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俊逸狐疑地瞅着她问道:
“怎么啦?你在说什么?”
温婉以一种恍然大悟的眼神睨看着他,喜出望外地激动道:
“我知道是谁谋……”
话才说了一半,俊逸的车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车身同时往前顿撞了一下,温婉吓得尖叫出声,却只听见俊逸气急败坏地骂道:
“老天啊!我这辆车才刚换不久,这人处怎么开车的?”
车后又被碰撞一声,温婉惊惶地回头一看,只见后面一个戴“恐怖分子”面罩的人开着一部黑色轿车追过来!这根本不是意外!温婉凄声喊了起来:
“俊逸,那人是故意的!你有没有搞错啊?”
“快!快把安全带系好!”
俊逸吼了一声,温婉依言做好措施,就在后面的黑车即将又撞上时,俊逸猛踩下油门,跑车像箭一般冲了出去。
距离逐渐拉远了,俊逸有些得意地哼笑说:
“来比呀!有没有搞错啊?追得上我吗?”
温婉朝自己翻了下白眼,心中直念着圣母玛莉亚,而身旁这人竟还能说风凉话?
“俊逸!我拜托你,现在绝对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的行动电话呢?快给我!我打电话报警!”
俊逸将大哥大往温婉怀里一丢,他必须更加小心驾驶了,因为公路只有两线道,而且逐渐开始进入弯曲逶迤的一段,他先超过一部慢吞吞的货车,然后惊险万分,千钧一发地闪过迎面冲来的反方向来车,后方的追车仍紧跟不舍。
俊逸一面察看照后镜,发现后面韵杀手不知探头做什么?
在还没搞清楚之前,车篷盖上突然咻声一响,并且应声破了个大洞,俊逸和温婉都本能地缩了下身体。
“枪!他有手枪!”
“啊……”
温婉吓得唇色惨白,俊逸已开始以蛇行来避过不长眼的子弹,一边喊道:
“你打电话也没用,等警察赶到时,我们早都变成蜂窝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
这可不是吵嘴的好时机,俊逸当机立断:
“快!松开安全带!”
“啊——我有没有听错?你不会叫我跳车吧?不!”
温婉惨叫一,望着车窗外的碎沈路边,她吓得缩紧了身子,俊逸又十分火急的吼道:
“不是要你跳车,快,你小心一点,抓到后座去!”
“干什么?”
“你后面不是有只行李箱吗?你准备好,等我把顶篷收下了,你就开始把里面的衣服往外面丢!”
噢!她搞懂了,这应该不难吧?电影上不是常有这种摆脱跟踪的镜头?问题是:这不是电影,这可是来真的!
车子仍在左右蛇行,温婉咬咬牙,孤注一捷地松开安全带,然后手忙脚乱地开始从前面两入座位之间的空隙,爬到后座。
这可真不容易,再加上车身摇晃,还有不时从什么地方飞过的子弹声,大概只能以心惊胆战才足以形容。
而经过一番努力,温婉不是臀部猛撞在俊逸肩上,要不然就是穿着布鞋的脚踩在他身上不该踩到的部位,俊逸闷不吭气,还得尽量不分神地不注意路况。
“好了!把车篷放下吧!”
好不容易,温婉一头栽进了后座,并且打开行李箱,两手各抓了一把衣服,双眼盯着车后,身体则躲在后座椅背下,随时准备出击!”
车顶帆篷逐渐收回车后,这下子反而更增惊险,因为一不小心,温婉便会被丢出车外,而强劲的风速把她一头秀发全吹向脸上,遮住了视线。
“快丢啊!”
温婉举手投弹似地丢出两把衣服,后面的追车果然措手不及,闪躲的车声唧唧刺耳,温婉微探出头来察看时,只见她的一件胸罩正好在追车的前面雨刷上,她尴尬低喃了一声:
“噢,老天!俊逸,你别回头过来看!?
