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楠忍不住笑了,双手搓着他的脸颊,将他拉向自己,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不要生气啦!」她安抚地道。
朱岩桐也忍不住笑了,赖皮似地道:「再亲一个才不生气。」
白若楠微噘起嘴,好气又好笑地再次将唇凑上他的。
朱岩桐的舌头狡诈地窜进她微启的朱唇间,双手紧紧将她圈在他体温的范围之中,贪婪地吸吮她口中的蜜汁,顽皮又邪肆地逗弄她檀口中的丁香。
白若楠不再只是被动地任他需索,开始学着他,主动地与他唇舌交缠,让满腔情意在热吻中宣泄。
直到他喉咙深处逸出一阵阵呻吟,深怕再继续下去就会直接在雪地上推倒她,朱岩桐才喘息着与她的唇分开,但他忍不住又亲了一口那诱人的樱唇,接着坏心地在她颊上以唇舌和气息搔痒。
白若楠笑着躲开,却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
「别闹了……」她软绵绵的制止哪里吓阻得了玩兴正浓的大孩子?
朱岩桐玩得正开心,原来专心地与怀里的白若楠嬉闹,眼角余光却不经意瞥见一旁树林里轻微的骚动,他停下了动作,但脸上胡闹的表情没改变。
「我们进屋子去吧!这里好冷。」他搂着白若楠往不远处的小木屋而去。
白若楠没察觉他的异状,直到他们进到屋内,他将壁炉里的火生起,并打开最近才摆进屋子里的电暖炉让她取暖。
「待在屋子里不要出来。」他突然道,随即走出屋子。
「岩桐?」白若楠想追出去,她看着朱岩桐的背影,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身上那股连冰天雪地也熄灭不了的,恶魔般的怒焰。
蛰伏在暗处的男人并没有因为朱岩桐发现自己而逃开,相反的,他期待朱岩桐与他交锋的那一刻,一定会有更多精彩画面和冲突为他赚进大把钞票。
如果记者会认为偷拍是一件在被对方发现时需要落跑的恶行,就不会有那么多记者与公众人物打架的新闻了。他又没错,干嘛要跑?
朱岩桐一把拎起男人的衣领,令拿着相机的男人一阵吃惊,他可没想到朱岩桐的力气这么大,这时他脑海里忽然浮现某位同业跟拍朱岩桐却被打到半年下不了病床的前例,开始冒出了冷汗……
「你不能打我!我会告你!」男人以英文喊道,他忘了朱岩桐上一件殴打记者的官司,被他人面广阔到可以随时和各国元首喝茶下棋的唱片公司总裁压了下来,法官最后只判了朱岩桐负责所有医疗费用,并赔偿对方的精神损失。
火爆浪子的拳头没落在跟拍男的脸上,朱岩桐显然脾气收敛许多,更不愿在白若楠面前动粗,他冷冷地道:「是不是你去找布鲁斯?」
「什么布鲁斯?」跟拍男眼神闪烁,泄漏出一丝丝不安,「我不知道……」感觉到朱岩桐收紧了握住他衣领的手,几乎要让他无法呼吸,他才颤着声音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他会激动得从轮椅上跌下来?」
话才说完,暴怒的朱岩桐握得青筋浮凸、关节喀喀作响的拳头猛地抬起,跟拍男心惊胆战地闭紧眼睛。
拳头却迟迟没落下。
「不要。」白若楠由朱岩桐身后紧紧抱住他。
朱岩桐奇迹似地在情绪失控前冷静下来,及时收回正要推开白若楠的手,以他眼下火山爆发般的怒气,可能会让她因此受伤。
身后柔软的娇躯和白若楠的呼唤,总算让朱岩桐的情绪被安抚下来,他放开拎住跟拍男衣领的手,让他跌坐在雪地上呛咳着。
白若楠感觉到他身上的肌肉终于放松了,才松开抱紧他的手臂。
跟拍男大难不死,悄悄地睁开一只眼。
哈!这不是和摇滚天王在雪地上拥吻的女人吗?他刚刚就是为了偷拍他们接吻的画面而泄漏了行迹,人人都说Vincent是浪子,可是除了那些被女星和模特儿为了炒作名气而昭告天下、可信度只有百分之五十的绯闻之外,几乎没看过他被记者拍到和女人拍拖的直接证据,刚刚拍到的画面肯定会让他成为杂志社的大红人。
女人家嘛!就是心软,一见到有弱者受害就会同情心泛滥。跟拍男在心里得意地想。
但下一刻,看着白若楠将一捆绳子塞给朱岩桐,跟拍男终于觉得不对劲。
「打人没办法解决事情,反而会让你理亏,把他绑起来吧!」她看着朱岩桐的表情温柔得像个母亲,出口的话却让跟拍男背冒冷汗。
「你……你们要做什么?」跟拍男不住地往后退,一边问道。
白若楠只是冲着他微微一笑。
过去,她道貌岸然地鄙视那些以暴制暴的人,可是如今故事整个摊开在她眼前,她身历其境,被逼迫却不能动手还击的是她所爱的人,这一刻白若楠终于明白,妄想把是非黑白在现实里也分个一清二楚的人有多么天真!
当然,暴力是不对的,现在至少可以换她张开双臂,用所谓「文明」的方法来保护她心爱的人……
朱岩桐原来接过绳子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会儿倒是乖乖地听从白若楠的话,走向跟拍男,后者根本来不及爬起身逃跑,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就被朱岩桐这个怪力男给五花大绑。
「你们这是危害人身自由!我要告你们!」跟拍男大吼。
「你对布鲁斯做了什么?和他说了什么?」朱岩桐毫无困难地拎起手脚都被他绑缚的跟拍男,让他背抵着树干,开始质问。
「你是怕他对我说了什么才对吧?」偷拍男冷笑道。
白若楠不禁有些佩服他,在这节骨眼还能耍嘴皮子,或者他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当然啦!也只有在还没吃到苦头的时候可以这么逞强了。
朱岩桐的拳头又抡了起来,却让白若楠给抓住。
「我来。」她双手包覆住他握紧的拳头,柔声地道,然后转向仍然一脸挑衅的跟拍男,「其实打人有时候是最温和的逼问方式,你知道中国古代帝王的后宫吗?」她笑着逼向他,「那些女人争宠时会发明各种手段来对付对手,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她们有数千种方法整得你死去活来,却不会在身体上留下疤痕和证据。」
跟拍男看着白若楠镜片后笑瞇的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不乖乖配合也可以,我们就一件一件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白若楠说到这里,身体还故意抖了抖,「好冷噢!在这种温度脱光光不知是啥滋味?」
跟拍男脸色铁青,嘴唇掀了掀,终究还是把反抗的话吞回肚子里。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里荒郊野外的,就算喊救命也没有用。
「我只是问他跟Vincent是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Vincent会供养他的生活费和医药费,然后……」然后他天生嘴巴贱了点,心肝歹毒了点,嘲讽那个老头仰赖害死儿子的凶手的鼻息苟活,还拿起相机要拍他的样子,结果老人家气得要打他,就从轮椅上跌了下来──但是后面这些事实他可没胆说出口。
朱岩桐没怎么注意跟拍男说了什么,倒是有些呆呆地看着白若楠,直到她唤了他两声,朱岩桐才回过神。
「嗯?」
「把他身上的相机底片或记忆卡找出来吧!不知道他拍了些什么,如果曝光了,可能会因此让老先生被外界骚扰。」白若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