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他还是想把“你”和“我”变成“我们”!
“你这个建议实在不怎么高明!”
“怎么?你是希望我拿着一束鲜花,跪下来求你?”
他真是可恶至极,最严肃的事,他都可以说成像在调情求爱似地;她的脸颊又迅速飞上红晕。
“我才不跟你这种花心无赖合作!”
“怎么?你怕了?”
他挑衅地一激,她立刻毫不思索地说:
“我才不怕你1”
他立即顺手推舟接道:
“那好呀,我们就一起并肩作战!另外,我还想毛遂自荐一下,我可以当你的幕后狗头军师,辅佐你顺利登上董事长的宝座!”
她正想抗议,他突然大胆地紧握住她的手,真情诚挚地说:
“温婉,相信我!现在有不少董事等着想看你闹笑话,也有人想把你当作傀儡操纵,在下个星期再度开会时,你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让他们刮目相看,我相信你有这份潜力,但是有了我,我可以协助你避开商场险恶的一面厂
她在他柔情万千的眸中找到了一股支撑力量,她当然相信他,她忘情地睇凝着他,想将这一刻烙印到灵魂深处。
偶一回神,她娇羞万分地收回了手,佯凌没事的说:
“快吃吧!面都糊了。”
这路边摊的一顿晚餐,似乎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俊逸为了珍惜这“休战”的一麇,便在言词上更加小心翼翼。
饭后,俊逸送温婉回士林严宅的路上,两人都有意地保持沉默,只静静地享受那一份无声的严馨感觉。
在严家巨宅前的喷水池旁,俊逸刚把车子停稳,心中还惦念着会不会有个吻别,互道晚安的场景时,突然出现在车边的梅姨,大煞风景地急敲着玻璃窗,喊道:
“二小姐!”
温婉急忙跳下车,一阵紧张地问道:
“梅姨,怎么样?”
梅姨朝巨宅回望了一眼,神色异样地急说:
“刚才张组长过来电话,说法医要进行验尸,因为警方发现,那天晚宴时先生在书房里没喝完的一杯香槟,事无被人下了毒!”
“下毒?这……”
这表示严老不一定是刺死的,反而是被毒死的?那么凶手是同一个人?还是有两个人?
梅姨上气不接下气,匆匆忙忙塞给温婉一样东西,然后压低声音说:
“二小姐,这是我下午清理收房时,无意中在墙角捡到的,太太并不知道,你看是不是要交给警方?”
温婉低头一看,是一粒非常精致的纽扣会是凶手遗留下的吗?她迅速瞥子俊逸一眼,又急忙向梅姨说:
“我来想想怎么办,你什么都别说!”
没有指纹,没有目击证人,但是现在至少有了一种证物——凶手的衣扣,但是,这又该从何查起?而香槟酒又怎么会有毒?
案情疑云峰回路转,一波尚未清理,另一波又起……
第六章
法医的验尸报告在三天后得出结果,这一天就上,张组长再度造访严家巨宅。
时间刚过七点半,是用完晚餐后的时段,严家大厅灯光通明,家中成员——严太太、温婉、亚凡、严文书,还有梅姨和小严,都聚集等候张组长的宣布。
经过简短的一段客套之后,张组长立刻切入主题,扬着手中的一份检验报告收说:
“这份报告对于整个案情来说,只是让它演变得更加扑朔迷诹,如果在座的各位听我报告完之后,有想起任何的线索,请你们马上提出来,以便协助我们警方办案。”
他的话刚一落下,严太太迫不及待地摔先问道:
“张组长,香槟酒里被下毒的事,是真的吗?”
张组长向严太太做了稍安铁躁的手势,边翻动检验报告,边说:
“严太太,你先别急!这件事有些复杂,我希望我的解释说明,各位都能听得清楚明了。”
他似乎有意地停顿片刻,目光环顾了众人的脸一圈,才娓娓地说道:
“根据法医的检验,严先生的遗体内,残留有和香酒中同样的药物,是一种医院处方的镇定剂。”
“镇定剂?”
温婉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张组长微蹙眉头地望向她问道:
“严小姐,你为什么显得很惊讶?”
温婉望向严太太和亚凡一眼,又回到张组长的方向,她心情纷乱地说:
“有件事二叔一直瞒着其他家人,我想现在说出来也没关系了,二叔曾经做过身体检查,结果发现有心肌梗塞的毛病因为常会产生心律不整的现象,医生开的处方中,便有一份药是含存少量镇定剂成分的。”
张组长像在玩猜谜游戏地问道:
“严先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温婉明白这一下无疑又加重了自己的罪嫌,但是她不做亏心事,又何惧之有?
她语气恳切,但不容侵犯地正色说:
“张组长,我知道这件事说出来,您心里会怎么想,但是我也只能据实以告!是的,没错,在这个家里面,可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张组长中肯地问一句:
“在公司呢?”
“在公司的话,别人怎么想,我不能乱猜测,也许有同事看见二叔身体不适时,我都会拿药给他吃,而我曾经提及的,也只有和我私交要好的同事兼好友叶容竹,但是她和严家毫无牵扯,晚宴那天她也没出席。”
“嗯,好。”
张组长兀自微点了下点,在笔记本上不知又记了些什么。
温婉脸不红、气不喘地又说:
“张组长,我可以把办公室里剩的药包交给您,再作一次检验,不过,我倒想知道一下,在二叔遗体中的药剂量很重吗?”
这个问题大概只有侦探才会问,张组长不得不对温婉刮目相看,他不愠不火地答道:
“药剂量说起来,应该足以毒死十只白老鼠,用在从体上,会造成心脏衰竭、麻痹,最后休克死亡的结果。”
一脸冷峻表情的亚凡突然插嘴道:
“这么说,我爸爸是被毒死,而不是被杀死的?”
张组长平静地深了她一眼,说:
“不,正好相反。”
“相反?那么是……”
严太太脱口而出时,显得有些神情怔仲。
张组长继续解说道:
“照理说,那么重的药剂,一般人误食或注射进体内,应该会立刻毙命,但是严先生因为长期服药的结果,体内已经产生了抗药性,那样的剂量只让他休克昏迷,但是法医说只要及时救治,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温婉大出意表地喃喃地说道:
“那么,是后来的那一刀……”
张组长莫测高深地凝视着她,半晌才说:
“没错!这种推断是很正确的,如果严先生是先被刺了一刀,他当然也就不可能再去喝香槟酒了,所以他是先喝了香槟酒,产生昏迷后,再由凶手补了一刀而毙命!”
“补了一刀?”
温婉疑惑地回望张组长,后者半带挑衅地问道:
“严小姐似乎有意见?”
温婉头脑清醒、心思细密地委婉说:
“张组长,是不是也有另一种可能性?其实凶手不止是一个人?”
“你是说,下毒的人和拿书桌上拆刀刺杀的人,不是同一个?”
温婉不想在办案这件事上喧宾夺主,她带着一丝歉意说:
“我当然不是在反对您的看法,我只是建议有种可能性:如果凶手只有一个人的话,可能是看到二叔仅仅昏迷而已,所以又补了一刀;但是如果有两个凶手,那就可能是第二个凶手看见二叔昏不醒,所以乘机行凶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