁有些佩服她的胆识。
“你把我从里面叫出来就为了赞我伶牙俐齿?我看你比我还无聊。”她大翻白眼,甩也不甩他的欲再钻进花丛内。
“你到底在里面做什么?”他好奇死了。
“这里面长了两朵香菇。”
“那叫草菇。”
“一样啦!你挺闲的是不?闲得看我这闲人挖香菇?”
“草菇。”
“草菇就草菇,无聊!”观观一头钻进去,懒得理他。
千叶山庄的丫鬟们几时变得这么轻松,客风点点头,待会得问清楚。
他快步奔进东翼议事厅——
“客风!”
“大哥。”
“一路辛苦了。”良久,紧握的双手松开,易水笑道。
“‘回家’之路岂可言辛苦二字?”
“你还是那么开朗!”
“大哥不也一样?看来我这未来的大嫂调教得好。”他好笑损了一句。
“侍会让你见见她,你们一定可以处得很好。”
“好哇!齐大哥、魏大哥、关大哥,近来好吗?我可想死你们了。”
“好小子,你嘴上功夫倒是一点也没退步。”
一片豪迈畅意的笑声中,情谊交会着。
“易水大哥,我摘了两朵香菇也——”观观灰头土脸地冲进来,雀跃地一手执一朵“香菇”,满脸炫耀讨好。
“那叫草菇。”客风纠正她道。咦?大哥正庞爱怜惜地抚着她满是草屑的头发,难道……“你就是未来的大嫂?”他惊叫出声。
“你是谁?”观观一脸莫名其妙。
“他叫楚客风,是我的好兄弟,平时驻守广西。”
“哦——”她故意拉长音,“是这样啊,难怪……”
“难怪什么?”众人奇怪。
“就是因为平时驻守广西,才会知道什么是草菇、什么是香菇——地处偏远嘛!”她吐吐舌头,皱鼻子扮鬼脸。
呀!想和他斗嘴?也不打听看看他可是“名嘴”。“偏偏有人比地处偏远更可怜、更没知识,连菇类部分辨不出。”
“小女子当然得没知识些,否则岂不夺了你的光彩?哇!懂得分辨的人真是厉害呀!”她哈哈大笑。
客风一怔,没想到她反应如此快。“不愧是大哥的意中人,果然与众不同。”
易水浅笑,“好了,你们也该喝口茶润喉吧,我们到缘缘堂再聊。”
“楚大哥,请。”观观笑眯眯地说。
“请。”客风心悦诚服,这般率真的女子并不多见。
☆ ☆ ☆
“恭喜恭喜,两位难缠的姑娘终于被请回去啦!”观观顽皮地道。
易水轻柔地接住她横冲直撞而来的身子,“小心,别绊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