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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在乎那个!”

  袁克也懒得解释,他握住胭脂的手:“跟我回去。”

  胭脂拼命摇头,因为心急,所以手势如飞。

  ——我还不能走,雪琴姐需要我帮她。

  袁克也的脸色大变。胭脂眼花绦乱的手势别说看不懂,就连她眼中的急切也不明所以。他痛恨这样的情况。

  “住手,你到底够了没有?不要以为每一个人都懂哑巴话,我要你回去你就必须服从,不许讨价还价。”对谁,他何曾千方百计迁就过?为何她不懂!

  话甫落地,他千真万确地看见她受伤又强忍怒气的眼神。

  “石虎,你留下来,”他瞅了瞅木雪琴,“她有什么需要的,你去想法子。”

  “少爷!”为什么是他?迎视袁克也毫无转圜的目光,就算有再多抱怨,石虎也说不出口。

  他回头,眼光冷不防和木雪琴怯弱的眼相逢,瞟见她如临大敌的害怕模样,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 ☆ ☆

  袁克也用两指吹出长长的口哨,不消一会儿,一匹通体皆黑的马从树林中奔驰而来,它喷着气,倔傲的神情好像它才是主人似的。

  胭脂一眼就看出它是匹野马,原来惴惴不安的脸蛋整个垮了下来。不待袁克也作出什么反应,她开始拼命摇头,试图逃开他的身边。

  “你发什么疯?” 刚才她不是已经安静下来了,她不会是害怕吧?“它虽然庞大,只要你不招惹它就没事了。”

  她挣扎得更厉害,几乎手脚并用。她不在乎他用言词伤她,但是打死她都不上马背。

  胭脂没头没脑的殴打其实对袁克也来说是种新鲜的经验,撒娇发嗔的女人他见过太多,却没哪个女人敢对他拳打脚踢的。

  他看得出她脸上的惊惶绝不是假装的:“告诉我你见鬼的曾发生什么事,别乱七八糟地发泄。”他以大手包住胭脂的,强迫她直视他。

  她眼中有泪花飞转,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眸蒙上水雾,那脆弱和楚楚可怜的模样,笔直撞入袁克也的心。

  将她拥进怀里,他不否认自己在初次看见她的时候,那股想把她揽入胸膛的欲望就已根生。

  他轻轻地摇晃,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安慰能不能生效,但,这是他惟一知晓的方法。

  他的怀抱给人安定和无比温暖的感觉,胭脂从不曾在这样的胸膛待过,有许久,她挣扎着想要不要起身。

  ——是不是男人的胸膛都像你一样温暖?她弯腰用指头在地上写着。

  “你喜欢我的怀抱。”他的声凋有些不稳,仿佛颠簸着欣喜。

  有些害羞,不过胭脂还是诚实地点头。她真的很喜欢,如果可以,她想多赖一会儿,因为,从来、从来没有人这么抱过她。

  袁克也索性靠坐在大树根下,又将胭脂揽近他:“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一早就不见了?”

  ——我在后山找到一个好地方,

  没有人知道她除了是个勘舆师之外,还懂地脉。

  那是一个废矿。

  “它好得足以让你连早膳都省却?”她的好动是与生俱来,想把她拴在屋子里恐怕是免谈了。

  ——管小厨的絮青姐给了我两个馒头。

  咦?说到馒头,她把它放哪去了?

  “连小厨房的人你也认识?”袁克也搜索柳絮青的模样,只依稀记得她是专门伺候水佩的婢女,除外,再无印象。

  ——今早我帮她起灶火认识的。

  “看不出你什么都会。”

  ——我会的事可多着呢!

  为了要活下去,有什么不能做、不能学的?!

  “譬如,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们靠得那么近,想忽略都不可能。袁克也微笑地从腰际拿出两个灰扑扑的馒头,“我的运气好,从路上捡到的,不如送你吃。”

  胭脂瞪眼。

  ——馒头是我的。

  她想起遗留在山丘上的食物,那明明是她的。

  “一个早上你还真跑了不少地方。”找人的滋味不好受,他总算是领教了。

  ——这里是好地方。

  “华胥也这么说过,你们俩讲话的口吻还真一致呢!”

  ——他是好人。

  “哼!”袁克也不乐意见到她对华胥表示善意,“都晌午了,我去抓几条鱼来当午餐吧!”他不以为两粒馒头足够填饱两人的肚皮。

  她点头。对挨饿成梦魔的胭脂而言,没有什么事比祭五脏庙来得重要,就连袁克也,她最爱的怀抱都可以暂时牺牲。

  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袁克也迅速削下一根树枝,去除不必要的枝叶后,将一端磨尖,那就是他捕鱼的工具。

  半晌后,漫着香味的鱼已经变成两人的果腹品。

  ——好饱。

  捂着肚皮,胭脂心满意足地朝天倒下。

  袁克也放任她随性的举动,她的一切行为都不能以常理论,如果要求她必须跟所有的大家闺秀一样,他相信毋需几天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打他眼前消失。

  他不愿承担那种后果。

  胭脂脱着取水灭火的袁克也,又把眼光投注蔚蓝青大。心想,有个人在身旁的感觉好好喔,如果以后都能这样,那该有多满足啊……她没能想完,眼一合,就坠入软软的睡虫引诱里,沉沉睡着了。

  她居然这样睡着了!袁克也凝视她无暇的容颜,忍不住触了触,那温润的感觉出乎意外地好。之后,他也仰身躺平,将她揽进自己的臂弯里,顶着她的发心含笑进人憩息。

  ^&^

  ——我曾被奔驰中的马蹄狠狠踹过,差点没命。

  在回程的路上,胭脂说出她对马儿的畏惧,她知道袁克也看不懂她的手语,所以用最浅显的方式表达。

  袁克也一僵,不知是关心或生气地冲口而出:“没人告诉你那时候的马再危险不过?”她的聪颖和痴笨是怎样分野的?

  ——那时候,我饿了好几天,连头都是昏的,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袁克也一点都不曾怀疑她拥有一身勘舆本事,真要糊口并非难事,但是在他的心里却以为,在这时代,一个男人要养家活口已殊为不易,更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山庄的马厩距离主屋很远,你大可放心。”

  ——因为你的善心,我帮你整理家务,当作报答。

  她义父教了她许多东西,物品买卖、账目记录、持家待人,她懂得的可不只地脉风水。

  “看起来我要感谢那两条鱼。”他不以为她会把家务弄得多好,但与其让她到处乱跑,不如给她她喜欢的事做。

  在他沾沾自喜的同时,殊不知这是宠溺裘胭脂的开端。

  ☆ ☆ ☆

  深沉的夜。

  简陋的书桌,两把凳子,就是所有了。

  纱罩灯照亮宽广的空间。

  “你今晚就睡在这里。”指着已然铺上垫被的长椅,袁克也说道。

  刚沐浴过的裘胭脂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带到这里。

  虽然那厚厚的丝被看起来十分柔软,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好。

  ——我喜欢昨夜那个房间。

  就着袁克也准备的纸笔,她飞快写着。

  刚刚,她还在那里。

  “太远了,我看不到你。”他不要她又不见,今天那样的寻找太伤神费力,一次就够了。

  ——我坚持。

  “这件事由我做主。”

  她转身逃到华胥身后,对着袁克也一径摇头。

  “出来!”她竟敢!可恶。

  她从来不曾服从过他的命令,为了抗拒他,居然躲到另一个男人的背后,杀千刀的。

  他的表情的确吓人,裘胭脂大气也不敢喘,她发现自己好像被蛇盯梢的青蛙一样,全身无法动弹,他为这样的事发火,不是太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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