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君一口爽快答应下来。
“那有什么问题?我自己家里就有暗号,要放大多少都没问题,你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你需要多久时间?”
克君沉想了一下,最后决定不放弃任何机会地说:
“我今天晚上回去就赶工,明天下班时就可以交给你,我们顺便一道吃饭嘛?”
温婉倒不是在敷衍,她老老实实地说:
“明天我要开董事会议,届时一定会忙得晕头转向,可是我很急着要看那些照片,你能不能白天抽空送到公司给我?交给容竹也可以。”
电话另一端换成大夫所望的声音说:
“好吧……,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看那些照片吗?”
“你先别多问,克君,我欠你一次人情。”
“谈什么人情?你只要有空时赏我一次光,一块吃顿饭,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略感愧,忽然记起上一次在电话中还凶了人家一顿,在严家的晚宴上也一直没机会解释。
“克君……,上一次我在电话里很失礼,你别介意……”
对方停顿了一下,再说话时显得非常严肃:
“温婉,你知道我对你……”
“请你别说了!我……我知道,但是这种事你也应该明白,不能只靠单方面!”
克君大起胆子问了问:
“你现在跟罗俊逸是不是常来往,你们……”
她顿感一阵心虚,原本和俊逸是水火不容,现在两人才刚开始有些进展,未来的事,又有谁说得准?
而情窦初开的少女,在遇见梦中的白马王子之后,又有哪个不对爱情充满憧憬、却又患得患失?
她急急打断了对方,胡乱搪塞道:
“对不起,克君我现在又有事要忙,照片的事就先谢谢你了。”
她显得太急促地挂断电话,一抬起眼,只见容竹闷笑着朝她身后指了指,顿说:
“你是有事要忙了!”
她回头一看,俊逸不知何时早站在门口,两手交臂,一脸倦容,但仍保持着一丝微笑地倚在门边瞅着她。
“啊……你来多久了?”
他似乎有些得意洋洋地看了下表,似笑非笑地说:
“嗯,久得可以听完你如何拒绝掉我的情敌!”
容竹吓笑出声来,温婉窘红着脸瞪了她一眼,万分尴尬地沉着脸说:
“这里是办公室,你别胡言乱语好不好?”
俊逸敛了下神色,朝她直走了过来,柔声问道:
“文书还好吧?”
温婉微吃一惊,急急反问:
“你怎么知道?克君已经去找过你了?”
俊逸一阵无奈苦笑,叹了口气说:
“我还去警察局被盘问了两个多小时,凌晨一点才回到家!温婉,我真的……”
她心疼地望着他,率先说道: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不是你!”
这时搞不清楚他们在谈什么的容竹,突然半开玩笑地嚷声道:
“喂,我建议一下好不好?如果两位要情话绵绵,谈情说爱的话,你们可以进去董事长室谈比较方便!”
温婉气也不是、笑也不行,末了也不再管容竹会怎么想,便转向俊逸说:
“我正好有事要告诉你,进去里面谈谈也好!容竹……”
容竹不等她说完便大声嚷嚷:
“放心,放心!我替你们把风,所有的电话不接,所有的人我会替你挡掉!”
真是越描越黑,但是温婉倒听得心头暖暖的,她站起身朝容竹翻个白眼,然后便领俊逸走进董事长室。
待身后的门一关上之后,俊逸率先说:
“还好你没吃那些巧克力,该不是怕胖吧?”
她一吓差点要昏倒,没好气地啐骂道:
“亏你还能开玩笑?文书都差点赔上一条命1”
俊逸摇着头在沙发上颓然坐下,长吁一声说:
“要不然教我哭吗?”
她缓缓地他身旁一步之遥坐下,关切地轻问:
“张组长问了你什么?”
他把两手一摊、双肩一耸,莫可奈何的回答:
“反正就是那些警察才会问的烦人的问题,像我去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在哪里?做什么事?跟谁在一起?唉!”
“你没又乱开殖笑地答话吧?”
“我呀,气得差点把警察给砸了!”
她投给他温柔的一瞥,苦笑地责备道:
“你哦!唉,老毛病不改!”
温婉不经意的说话语气,突然令俊逸感动得泫然,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一辈子似的,又看着她阴霾轻扫、楚楚可人的忧心模样,他更加爱怜难抑地握住了她的手,一声轻唤有若情愫呢喃:
“温婉……”
她没注意到他动容的表情,只任他握手,心事重重地凝向角落怔忡道:
“这一次是摆明冲着我来的。”
他情不自禁地拾起她的纤手,靠在唇上轻吻了一下,温婉这才如梦初醒地转过脸,心中五味杂陈地睇睨着他。
他捏了捏她的小手,连声安慰:
“温婉,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她的表情倒不像是惧怕,反而像是担心着她会见不到他,她显得无助地说:
“俊逸,张组长说那个应该还会有所行动……”
他越见更怜地搂她靠向他的一侧膀,连连地轻吻着她的额头发丝低说:
“别怕,我会想出办法来保护你。”
“别怕,我会想出办法来保护你。”
“我倒不怕……对了,刚才我已经联络上克君,他明天就可以把照片交给我,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份。”
他可不愿意克君立下什么汗马功劳,语音中不免又透着一股醋意说:
“我倒很怀疑,那些照片又能帮上什么忙?”
她坐直了身子,一脸正色地瞅着他说:
“但是那毕竟是一条线索,也许我们真能从里面找出点什么,另外,我听听你的意见,你觉得有人冒你的名送巧克力想毒杀我这件事,动机是为了什么?”
他吁气成叹,思索了片刻后说:
“应该有两种可能,一个可能是因为不满你继承遗产,另一个则可能是不想让你当霄通企业的董事长!”
她若有所思地答道:
“我也是这么想,但不管这两种可能的哪一种,凶手显然就在我们身边,而且跟我们很熟!”
俊逸有些不放心地说:
“我看明天的董事会,你倒不如缓一缓……”
“不!我已经决定好了!起是有人想阻止我,我越要去做,而且这样也可以把凶手引出来。”
他持反对票地脱口而出:
“你二叔说的没错,你就是……”
俊逸话嘴边又急煞住,代之而起的是一抹意味深远的微笑,她纳闷地急问:
“我二叔跟你说了什么?”
他好整以暇地卖起关子,笑意更深地答道:
“那是他跟我之间的秘密,时机尚未成熟前绝不能说。”
她佯装生气地用手肘撞了他肋骨一下,迳自站起身来赌气道:
“不说就不说嘛!谁希罕?”
“呃,倒是有件事,我昨天忘了告诉你。”
她以为他又要逗人开心,便漫不经心的应道:
“什么事?你再婆婆妈妈地爱说不说,我就不听了!”
他收敛了一些,正经八百地说道:
“以前你二叔在时,因为我全然信任他的经营,所以也从来不多加过问,但是前些日子我开始准备董事会资料提供给你时,才仔细研究了一下,却发现了一些疑点。”
这下温婉全神贯注起来,望向他半责道:
“什么?这样重要的事,你竟然会忘记告诉我?我明天就要召开董事会了!”
“哎,你先别急,我昨天晚上忙着跟你约会嘛!”所以……”
她重回到他身旁坐下,一点也笑不出来。
“你正经一点好不好?快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