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靖扬没察觉到的是,他父母与先他返回家里的大哥发现他回来,连袂走出屋外,恰好将他亲昵拂碰佳人柔唇的一幕尽收眼底。
无暇细究他的碰触为何让她心跳加速,蓝澄心有些不服的回嘴,「至少你该先坦白回单家的事,让我有心理准备,你这样教我怎么见你的爸妈?」
「喂,是『我们的爸妈』。」他低声纠正。
她跺脚,「我知道,可是我没见过他们,会怕。」
「没什么好怕,他们很好相处,对我挑的新娘也不会有意见,你不必担心他们会刁难你。」爸妈只担怕他不结婚。「放轻松,别自己吓自己。」
小脸仍旧愁苦兮兮。「你说的好容易,现在当老婆的是我又不是你。靖扬,我们先落跑,下次再来好不……」
话未说完,她所有惶乱的迭串絮语,霍地全消失在他倏然封印的双唇里。
她太紧张,不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等会直言要两人先落跑的她说不定会自爆他们的假凤虚凰关系。
趁着她惊愕间探入她小巧檀口,搂紧她万分契合自己的娇躯,他温柔的吻她,细细吮尝他记忆中未曾或忘的绝美甘甜。
无力反抗他突来的袭吻,她轻易软化在他炽热烫人的吻里,不由自主的阖眼环抱他的腰,生涩本能的回应他。
这亲密缠绵的一幕,教别墅门前的三名旁观者先是一愣,唇角各自噙着逐渐上扬的弧度。
单博逸与妻子不觉得小俩口的行径过于开放,反倒打从心底喜欢那个要靖扬带她落跑的可爱媳妇。当大儿子说靖扬已经结婚,他们直当他在开玩笑,现在亲眼目睹小俩口的恩爱,总算眼见为凭了。而对于能让他们抱持独身上义的儿子改变心意,自动跳入婚姻里,这个媳妇他们怎么可能不喜欢。
单擢安嘴边的笑纹咧得比他父母深,长这么大,这可是他第一次瞧见他们家的酷哥如此大胆的在屋外就忘情与佳人拥吻,若非真动心,他不认为这位君子酷哥会做戏做得这样逼真,跟人家吻得难分难舍。
庭园中央,恍如吻了一世纪的两人,终于喘息着分开彼此的唇舌相缠。
「怎么……会这样?」搂着怀中的娇软身子,单靖扬呼息紊乱的嘎哑呢哝,胸中翻涌着教自己震撼的浪涛。就在刚刚,他由再次令自己欲罢不能的亲吻里赫然惊觉,他似乎爱上怀里的人儿!
爱上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对,怎么会这样,他莫名其妙吻她,她居然迷迷糊糊回应他……噢,蓝澄心从没有一刻感到这样难为情,而他现在是在问她怎会回应他吗?她哪里晓得呀!
「都是你!明知吻我我会腿软,又不说一声就吻人家,讨厌,人家站不住啦!」羞窘的想推开他,怎奈两脚无力,她仅能红着脸挫败又无措的偎靠他,任他有力的环抱支撑她虚软的身子。
尚未厘清胸口乍然翻腾的情潮是否当真是爱,听到她傻气娇憨的埋怨,单靖扬忍不住扬唇而笑,轻怜的拦腰抱起她,带着宠意取笑,「你呀,真逊。」
「是哦,就你这个色狼大情圣最厉害。」反射性搂住他的颈子,她微鼓小脸娇嗔,她也不过和他吻过两次,他要她这方面多高竿?
