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有失恋?这一切都是幌子!」他忍不住大吼。
「哈,你又知道了?」
「那个女人不足什么好东西,不许去见她。」他口气霸道极了。
这不啻是在火上加油,婉吟本来就气呼呼的,此刻更觉得他管头管脚,连她交的朋友都想管,真是碍眼极了。
「你才是真正的坏东西!你跟爷爷都一样,老是以爱为名,不许我做这个、不许我做那个!」她不想无理取闹,但她就是难掩激愤。「很抱歉,本小姐除了要应付你们这些大男人之外,还有可爱可亲的朋友需要我的安慰。」
「她没有妳也不会死。」他想都没想,「毒舌功」就顺其自然发作了。
「如果你没有我会死,早在我摔进喷水池之前,就拉我一把了!」
婉吟气得又踹了他一脚。这次踹得可狠了,脚上穿的又是货真价实的小牛皮靴,又硬又尖,正中他的陉骨,痛得他不得不松手。
她溜进车里,拍着司机椅背。「快、快开车!」
「去哪里啊?」司机猛踩油门,却不知道要往那边去。
「到这个地址。」她塞给司机一张字条,回头看留在饭店门口的聂尔璇。
聂尔璇见她坐车离去,迅速到柜台Check out,回到车上,拿出讯号追踪器,看着一个小红点在市区街道图上一闪一闪。
他打了通电话,迅速吩咐几个指令。
但愿这些无意中取得的最新科技,能让他掌握婉吟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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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吟拖着小行李箱,在一间闹烘烘的PUB门口发呆。
这不是她想象中,姊妹淘喷眼泪、擤鼻涕、破口大骂男人是猪的理想地点。如果要尽情发泄情绪,应该是在私人空间,会比在一群醉汉之中来得妥当吧。
毕竟她是真的想把聂尔璇从顶上的毛,一路往下开骂到脚底板的痣。
「婉吟,来了怎么不进来?」石学珍打开门,从PUB里走了出来。
她的打扮也跟平时大不相同。原本清纯的外型,覆上了一层浓浓的暗色系。她的眼影是黑的,睫毛刷得又卷又翘,娃娃头也抹上发蜡,梳得贴合头型,黑色性感衣物反而让她看来很冷酷。
「哇!」一种诡异的感觉在婉吟心头挥之不去。但她仍笑着调侃。「造型大变身?」
「每次我心情不好,都会刻意打扮,到这里来堕落一下。」石学珍拉过她的小行李箱,率先推开门。「走吧,我们进去聊。」
婉吟再不愿,为了刚才对聂尔璇做的「想找个同性朋友互相安慰」的伟大宣示,也只好跟进去了。
里面果然跟她想的一样,音乐震天价响,到处都是醉汉。
「学珍,我们要不要换一家咖啡厅,比较清静?」她委婉建议,就是挥不去怪怪的感觉。
石学珍硬是把她带到吧台,跟几个醉眼迷糊的男人挤在一起坐。「不要,咖啡厅太静,讲话会被别人听见。来,妳的调酒。」
「我拿钱。」婉吟因低下头去,没看到她对她的调酒杯做了一个小动作。
「不用了,我请客,当是赔罪。」石学珍笑笑地将酒杯推给她。「对不起喔,妳明明说要跟聂总裁缠绵三天三夜,我却打电话去骚扰你们。」
奇怪,她有把事情跟学珍说得这么详尽吗?「没有啦,妳不必抱歉,反正我跟姓聂的也刚好吵架了。」
「哦?为什么?」
「一言不合而已。」本来是想诉苦,但她突然好懒得再重复一遍。
她回头想想,其实他们也没吵什么有意义的事嘛,就是一时负气,一个回嘴一个愈气,回过神来,她已经丢下他,坐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她忍不住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妳呢?刚刚妳在电话里哭得好大声,怎么回事?」
对了,好奇怪!在电话中,学珍不是边哭边说吗?她不是很歇斯底里吗?为什么此刻眼底却有胜利者的神采?
她隐约有种被骗的感觉,但……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朝夕相处的朋友?
她摇头甩掉那种感觉,却突然感到有些晕眩,她又喝了口调酒。
「没啊,就我上次跟妳说过的那个男人,他被旧女友拖去旅行了,我心情好糟,连妳也不在。唉,我不是故意要去吵妳,但……」
「慢慢说,朋友就是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的。」她用手托着下巴。
「妳知道,我的出身不好,在感情上已经够弱势了。我真不明白,那女人的背景条件明明比我好,就算长得像猪,也比我更容易得到幸福。为什么她还要来跟我抢男人?」她狠狠喝了口酒。
「学珍,冷静一点。」她被她爆冲的怒火吓了一大跳。
「我不能冷静!」她狠狠地瞪着她,目光就像两簇地狱之火。
婉吟怔了一下。她又不是抢走学珍心上人的女人--事实上,她还不太好意思说,学珍才像是要抢走别人男人的第三者,她没事瞪她做什么?
算了,不要太计较,女人为了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迁怒不过是其中小小的一部分而已。
「……」石学珍灌掉一整杯酒,眼神一挑,好像看到了认识的人,她站起身来。「我看我太激动了,我到化妆室去,洗把脸冷静一下。」
「好啊。」婉吟喝完剩下的酒,感觉后脑有些沉重,也没想到学珍化那么浓的妆要怎么「洗脸」。「妳去完后换我去,我突然觉得有点想睡觉。」
「没问题。」石学珍带着灿烂的笑容,离开座位。
闪过了随着音乐摇摆的人潮,石学珍跟等在化妆室走廊的男人碰头。
「今晚的好康就是她?夏婉吟耶。」这男人也是名门之后,叫李亿升,爱玩女人爱赌博,标准的二世祖。「她看起来不笨啊,怎么会被妳耍得团团转?」
「可能是她自以为很聪明吧。」石学珍一脸不屑。
「连我都看得出来,妳是个坏胚子。」他的手伸过去,想摸她的屁股。
「放手!」她语气似冰。「不准动我。」
「一个情妇生的女儿也讲贞操?」呵呵呵,真好笑。
「这是我最重要的资产,你可以动夏婉吟,就是不准动我。」
「想要待价而沽是吧?」他嘿嘿笑。
「这是前往金钱与权势的通行证。」她毫无温度地冷笑。「我的处女膜只给让我看中、能让我挥霍过日子的男人。」
「我还不够格?」李亿升有些不平。「我可是堂堂『财隆企业』的长孙……」
「你只配玩夏婉吟那种货色。」
「夏婉吟不错啊。」两家联姻带来的利益,足以保送他登上接班人宝座。
她撇撇嘴。
「我已经帮你打点好了,等一下她会过来,你只管拉着她闲扯,我在她饮料里下了点料,她会失去神智,但还能走动,你可以顺利带她上去开房间。」
楼上是一个一个的小包厢,供看对眼的男女上去偷欢,甚至性交易。
想到那曼妙的身材、绝美的脸蛋,李亿升全身血液都汇聚到某个部位。
他想死了染指夏婉吟。想想,两家财富相当,背景也配得上,她也对他挺友善的,只是一直没把他当作对象。
「对了,你的腰力够好吗?」她突然问。
「嗄?」腰力?
「我给她一点『助兴剂』,到时她可能会很浪,你撑不撑得住?」她想到那副景象,邪恶地笑了起来。「撑不住的话,多找点朋友来『共襄盛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