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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页

 

  “你有把握陶扬是玩她的?”

  “爱莲哪,我看你是愈老愈倒着长,你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人没碰过?闭着眼睛你也该猜到,陶扬是不会对罗伯新的女儿认真的呀!”

  “好,再好不过,今天一号是不是?”

  “是呀!一号。”

  “三号宝宝生日,我要伯新无论如何叫他那狐狸精女儿回来。”

  “干嘛?”

  “我看你才是倒着长,这点联想力你都没有?”

  “你是说——”

  “你把那个演肉弹的丹妮,还有李小姐约来,另外,陶扬也找来,就告诉他宝宝生日,凑牌角,别的不要说,哼!到那天,人都到齐了——”

  “嗳哟!爱莲,我还真冤枉你了,我看我才是倒着长呀!”洪燕湘聪明的意会到了,兴奋的往朱爱莲肩上一拍,“聪明、聪明,哈——我们四个,啧啧,连台好戏,精彩之至,佩服佩服。”

  朱爱莲得意的丹凤眼都竖了起来。

  “人都约得到吧?”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到了那天,叫伯新那阴阳怪气的宝贝女儿来个四面楚歌,哈——”

  两个女人笑得屋顶就差点没震下来,罗伯新带着笑脸从楼梯口下来。

  “什么四面楚歌呀?”

  两个女人很有默契的收敛了笑声,朱爱莲紧张的凶着脸问:“你下来干什么?我们女人聊女人的事,你还偷听不成?”

  “我什么也没听到。罗伯新仍然陪着笑脸:“就听你们笑着说什么四面楚歌。”

  两个女人放心的打了个眼色,洪燕湘拿起皮包,识时务的站起:“好了,太晚了,我得走了。\'’

  “再坐会儿嘛!”打心底厌烦这个女人。不过,当着朱爱莲的面,罗伯新不得不应付应付。

  “不了,王胖子那边还有牌局等着我哩。”

  “那就不送了。”朱爱莲使了使眼色:“把人都约齐了,可别漏了。”

  “晓得了,你放心,交给我,一个也少不了。”

  洪燕湘走了,朱爱莲挨到罗伯新身边,拿掉罗伯新的报纸。

  “宝宝睡了?”

  “睡了。”伯新又拿起报纸。

  “伯新,宝宝生日那天,叫若珈也回来。”

  “咦,怎么?你不是最不愿意她回来吗?”

  “宝宝生日嘛!”朱爱莲又一把抢下罗伯新手中的报纸,说,“平常大家闹闹意见,不过,终归是一家人呀!又是宝宝生日,回来聚聚,热闹热闹,也是应该的。

  “怪事,我那天打电话,叫她在宝宝生日那天回来,你听见了,还直嚷着叫我再拨电话过去,要别回家,怎么今天你又改变主意了?”罗伯新疑惑的看着太太。

  朱爱连生气了,报纸一摔:

  “你少跟我啰嗦,改变了主意,又怎么样?宝宝生日,我爱叫她回来,你就照着叫她回来,我可告诉你,到那天,我要是没有见到若珈的影子,你就给我小心一点!”

  说完,猛一扭头,扭着屁股上楼去了。

  坐在沙发上,罗伯新愈想愈不对,朱爱莲今天的态度,从来没有过,若珈搬出去好几年了,就连过年时,若珈回来,她都摆脸色,何况,不过是小孩子的生日。再说,宝宝又不是第一次生日,往年宝宝生日,她从没有这般热络过,今年是怎么了?前两星期前,为了打个电话,顺便叫若珈回来,她还摔了好几只杯子,洪燕湘来了一趟,她才走,主意就变了。

  ——四面楚歌——?

  罗伯新想起下楼时听到的几个字,再前前后后想起两个人见了自己,笑也停了,神色也不对,这莫非——有什么名堂不成?

  第五章

  “爸爸!”