「伶牙俐齿,你以为我是花花公子?是你我才吻好吗?」
话落,四目凝睇,四周的—切彷佛全静止在他最后—句话里。
是她他才吻?他这句话有特别的含意吗?为何他深邃迷人的瞳眸像有魔力般教人移不开眼。
而凝视着她,单靖扬心中再次滚动悸动的疑问,难道自己真的对她……
「咳、咳——」两声不大不小的干扰声陡然岔入两人的无语对望。
转过头,蓝澄心看见一对慈蔼温和的中年夫妇,以及单擢安,三人全笑咪咪的注视着他们这头。
单擢安含带暧昧的眼神眺向单靖扬,促狭的道:「很抱歉打搅你们小俩口的含情脉脉,不过你们在门外待得够久了,我想还是先进屋里再继续吧。」
蓝澄心不由倒抽口气,这位斯文大哥言下之意是她和靖扬适才那一吻,全被看光了?天,那对站在他旁边的夫妇莫非是靖扬的父母?!
只觉环在她腰际的大掌像安抚她的不安似收紧力道,镇静如常的声音在她耳畔徐徐落下——
「爸、妈,这位就是我的妻子,蓝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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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靖扬很宝贝澄心?!」
颜筑的卧房里忽响起她扬高八度的嚷嚷,她刚接到单擢安的来电,听他描述单靖扬带他的老婆、她的高中同学回家的情形。
早在今天早上,她就由单擢安那儿得知靖扬和澄心结婚的惊人消息,她正佩服事情真被单大哥料中,靖扬真找澄心假结婚,孰料单大哥又爆料两人结婚未必是假,因为靖扬言谈间对澄心流露的怜惜护卫情怀,逼真如实,不似乔装。
当时她好奇得直想冲到新郎酷哥那里追问实情,怎奈单大哥说她一跑去八卦,万一让酷哥恼羞成怒,与新娘闪电离婚,他的赌局岂不白搭。
怕坏人好事,她也只能强忍下好奇因子,答应今晚也不会跑去单家凑热闹,瞧看靖扬如何对待他以两天的神速娶进门的老婆。夜幕已深降许久的此刻终于接到「目击者」的电话,她的情绪激昂可见一斑。
「怎么个宝贝法,单大哥要作实况报导呀!」未等电话里传来回话,她已像个戏迷催讨情节发展。
单擢安莞尔—笑,据实相告,「澄心第—次跟我爸妈见面,看得出她很紧张,靖扬或搂或揽,很贴心的安抚她,大手几乎整晚都牵着她的小手,有他在,澄心明显放松许多,跟我爸妈相处也不再那么拘束。」
「你确定酷哥不是趁机吃我高中同学豆腐?」
「如果吃豆腐的人是那样温柔似水的话。」
「啐,靖扬不损人就谢天谢地了,哪来的温柔似水。」天下红雨看有没有可能。
「是吗?他帮澄心剥虾壳。」他开始报导酷哥的温柔事迹。
嘿!「怎么我们一起吃饭他从没帮我剥过?」
「他还帮澄心挑鱼刺,一根都不放过。」温柔事迹二,当时连他都看傻了。
哗哗!「他半根都没替我挑过,那A差这么多!」
单擢安呵笑出声,「那还用说,你又不是他老婆。」
颜筑拍桌子抗议,「好歹我跟他可是相交多年,情同兄妹的朋友耶!等一下,单大哥的意思是靖扬跟澄心的感情是搏真的?」
「你要是看见他们两个吻得难分难舍,就不会这么问了。」
怔了下,她像听见天下奇闻,由梳妆台前跳站起来,「你说靖扬吻澄心吻得难分难舍……赫,还唯美至极?!」
「呜……哇啊——」一串嚎啕哭声陡地透过听筒传入单擢安耳里。
「这是——小筝?」他问。
颜筑无奈的转头望向在她床上哭得很难看的妹妹,「就是她,我告诉她靖扬跟澄心结婚时她已经哭过一次,刚刚在旁边听我讲电话,又开始扁嘴……」
她话还在嘴边,颜筝的哭喊声不顾形象的插入,「骗人!靖扬哥哪可能娶比我丑的蓝澄心当老婆,还吻她吻得一塌胡涂!呜……骗人啦——」
「拜托,你哭小声点,人家单大哥都看见靖扬吻澄心了,你还不接受事实。」竟说澄心比她丑,这妮子的眼光有待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