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彻,今晚我真的很开心。”
“开心就好。”言彻脸上扯著一抹僵硬的笑,言不由衷的搭著腔。
“我想吻你。”徐融融双手大胆攀上他的颈项,凑上唇去。
卓盈晞动作迅速用手遮住小晖的眼睛,拉著他倏然转过身去。
“姊,那个人好像是叔叔……”
“不是,你看错了。”卓盈晞很快的斩断小晖的话。“我们该回去了。”她匆匆忙忙的迈开步伐,小晖在後头跟得很吃力。
“别闹了,融融。”言彻将徐融融的手拿下来,冷酷的往前走,赫然发现前面那一大一小,走得飞快的背影……
“阿彻,你怎麽了?”徐融融也循著他的视线望去。“你认识那个小姊和她的小孩?”
“没事。”他淡淡的应著。“走吧,我送你回去。”
还不都是卓盈晞,他才得应付徐融融这个功力超强的黏人高手。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cn***
回到三合院,已经接近深夜,卓盈晞将小晖打理好,让他上床睡觉。她在屋内留了一小盏灯,然後坐在屋檐下,就著月光乘凉。
与其说是乘凉,不如说是发呆。若说她在发呆,不如说她是因为看见言彻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而感到心神不宁,失魂落魄。
三合院不寂寞,寂寞的是卓盈晞的心。
她转著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钻面随著光源,忽明忽暗。如果戒指代表的是真心、是承诺,那麽争执呢?是否会摧毁真心和承诺?
她或许不该用那麽激进的方法逼言彻妥协,他会生气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本想找机会跟他好好认错、道歉,但是见他在那麽短的时间内就另结新欢,不要说跟他道歉,她简直是想跟他绝交了。
不知道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是谁,她才称得上是公主吧!那样的淑女和言彻铁定是比较配的。
忽地,眼前一道耀眼的车灯从漆黑的道路呼啸而过,一刻也不停留。
是他!她太熟悉那个车灯和声音。他连停都不停,也许车上正有美女相伴,他又怎会有心入门来呢?
顿时,卓盈晞的心脏几乎连跳都不跳了。她只觉得快死掉……如果这是失恋症候群,那麽她宁可一开始就不要爱上,一次也不要,一个也不要,一天也不要。
这一夜,她终於知道什麽叫泪湿枕边到天明。
窗外,不愿被威胁的骄傲身影,守候著三合院的孤寂,直到黑暗散去。
第七章
“阿彻。”言正义在儿子门外呼喊著。
“爸,早。”言彻睡不到三小时,不过已经起床,正在梳洗。他开门让父亲进房。
“早上才回来?出了什麽事吗?”言正义关心的问。
“没有。我在卓盈晞家,天快亮才回来。”言彻老实回答,控制不住的打个哈欠,在卓家屋外站了一夜,脸上的疲惫难以遮盖。
“要是真的难分难舍,不如赶快把她们姊弟接来家里。我正巧要告诉你这事,你愈快把他们带回来愈好。”
“爸,我已经想过了,先把他们带回来也好,不然老住在三合院我也不放心,尤其路上常有飙车少年出没,很不平静又充满危险。”
“那你还等什麽?”
“妈那边……”
“你妈那边我豁出去了。她要反弹、反对,都随便她,如果她不知好歹,我会将一切挑明了说。”
物极必反!父亲反抗的时刻终於到来,言彻颇能体会他的心态,也许父亲态势一强硬,妈妈反而就软化了也说不定。
“不过,还是不要太过刺激妈比较好。”
“我自有分寸。”言正义说。“你什麽时候进行?”
“我……尽快就是。”
楼下,赵时青坐在餐桌前,一动也没动。
“妈,早。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是这样的,我上次跟你提过我喜欢的一个女孩子,因为前不久她妈妈过世了,家里只剩下她和弟弟相依为命,所以我要将她们接回来家里住,可以吗?”
赵时青本想一口反对,但想了想又说:“我反对,你也不会听的,对不对?连你爸都不听我的了,何况你?你一向就比你爸强势,不是吗?”
“妈……”
“我对你这儿子看得很开了,你自己决定吧!我现在只管你爸,你带半打、一打的女孩回来我也没意见。”
“妈,你这样不关心儿子也不好喔!”
赵时青苦笑了一下。“儿子,不是妈不关心你,是心有馀而力不足,一个你爸已经伤得我心碎片片了……你要是能照我的意思最好,不能的话我也只好放你一马……不过,我是不会放过你爸的。”
言彻见妈妈难得明理,他更进一步相劝。“妈,有时候转换一下心境也未尝不好,把爸逼得太紧,反而容易出问题。”
对於儿子的劝解,赵时青没有任何说法,倒是揶揄了他一下。“昨晚不是跟徐融融约会吗?怎么还敢大言不惭说有多喜欢另外那个女孩子?”
“跟徐融融只是吃个饭,我昨晚其实在我老婆家。”对,他在老婆家外头喂蚊子、冻露水。
“瞧你老婆长、老婆短的,带回家来吧!我不会刁难你的。”赵时青对儿子果真宽容大量。
言彻放心的笑著出门去了。
接下来,赵时青却心事重重,仍然定在餐桌前,冰冷的像个腊像。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cn***
破墙仍是破墙,朝颜令人生厌。
牵牛花的日语叫做朝颜,多好听、多美的名子啊。偏偏三合院墙下那盆矮牵牛花开得有气无力,教人看了难过。
卓盈晞心里莫名其妙浮上一股气,气自己就跟眼前的牵牛花一样,窝囊!
“姊姊,老师说,如果矮牵牛长得不好,可以先剪掉一些,等它重新开花。”小晖蹲在卓盈晞旁边,指著盆栽说。
“好!”她一口答应,好似剪掉糜烂的廾化朵,心情就会变好。
小晖跑进屋子,很快的拿了把剪刀出来。
卓盈晞剪刀在手,二话不说就朝枝叶剪去,连那四、五朵粉紫色气数将尽的矮牵牛花也不放过,离枝的花朵软弱掉在地上,她随手胡乱用土埋了一下。
黛玉葬花是多愁善感、惹人爱怜,她可没那好心肠,只是看了碍眼。
“进屋去吧。挺热的。”卓盈晞抬头望了望天色,今早的阳光异常炙热,才没晒几分钟她就觉得快中暑。
“好……姊,我可不可以泡一泡水?”
“好吧!”卓盈晞将屋旁水龙头下一只大澡盆注满了水,小晖马上脱到只剩下一条内裤就跳进澡盆去,溅起了高高的水花,将姊姊都打湿了。
“臭小晖!”卓盈晞跳离他几大步。
“哈哈哈!落汤鸡!落汤鸡!”小晖玩得起劲,不断朝著姊姊泼水,还嫌用手泼的水量不够多,拾起地上水勺,舀起水就泼。
一泼,再泼,连番几泼,把正巧来到姊姊身旁的言彻也泼得全身湿!
“小晖……”言彻惨叫一声。他待会还得上班呢。
小晖玩开了,什麽也不管,还是一个劲儿朝他俩泼水,到最後觉得连水勺都不够看,水管一抓,就发狠的喷过去。
“小晖!闹够了没?讨厌……”卓盈晞叫著,吃进了一大口的水。“你再不住手……”又吃了一次水。
水柱冲得他们连话都不能讲,好不凄惨言彻护著卓盈晞,两人又问又躲,狼狈不堪。
怀里的卓盈晞,头发滴著水,无端美艳,贴身又半透明的湿凉衣服下,散发著诱人的体温,言彻心神荡漾,几天下来的呕气已全然转换成熊熊的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