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言发动车子踩下油门,将车子驶上大马路,他担心的说:「你还好吗?我送你到医院去好吗?」
她吃力地摇摇头,狂跳的心脏缓缓地平静下来,她吞了口口水,内疚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别傻了。」
「是直一的,我搞砸了一切。」她自责不已。
「傻瓜,你的脸色都由成那样,不断冒冷汗,一定有事,我又怎会怪你?」
他低沉的声音奇异地抚慰了她紧张的心绪。「我好像……见过这个人。」
「你也有这种感觉?」
「长官?」她惊讶地望著他。
他叹了口气,「别再叫我长官好吗?叫我杜渐,叫长官大生疏也大别扭了,我听著全身就不舒服。」
任冰轻垂眼睫,掩住了一丝痛苦,「对不起。」
他温柔地看著她,「傻瓜,篇什麽要一亘跟我道歉?你没有做错什麽。现在我要你把一切的礼节规范统统丢到一边,先深呼吸一日气,慢慢吐出来,然後告诉我你发生了什麽事。」
她的心脏在刚刚几乎麻痹,浑身冰冷得猫如身处巨大的冷冻柜里,她方才发生的异常不是平常的她会有的行为,她好像在瞬间被人用力抛向空中,又重重地跌落在地上,所有的冷静理智、思考能力统统跌成粉碎,这种失控的感觉,就像她被迫进入可怕的梦魇一样,她完全无招架防御自己的能力。
杜渐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他转过身来,握住她的手揉搓著,试图让冰冷的她温暖起来。
「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任冰牙齿猛打颤,几乎语不成句,「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那个苗巴佟很……危险,好像会……会……」
「会怎样?」他鼓励她说下去。
「他会摧毁掉一切。」她无法抑止声音里的颤抖,虽然小手渐渐温暖,可是这股暖意依旧传达不到她冰冷的心里。
他怔了一下,沉声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会再一次毁了我们两个!」她叫了出来,旋即被自己的话吓住了。
杜渐蹙起了眉头,「再一次?他以前曹经伤害过我们吗?」
「我不知道。」她用力摇著头,「我不知道为什麽会有这种感觉,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麽会这麽说,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的头好痛,我什麽都没办法思考,」
他连忙将她揽人怀里,心疼地察觉到她浑身冰冷发抖,他几时儿过精干聪颖的任冰这麽脆弱无依过?一股心痛的感觉紧紧搜住了他。
「别再想了。恍他低沉有力地说:「什麽都别想了,我送你回家,今天我们就进行到这里,其他的明天再说。你很冷吗?我车里有毯子,你等等。」
察觉到他要放开她,她死命地拉著他,「不要,不要放开我,不要再离开我……」
阎剑,别离开我,求求你别走……
任冰脑海突然荡过声嘶力竭的凄厉哭喊,她登时僵住了,整个人动也不敢动。
是谁?
「任冰,你别吓我!」杜渐低咒了一声,一手打开前头实物柜取出一条毛毯,紧紧地裹住她。「不行,我一定要带你去看医生,你坐好,抓住毯子,我送你到医院上他踩下油门,方向盘一转,飞快驶上大马路。
* * *
「她没事,只是精神比较衰弱,有些营养失调。」医生诊断过後,安抚道:「好好地睡一觉,休息休息就没事了。最近别给她太大的压力,多吃点营养的食物,别熬夜或喝咖啡等刺激性的东西。」
「医生,谢谢你。」杜渐纠结的眉头并未因听见她没事而松开。「可是她的脸色为何还是这样苍白?她说她很冷,是什麽原因造成的?」
「你别太紧张,她的身体状况很好,也许是心理因素造成的吧。安排她住院几天,让我们仔细帮她做过检查再说。」
杜渐才要点头,任冰已经坐起身,语气坚决地说:「不,我没事,我不需要住院。」
「任冰……」
「我的问题不是出在身体上,医生,不用检查了,我每年的健康检查都是满分过关。」
「可是你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他不赞成,也不放心。
她望向他,祈谅地道:「杜渐,谢谢你,但我现在只想回家好好休息,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他轻柔地抚摸著她气色不佳的脸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好吧,我送你回去。」
* * *
「到了。」杜渐停好车子,看著她说:「我陪你进去。」
任冰本想拒绝,可她真的太累了,没有力气反驳,而且在她内心深处的确也渴望他的陪伴。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生活乱成了一团,现在才想到要顾及形象问题也已来不及了。
他体贴地将她抱出车子,无视於她的羞窘抗拒,逐自走到大门前,「钥匙呢?」
她只得打开皮包拿出钥匙递给他,他轻易地腾出一手开了门,然後将她抱进屋内。
「你的卧房在哪里?」他环顾乾净整齐的客厅,不带一丝邪念地问。
闻言,她的脸微红,「左转那扇门就是了。」
杜渐依言往左边走,推开一扇雕花木门,映入眼帘的是柔和清雅又舒适的卧房,整理得乾乾净净、清清爽爽。
果然屋如其人,他咧嘴低头对她一笑。
她的脸更红了,「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他摇摇头,「不行,我只能把你放在床上。」说著,他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拉起被子盖住了她。「对了,你需要喝杯热茶。你什麽也别动,让我来就行了。」
「我又不是病人,你让我起来。」她再也忍不住的抗议。
他横眉竖目的瞪著她,「不行,我是长官,我说了算。」
任冰心窝涌起一股甜丝丝的暖流,轻笑道:「现在又摆出长官的架子了,你到底要我叫你长官还是杜渐?快快决定好吗?」
「叫我杜渐。」他俯下身轻吻下她的额头,在她尚未反应过来前又挺亘身子,微笑道:「你躺好,我到厨房去帮你冲杯热茶。」
「可是你不知道茶叶放在哪里!」她怔怔地抚著额头,陡然醒觉叫道。
「放心,我找东西的功夫一流。」说完,他迳自走出房门。
她心跳得好快好快,脸颊滚烫起来。老天,他刚刚……吻了她?
虽然只是个蜻蜓点水的吻,但是她整个人彷若触电,她不能自抑地脸红心跳,连脑袋瓜也糊成一团了。
他为什麽要吻她?是单纯的关怀抚慰吗?还是……
就在她胡思乱想问,杜渐提著一壶茶香四溢的茶壶和两只杯子走进来,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拉过一张沙发椅坐下。
「来,喝口香片。」
「我想喝咖啡。」她著贡想念香浓馥郁的咖啡。
「医生交代你不能喝刺激性饮料。」
任冰接过一杯茶,深深吸了一口淡淡的茉莉花香,「谢谢你,这种感觉真好。」
「这麽大的房子,只有你一个人住?」
「嗯。」她啜了一口热茶,「我爸妈在美国,我没有兄弟姊妹,这里自然只有我一个人住。」
「你没有朋友吗?」杜渐也喝口茶,疑惑地问,「据我所知,女孩子总会有三五好友来往。」
「我工作忙,生性又不懂得交际,仅有的几个朋友都在美国,我在这里没有朋友。」对於这一点,她不是不感慨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紫陌和王梨多联络,她们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她们,但是……」她偷觎了他一眼,「不方便。」
「怎麽不方便?」
「就是不方便、何况我已经独处太久了,不习惯和人交心交谈。」她的话里有著淡淡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