俊逸显然从照后镜中看见了,他苦中作乐地笑了起来。
“再丢啊!我不看就是!”
温婉连续出击,一路丢出了T恤啦、丝袜啦,甚至还有一双高跟鞋,而一瓶香水则不偏不倚在砸碎在黑车的挡风玻璃上,黑车失去了控制疯狂地蛇行!
“减速!减速!”
温婉吼了两声,俊逸则配合得天衣无缝,趁着对方慌乱的几秒钟,温婉把已经空了行李箱奋力往后一甩,行李箱大开地飞出去,追车闪躲不及,正好被行李箱遮去了视线,车子猛然往路边一偏,连续滚了几圈翻到一处菜园里去。
俊逸随即停下车来,后面那部追车现在已包电翻身地倒躺在菜园里,几部路过的车辆也纷纷停下来看热闹。
车内的杀手一身血迹斑斑地倒立蜷缩在驾驶座内,八成是没有系安全带的结果!
俊逸和温婉一起奔去察看,外加五、六名好奇的路人。
“小心!他有手枪!”俊逸向路人警告着。
路人纷纷扑倒在地。
俊逸要温婉暂时别太靠近,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近车旁,那把左轮手枪掉在车外的畦道里,俊逸眼明手快地捡起来,然后指向戴着面罩的杀手,边朝后喊道:
“他受了伤,还没死就是!喂,我车上有行动电话,你们谁去报警一下。”
温婉大胆地奔近前来,连声说:
“俊逸,让我来!我想我已经知道这人是谁!”
在一片碎玻璃和血迹之间,根本无法把这一切连贯起来,不料,这时一名嚼槟的司机朋友说道:
“嗄!在漏油喔!可能会爆炸咧!”
“快!把他拉出来!温婉,你退远一点!”
俊逸将手枪交给温婉,然后和那名司机朋友合力将克君拖出车外,众人拚命往四处逃散,才距离十余公尺远,一阵轰然爆炸声震动四野,浓烟火舌窜向天际,众人全应声扑倒在地寻找掩护。
“咻——好险!温婉你有没有怎么样?”
“没事!我们得赶送克君去医院!”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克君抬进俊逸的车后座,俊逸和温婉同时坐入车内时,一面埋犯道:
“克君、克君!这种人也叫得那么肉麻恶心!”
“快啦!救人要紧!”
俊逸赌气似地把车飞奔上路。
这一折腾耽搁,当俊逸和温婉马不停蹄地赶回士林严家时,已是傍晚五点过后。
所幸楚克君只是断了两根肋骨、一些皮肉轻伤,加上脑震荡,并无生命危险,此刻在医院加护病房内,警方也已经派员严加看守。
张组长和儿名警探已在严家等候多时,大厅内灯火通明,在座的尚有严太太、亚凡、文书、梅姨和小严,以及押送到案的沈涛。
温婉和俊逸步入大厅时,张组长立刻起身迎上前去来。
“严小姐,大家都等着你,我可以说明一切了吧?”
温婉谦逊的轻说:
“张组长,我只是看照片说故事而已,我不敢说是百分之百准确。
身为警方办案人员却被一名年轻女孩子给比下去,张组长虽然觉得有些颜面无光,但仍大表佩服地说:
“能逮捕一名盗用公款、而且又见到不救的罪犯,这已经足以证明你的聪明过人,但是你们在回台北的半途上遇到意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温婉…脸五味杂陈地望向在座众人,然后轻说:
“我要求另一边的警方人员,暂时别说出事发经过,自有我的道理,因为我不希望再有其他枝节发生……”
张组长语重心长地说:
“我大概可以猜出你的用意,你就公开一切吧!另外,在你说明事情真相之前,我想补充一点,当然也许你已经知道了……,那把拆信刀在被列为证物时,有件事我故意没说出来,是因为为怕在府上造成恐慌,但是事到如今……唉,那把刀曾被人刻意磨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