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用抢银行,他抢我就可以了……”她可怜兮兮的将郑乔治说到口干舌燥的一长串话全吐给好友听。
郑乔治说了,别看古南勋年纪轻轻的,其实是个才华洋溢、专门设计及制造机械钟表的国际级大师。
他十七岁时,设计的一款手工制表就在瑞士日内瓦的制表大赏中,荣护最佳设计大奖,崭露头角后,更在许多国际竞赛中得奖,往后几年,他以益发巧妙的手工制表与精湛的技艺、珠宝镶嵌设计等闻名于珠宝名表界。
他最擅长以950铂金材质来制作时尚名表,以东、西方不同的设计延伸到表带的限量款,价格更是咋舌,但排队等他制表的世界名流、首富仍趋之若鹜,尤其一些世界级的机械名表收藏家更是以能收藏到他设计的表为傲。
而他的表从不以自己的肖像来招揽客人,仅在表壳底部雕刻三个英文草写字母“K.N.S.”,那是他的中文缩写,而这三个字极难仿造,因为流线顺畅、雕工扎实。
也曾经有人建议他以肖像为广告,甚至以他的设计用机器大量制表,但被他严词拒绝了,他只想创造一些极稀有、珍贵的精美名表,而这样的坚持,更吸引许多英国王室及贵族争相跟他订购。
他的工作表现非凡,他的家世一样显赫,他的家族人数众多,认真说来,他身上还有英国皇室的血统,因为他的曾曾曾祖母曾是皇室中人,家族世代以经营钟表为业,生产的表占英国总产量的三分之一,推出的K.U.珍藏表系列,更是深受欢迎……
当然,郑乔治还叽叽喳喳的说了他为何来到台湾的原因。
但眼前最大的问题是,她如果肯嫁他,那一亿美金她就不必还了。
听好友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何美莉是陷入痴呆状况,只能瞪著好友看。
余婉儿很能明白好友的感觉,这也是她为何会全身虚软的走出出版社的主因。
然而她也不得不承认,复杂精密的机械表跟古南勋的个性实在太合了,而再想到他求偿的一亿美金,她的头昏了,以他这种身价,要一亿美金还真要得起,因为她没有经过当事人的同意便强行脱衣拍照,再将它贩卖图利,完了、完了、完了……
“他没事来台湾做啥?没事又跟我新妈妈当什么干姊弟?”余婉儿一口接一口的喝著未加糖的黑咖啡,她已经快语无伦次了。
何美莉敲敲头,再大大的吸了一口气,让混沌的脑袋清醒点后,才答道:“什么叫没事?郑总经理不是说了,那是因为在英国要古南勋制表的人太多,人情压力一大堆的,所以,为了脱离这些烦恼,再加上他的死党、最照顾他的干姊都在太平洋的这一端,他这才飞来台湾定居的嘛。”
“干么帮他说话,胳臂是住哪里弯啊!”
她吐吐舌头,“做人要公平嘛,你应该最能了解那些人情压力的不是?不然干么要用‘U.R. SUNDAY’来出写真集,而不是用本名?”
余婉儿无言驳斥,虽然理由并不全然是如此,但那种感觉她的确很能体会。
“再说了,你何不干脆说你的新妈若没遇见你爹地,不就什么事也没了?”
“说得也是……”她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对!周怡洁是我爹地等待已久的人,我哪能这么说?哎呀,我现在要怎么办?”
“怎么办?余婉儿,我觉得你的脑袋有问题,这种事根本不用想嘛,那种男人是打著灯笼也找不到的,英俊多金,天啊,还有皇室血统!”她一脸向往。
“他有洁癖。”
“这点更好,他不会乱来,他怕脏、怕得病,这种男人怎么会遇上你这种女人?要是我,我主动贴上去了,哪还需要他用威胁的手段来逼我就范。”
“那你去嫁他啊!”
“我要,人家还不愿意呢!”
余婉儿不知道,也没主意了,她若找爹地,他肯定跟好友说的一样,那家伙太爱干净了,绝对不会搞七拈三、拈花惹草。
“我的老天爷,你还要考虑?!嫁他一辈子吃舌喝辣,又不用付一亿美金,你是猪啊……呃,你的粉红猪怎么没带来?它会不会饿了啊?”发现自己骂得太顺口了,何美莉急忙改变话题。
余婉儿气呼呼的瞪了干笑几声的好友一眼,分明就是骂她猪嘛,但是──
她突然觉得当猪还挺好的呗,至少吃饱睡、睡饱吃,哪有什么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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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余婉儿不笨,知道古南勋跳过她而直接去找郑乔治,目的就是要她回来找他谈,所以她来了。
此刻,她坐在略显凌乱的客厅里,漂亮的眉宇一拧,看著冷飕飕的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你……你好几天不在家吗?”
这是她惟一想得到的答案,不然,他身后的靠枕应该是像军队一样的排列整齐,怎么会两三个叠在一起?而桌面虽然干净,但没有以前那么闪闪发光,杯子嘛,看来像是没有经过高温杀菌,这地上也还算干净,可居然有一点点棉絮,这在以前可是完全看不到的。
她这一问,古南勋才看看这个金碧辉煌的客厅,其实清洁公司都在固定时间过来打扫,只是他再也没有拿著酒精这儿东擦擦、那儿西抹抹了。
“我们谈正事吧。”他不想浪费时间。
保持环境整洁不是一个洁癖狂最在意的正事吗?她在心中咕哝一声,这才看著他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不过你跟出版社要一亿美金的赔偿金不会太多……”
“那你也应该知道这些钱可以不必给。”他直接打断她的话。
她的神情一绷,“我的一生要价一亿美金?”
“金额不小,不是?”
“除了金钱外,你就不能说些有温度的东西?”
“你希望我说什么?”
就像是我爱你嘛,这家伙都三十岁了,难道不明白吗?
她恶狠狠的瞪著还搞不懂的他,但这话却是卡在心里出不了口,万一他对她根本不是邪种感觉,纯粹只是洁癖使然,那不就太糗了?
“一个女人终究要嫁人的,我有房子、车子、银子,还有‘三高’,高学历、高收入、身高也高……”
“等一等,天底下有那么多女人,依你现在卖写真集的火红程度,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干么来这一招!”她受不了的也打断他的话。
他是要什么女人没有,但她难道听不出来他已经在自我推销了?
这就够丢脸了,她还……算了!看来她压根就不愿跟他共度一生,原因可能是……
“你有看中意的男人了?”
“有没有是我的事,何况,你把我贬得那么低,认为我的每一本写真集的男主角都是我用身体去付酬劳的,这样的我,到底哪里配得上你,哪有资格跟你共度一生?”余婉儿眼内冒火,愈说愈生气。
而她生气,古南勋也火大了,“那全是我的问题,你只要答愿不愿意就行了。”
“我不愿意。”要她一辈子跟一个羞辱她的男人过活?她又没有被虐待狂。
“你──”他气得语塞。
“我不会被逼婚的,我爹地跟新妈妈过几天就会回来台湾,这件事我会一五一十的跟他们交代清楚。”
他眼神一凛,“你要用他们来压我?”
“不敢,但他们是我最亲爱的家人,我遇到困难跟他们商量也是应该的,当然,”她直勾勾的看著他,“我也会将逼婚的事说出来,毕竟这也是其中的一环,不过我会很公平的说出所有的事,包括我擅自偷拍、使用你的照片,还有你求偿天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