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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在案情还没有查个水落沈出之前,我当然也不是在暗示在座的某一个人是凶手,同理而言,在座的每一个人也都有嫌疑!”

  “什么?张组长,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严太太一脸怒容地瞪视着张组长,严老一死,严太太已成为严家的唯一主人,她当然有必要挺身说话。

  张组长深吸一口气,半晌才说:

  “我有我的道理,我想这也是陈律师坚持留下来的原因,陈律师待会儿有要事要向你们宣布,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想请教严小姐几个问题。”

  他严峻犀利的目光再度扫向温婉,温婉平平的说道:

  “张组长,只要我知道的,我不会有所隐瞒!”

  “好,很好,府上的女仆告诉我,当陈律师在晚宴中途到达时,她找不到严先生,后来是问了你,你告诉她严先生在书房的,是不是?”

  “没错。”

  “那么,你怎么知道严先生在书房?”

  温婉这才发觉到:原来她的嫌疑竟然这么大?她保持着镇定,头脑冷静地答道:

  “是二叔自己告诉我的,他说有点事要到书房一下,叫我代为招呼客人。”

  “哦,是这样?”

  俊逸立刻又加了一句:

  “我当时在场,我也听到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俊逸是想逞英雄还是干嘛?这又不是在争谁是第一名,温婉无奈苦笑地向他说:

  “你好像很不怕麻烦哦?”

  “我只是实话实说!”

  温婉有些气恼地冷声道: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正好可以作我的伴?”

  俊逸给了她一副天塌下来也不怕的轻松表情。

  张组长若有所思地急问:

  “这么说,知道严先生在书房里的人,就只有你们两位?其他……”

  温婉忍住心中的悲愤,不轻不重地说道:

  “张组长,您别忘了,这是一场有两百名客人的晃宴,当我二叔告诉我想去书房时,我们四周挤满了客人,到底有没有其他人听到,那就无从得知了。”

  她确信楚克君也听见了,但是她不想牵扯任何人淌进这淌浑水。

  “严小姐,我再请问你一个问题,据我目前所听到的,严先生前似乎和你相当亲近,甚至胜过和他亲生女儿的关系。”

  亚凡的面部肌肉抽搐一下,温婉心中则五味杂陈。

  “张组长,你想问我什么,请你直说好了!”

  张组长走近温婉面前,只隔了两步之遥直视着她。

  “好,我请问你,你知道任何有关严先生遗嘱的事吗?”

  “遗嘱?”

  这两个字不但令温婉诧异不解,同时也引来座上所有人的注意。

  “严小姐,请你回答我。”

  “二叔从来没跟我提起有关遗嘱的事。”

  这种意图太明白了,张组长是在怀疑她因为知道遗嘱上的什么事,进而对自己亲二叔下毒手?发她感到百口莫辩。

  严太太却在这时站起身来脱口而出:

  “你是说,我先生曾经立过遗嘱?”

  严太太的这句问话似乎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但是俊逸却立刻联想到了事:如果莫成万霄生前没有立下任何遗嘱,那么他死后的所有财产则将依法律所规定的“夫妻财产共有”条文,半数自动归到严太太的名下。

  张组长环视众人一圈之后,不疾不徐地说道:

  “这个问题,还是让陈律师自己来向各位宣布吧!”

  张组长说完,迳自走向一张沙发坐下,膝盖上放着二本笔记奉,似乎要趁此机会对所有人作个观察。

  中年沉稳地陈律师从座位中站起来,他手上拿着两份文件,走到大可中央,面向众人说:

  “各位,我遗憾严先生发生这种悲剧,请各位节哀!有关遗嘱的事,我早晚要向各位说明,严先生不但曾经立下遗嘱,而且前后一共是两份。”

  “两份?”

  严太太显得迷惑万分,身为妻子的她,竟然连丈夫曾立遗嘱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

  陈律师清了喉咙,提起手中的两份遗嘱说:

  “这两份都是副本,原本在我的事务所里保管;其中一份,是在五年前——也就是严先生和现在的夫人结婚时所立下的。”

  严太太神色不安地颓然坐回沙发上,这意味着什么?是严仲不信任她而立遗嘱?还是因为要把财产分配给她和儿子才立的?

  陈律师继续说道:

  “这份旧的遗嘱上面有着非常繁复的细节,详细说明若是严老因健康因素,意外伤害或自然方式而过世时,有关霄通企业及其附属关系企业、股权和不动产的分配,我想很简单地说明一下,概略来说,严先生将所有的产权分配成三部分,各归属于严先生前妻所生的儿子严文康、女儿严亚凡和侄女严婉!”

  “什么?”

  同时发出这声音的不止是严太太一个人;温婉尤其感到意外,她产东曾奢望要从二叔那里得到什么;而亚凡则是显得五味杂陈——父亲毕竟是爱她的,她虽然对长年不见的弟弟文康也得到一份这件事并不觉惊讶,但是她没料到父亲竟会对温婉如此大方。

  严太太一时泪如泉涌,她失声哀号,泣道:

  “我这算什么?我是他老婆啊!他这么一走,我可怜的儿子怎么办?你们教我去流浪街头吗?”

  严太太捶胸顿足地恸泣,而年纪尚轻的严文书,倒表现得事不关己的不耐模样。

  陈律师连忙安慰严太太道:

  “严太太,请你冷静一点,严老并不是没留给你任何东西,他另外说明内湖的一幢别墅归你,还有五百万元的安家费,以及严文书小弟弟的教育费。”

  这一番话,仍无法安抚严太太,她声嘶力竭,泪流满面的嚷道:

  “五百万?一幢别墅?严家的财产上百亿,而我……我这五年来和他同床共眠,一夜夫妻百世恩,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他当我是他结婚妻子吗?我真不值!真是不值……”

  严太太哭瘫在沙发里,她是严先生明文法定的妻子,这般痛心疾首也是人之常情,其余众人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片刻,严太太泪眼模糊地又挣扎起来,急问:

  “等等,陈律师,你说还有另外一份遗嘱?”

  “没错,这份新的遗嘱是我今天才替严老拟好的,他作了一些修改。”

  在陈律师翻阅新遗嘱时,众人全屏气凝神地静候着。

  “新遗嘱上修改的部分,主要是将严家财产从原有的三份改成四份,多增的继承人是严文书,但是有附带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严太太立刻止住哭泣,心里有死灰复燃的期待。

  “条件是:严文书必须完成大学教育,并且年满二十五岁时,才能正式继承这份遗产:若是稿文书没能完成大学教育,这笔遗产将由霄通企业的董事会监管到他二十五岁,然后拆分三部分归回给他三名继承人。”

  严太太总算松了一口气,她语音哽咽的说道:

  “万霄终究还是有点良心……”

  文书年轻气盛,此刻感到自尊心全被贬抑在地,他怒气冲天地霍然站起身说道:

  “妈,我才不希罕什么财产!他活着时没把我当作儿子看待,死了之后,我干嘛还要任他操纵,控制?”

  “你这孩子在胡说什么?”

  “我说我不希罕!”

  文书撂下话,便悲愤交集地冲上楼,不再理会母亲的叫喊。

  温婉心中暗忖着:她毕竟没有错疼文书,而二叔总算也听从了她的苦劝,总算没把文书摒弃在外。

  然而,陈律师却一脸为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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