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不熟”都能做到这种地步,如果是在欧洲他土生土长的地方,他说不定呼风唤雨都没问题……难怪哦,只是为了表示歉意就帮她还清庞大债务。果然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的……
奇怪,为什么她的心里这样不舒服?
“小语,进去吧。”
“嗯……”她点了点头,走在他身后,心里莫名的空洞起来。
回到屋子里,那原本形同“空屋”的房子,现在有了完整的空间规画,玄关、客厅、厨房、餐厅、卧室都划分得清清楚楚,大大小小的家具都摆放了,就连窗帘都有。
刚才随队而来的有室内设计师,装潢师傅,工人,还有清洁工,现在整个房子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两个人坐在餐桌上,吃着她买来的清粥小菜。
赫连嘉聿狐疑地看着她,从刚才她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了。
“小语,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你不喜欢的?”他的口气忽然有点严肃和恼火。
“咦?……喜欢……什么?”她抬头,一脸茫然地望着坐在对面的他。
“装潢。你不满意?”果然是设计师敷衍他!虽然是叫他“赶工”,不过一再偷偷交代他要以女孩子的喜好为主。他一定是随随便便弄一弄,小语才会不满意,真是个混帐!
“咦!……我觉得装潢得很好啊。”只是她的感觉应该不是重点吧?这是他的房子,她满意与否有什么关系呢?花喜语错愕之后,是满脸困惑。
“哈哈哈,那就好。”赫连嘉聿随即欢喜地笑了。“不过,为什么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我?……没有,没有啊。”她赶紧扬起弯弯的嘴角,带着害羞微笑。“你等一下要吃药哦。”
“哦……好、好。”这尾赤龙完全降伏在一抹迷人的笑容底下,却迟钝毫无自觉。
花喜语低头,努力吃着晚餐,却食不知味,反而脸色微微的红。她自作主张说要留下来照顾他,但现在想想很多余……如果他有需要,说不定整个医院的护士都可以叫过来了。
她很不安,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我留在这里……对你……真的很麻烦哦?”
“不,怎么会——”
花喜语连忙说:“虽、虽然你也许不需要,但是我……我希望自己多少能够帮得上忙!因为、因为……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想不到其他方法报答你。”
赫连嘉聿愣住,一脸空白地望着她。……他是脑袋烧得过热,开始发疼了吧?连他的心都扯起一阵、一阵的痛楚。
“报答?你留下来只是为了这个?”他瞅着她手指上的赤龙戒,推开了面前的食物,突然之间难以下咽了。
“嗯……”花喜语傻傻的点头,却被他脸上的神情给吓住。
“那你回去好了。”他站起来,走出餐厅。
花喜语全身僵硬,面对他狠狠泼来一桶冷水,她更在意的是……为什么他脸上竟是受伤的神色?……她说错话了?……说错什么了?
圆滚滚的眼睛直望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都还傻傻怔愣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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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答,你留下来只是为了这个?
不然,还能为了什么?花喜语脑袋里被满满的烦恼给困住。
虽然他后来收回了话,还是把她留下来了,但她知道他只是为了安全问题,无法在夜晚把她“赶走”。
而且……她抚摸着柔软的被子,躺在柔软的床里,望着飘逸的窗纱和可爱粉红色的妆台。她再笨再迟钝,也已经能够明白他匆忙叫来一队人整理这空屋,都是因为她说要留下来照顾她……都是为了不让她睡在冰冷的地板或者车上,都是为了她。
赫连嘉聿……声音粗犷,笑容豪爽,行为鲁莽而率性。虽然他突然发了脾气,还是会先关心她的安全,看似大刺刺的人,却似乎……是相当温柔的男人。
咦?脸怎么好热。花喜语推开被子,坐了起来,两手抚摸着脸颊,脑袋里还不停钻出对赫连嘉聿的感觉。从初识的陌生的惧怕到慢慢接触以后的发现和改观,现在想起他,已经没有可怕、恐惧的感觉了。
他其实……是个好人啊。
她顿了会儿,穿起拖鞋打开房门。她只是要看看他有没有好一点,就像半夜阿姨还会爬起来摸摸她额头,看她烧退了没,要不要喝水,需不需要再吃药……
他的房间就在隔壁。她轻轻打开,悄悄的走进去。
他房里点了一盏夜灯,光线偏向昏暗。他没有盖被,身上整齐地穿着睡衣,侧身睡着了。
她轻轻抚摸他额头,却摸到一手的汗。她吓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他不但满脸是汗,伸手一摸,他身上的睡衣也都湿了!
啊……怎么办?她赶紧去拿毛巾帮他擦拭一脸的汗,又从衣柜里翻出一套睡衣来。但是睡衣……就算她有心帮他换,她也无法拉起他壮硕高大的体格,她的臂力也承受不了他的重量。
还是……还是把他叫起来好了。
“你……起来一下!”她轻轻摇晃他,心里很讶异他的手臂不但很粗很结实,还很硬。她的轻摇没有任何作用。
“你……嘉聿……你衣服都湿了,要换掉……”她脸红耳热,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一样……和阿姨照顾她不一样……她似乎太轻率了,一心只想到他是个病人,忽略了他……其实是个大男人,而她是个女生。
“……嗯……”
以为他醒来了,但他只是翻个身,毫无清醒的迹象。
“嘉……嘉聿……”唤他的名字很不习惯,但他都叫她小语……他翻过身去,背对着她,她只好绕过那一张加宽加长的大床,到另一边叫唤他。
他似乎很不舒服,层间聚拢了两条深纹,嘴唇紧抿着。得、得赶快把他叫起来。
“嘉聿……嘉聿……你要起来换衣服……嘉聿……”他的床很宽很大,她得趴在床侧才有办法使力摇他,但是他毫无动静。……先把他的睡衣脱掉,不然怕他病情会加重。
她红着脸,厚着脸皮,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妈!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抖着手,帮他把睡衣上的钮扣解开。安静无声的深夜,昏暗的房里,她爬上床,帮一个大男人脱衣服……妈!我快要哭了啦。
她使劲地和湿透的睡衣奋战,拉高袖管把一只长臂抽出来,然后又不停的摇他,直到他翻身,她赶紧让另一只手滑出袖口,总算帮他把上衣脱掉了,她也气喘吁吁了。
她赶紧拧了一条湿毛巾,帮他擦拭身体的汗……他的胸膛结实得仿佛铁块,而且身上没有一点赘肉,肩膀好宽阔,跟小友、跟她都不一样,果然有男女之别啊。……她好丢脸,这种时候还能胡思乱想。可是她紧张得心脏都快从喉咙跳出来了,只有这样才能不哭啊……
好了。她放下毛巾。得赶快帮他把上衣穿上,至于湿透的下半身……妈!我已经尽力了。
她当作没看见。
拿着衣服,她举高他的手臂,套入袖管……呜!好重哦——啊!完、完了……啪。
她不小心扑倒,狠狠的摔在他身上。好痛……像直接扑到铁块上的感觉。而且她的力气都快用光了,好累。……应该是热热的铁块,他在发烧,身体的温度偏高。
她趴在他身上喘息了一下,缓缓爬起来,打算继续奋战……耶?什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