  经过报社门口,罗若珈惊喜的发现父亲竟站在报社大门,车都没有停妥,就跑了过去。

  “怎么回事?”

  “把车放好,爸爸跟你谈两句话就走。”

  陪着女儿走到停车处,罗伯新不晓得怎么讲才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跑到报社来呢?”

  “我打电话到你那儿,没有接,我就紧接着到这儿来了。”

  “什么事这么重要?”摆好车,罗若珈挽住父亲的手臂,“吓了我一大跳。”

  “若珈,是这样的,明天是宝宝生日——”

  “我晓得,我会回去,下午我就去选件礼物,这样可以了吧?”

  “不是,爸爸的意思是——”罗伯新停下脚步,“若珈,我是想,你明天不要回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呀?爸爸,一下子催我非回去不可,一下子又叫我别回去。”罗若珈奇怪的望着父亲。

  “反正——反正哪天回去都可以,就是明天不要回去,听爸爸的没错,知不知道?”

  “我不明白,在搞什么呀?”罗若珈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哦,我明白了,朱阿姨叫你别让我回去,是不是?”

  “这——没有——她没这意思。”罗伯新说是也不对,说不是又为难,“听爸爸一次好不好?总而言之,明天你不要回去就是了。”

  罗若珈抽回挽住罗伯新的手,十分不满意的。

  “爸爸,你不要怪我讲话没规矩,求求你,爸爸,在她面前,你让她明白谁是一家之主好吗?她一句话不要我回去,你就大老远的跑到报社门口来等我,就怕等不到我,明天我回去了惹她不高兴。爸爸,求求你,别老叫我伤心。”

  罗伯新真是为难得焦头烂额了,女儿的脾气他清楚得很,要是告诉她,自已怀疑朱爱莲有某种目的,那她一定会回去,不告诉她,她又自己乱猜测一番,老天!叫我选那样说?

  “若珈,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朱阿姨她不要你回去的话——”

  罗伯新话都没讲完,罗若珈已经挥着手表示了严重的抗议。

  “爸爸!求你,求你好不好?你是一家之主,求你别忘了,你是一家之主!”

  “若珈——”

  “你不要说了,爸爸,我只要你回答我一句话,不要提朱阿姨这三个字,我要你回答我,是你不要我回去?”罗若珈逼问着,眼中几乎带着泪。

  “若珈——”罗伯新恨不得说出实情了。

  “回答我,爸爸。”罗若珈眼中已闪着泪光了。这个从来不轻易有泪的女孩,“只要你告诉我,是你不要我回去——我绝对不会回去。”

  “若珈——你就听爸爸一次好吗?”罗伯新已经在恳求了,再没有任何办法改变自己的女儿,罗伯新清楚,十分清楚:“爸爸求你。”

  “爸爸。”罗若珈实在受不了一个年岁这么大的父亲,竟为了一个女人,倒过来求自己的女儿,“爸爸——爸爸,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眼泪流着,是不满,是悲愤,是亲情,是——罗若珈背过身,哭了。

  罗伯新一走了之,也就没事了,但,做为一个父亲的尊严被向来不哭的女儿哭倒了,做为一个父亲的信心被一向坚强的女儿哭碎了。倒过来想想这又有何损失?抹掉老泪,拍拍女儿的肩,罗伯新决定藏住被哭倒、哭碎的尊严与信心。

  “若珈。”

  罗若珈闪掉肩上的手,背对着罗伯新。

  “你走吧!别担心这件事了,明天我不会回去。”

  父亲,父亲,这样的父亲,是多么的痛心啊!抽回被闪掉、悬在半空中的手,罗伯新不准备再多说什么。

  “爸爸,你不用告诉她是你叫我不要回去的。”罗若珈的声音冷硬绝情,“纵使在她面前,她已经踩掉了你一家之主的尊严,但表面上请你维持你的身份。——她如果问起,就跟她说,是我打电话到你公司,我有事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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