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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页

 

  她,仍是点点头,无声。

  杨逸凡带了点在若殊看来不明所以的怒气,将铲子拦在一堆草料上——说扔在草料上头,可能会比较恰当些。快步走出马厩。

  走了约莫十步远,他忍不住回头看,只见那瘦小的女孩子,已经开始一铲一铲做着他交代的工作,面无表情。

  可恶!他为什么觉得自己像极了虐待儿童的坏人?

  该死的!该死的!她怎么不留在北部轻轻松松教她的家教就好?!他明明帮她安排好了,她却硬是要回到这个偏僻的牧场,做这种免不了要日晒雨淋的辛苦工作!

  她存心故意跟他过不去吗?故意挑衅他吗?

  不,她不可能知道那些家教是他安排的,她没有理由因为他而拒绝那些“苦苦哀求”的家长们,更要拒绝早该拒绝,不该只拒绝寒假这段期间。

  该死的!这孩子脑袋里到底装了此汗么?

  她才回来一天,仔细算甚至不满二十四个小时,但是他却被气得快七窍生烟了。她不但放着北部轻松的家教不做,回来找苦头吃,更在回牧场的第一个晚上,就拿了六万五千块给他。

  说是要还他先前代付的学费、生活费,并说从现在开始他不需要再帮她垫付任何费用,更表明上学期他帮她买机车的钱,下学期就能还他一部分了。

  对她一连串的“说辞”,他没表示任何意见,昨晚恐怕是她对他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不过仍是用词精简。他没表示意见,不是他没意见,而是她的“表现”原就是他要求她做到的。

  可是,他要的是她活得有“生气”、他要的是她的“反抗”,而不是现在这个死气沉沉的模样,对一切逆来顺受!从早上到现在,不管他要求的工作有多辛苦,她所有回应只有一种——沉默、点头、面无表情。

  他能不生气吗?明明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却活像七八十岁的老人,暮气沉沉!

  除了钱这回事,她表现得立场鲜明之外,其他的事,她全毫无反应地被动承受。

  像现在,分配草料的工作明明很沉重,光是那把铲子就够重的了,更别说要来来回回走上二三十趟了。面对连大男人都会觉得辛苦的事,她竞只是“默默接受”他真的无法不生气!她如此被动消极的生活态度,难怪会让人折磨得全身伤痕!他如何不对她生气?!

  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活得像个人?像一个正常有情绪、有反应,会生气、会为自己争取权益的人?

  他停在原地好半晌,终于带着怒气离开。

  看来,他得好好想想办法,让她懂得适时反应自己的意见、懂得何时该知难而退。可能,他给的工作还不够辛苦,光是帮马匹洗澡、分配草料,大概不足以教她懂得忿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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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若殊,你想不想——”逸桀问一半的话卡在现下的景况。

  而若殊则顺着声音,回过头。

  搞什么!八步脚程的距离,他花三步就跨到,可见他有多急切、多不高兴了。

  “我哥要你做这工作?”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逸桀拷问的口气,使得若殊停下工作,她回了一个“对”字结逸桀。

  没料到逸桀才听完,立刻愤愤扯过她手中的铲子,摔在那堆已经少了五分之一的草料上。

  他一回家听见若殊回牧场了,找到老哥问才知道她在马厩。原以为老哥给她的工作,顶多是跟小草一样,帮马梳梳毛这类轻松的小工作,谁知道看到的竟是这画面。

  拜托!杨逸凡是脑袋遭人打劫得不剩半点思考能力了吗?

  居然叫一个小女生做大男人的工作!光是那把铲具,摆直就要高过若殊半个头耶!搞什么东西!

  “走!我帮你找那个虐待狂理论去!你别怕,我让你靠!”他义愤填膺,拉了若殊的手,一径想往大屋走。

  这两个男人的的确确是如假包换的兄弟,虽然对待她的态度有天南地北的差异!

  一个小时前,杨逸凡才用同~把工具、同样扔往草料;一个小时后,弟弟来了,依然拿同一把工具,只不过动作更激烈一点,将之摔往同样的草料上。

  “我能做,不用理论。”她稍微用力,才脱出逸桀的掌握。

  “你不需要做这些,这一直是阿德的工作。”他实在想不懂,明明是阿德会处理的工作,那个死男人干吗要若殊动手?

  “老板要我做,我就做,本来是谁的工作不重要。”她走回草堆前,弯腰拾起炉具。

  “你——”逸桀看她执意的态度,一时间竟气弱了。他能说什么?受苦的人都不愿喊痛了。“算了,我静你做,晚上我会找我哥谈。”

  “不用帮忙,我可以做得来。”

  “你坐一边去,再哕嗦,我现在就拉你去找我哥理论。你自己决定,要让我帮忙,还是现在就去找我哥?”话没说完前,他已抢去她手中的器具,料定她会妥协。

  果真,她选择默默“坐一边去”。

  逸桀的忿怒总像陈龙卷风,来得快,去得也急。看见若殊坐到一旁,他又回复到原先急着找她的好心情。他其实是好奇得快要死掉,憋了三个多月的好奇耶。

  自若殊到台大念书后,前一两个星期他打电话到宿舍,偶尔还能找到她。一两个星期过后,他拨的电话,没有一通电话找到她的人,她的室友总说她不在。

  甚至他常常特地等到十一点多才打电话,结果还是一样是找不到人。他猜想她一定是让大学多彩多姿的生活占满了时间。

  这个周末他不用在医院值班,回到家一听若殊也放寒假回来了,就兴奋得迫不及待想找她说话,想问问到底有什么精彩万分的活动,让这、r头忙得没半点时间。说不定,她还偷偷交了男朋友呢!

  想来,他一开始担心她对学校生活会适应不良的忧虑,是多余了。

  “小若殊,你在学校是不是参加很多社团啊?咦?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哥读台大时,参加的是吉他社.他还被封了个什么王子之类的封号?说不定你现在参加吉他社,还有人记得他,当年他在台大啊,可红了呢!”

  虽说刚刚才气得要找那老人家理论一番,也许打上~架也不一定,但只要谈起关于老人家的丰功伟业,他照惯例忍不住要显露儿分与有荣焉的得意骄傲。其实这两兄弟说闹归说闹,感情依旧挺好。

  “没有。”她的回答很简单,简单到用两个字打发了两个问题。

  “没有?是没参加社团?或是没昕过我老哥的事?”他边走边说,动作快得很。

  “都没有。”

  他打算半个小时内打发掉这个工作,然后带若殊到垦丁星际码头去大战个三百回合,气死那个有虐待狂的老人家!

  一听到“都没有”三个字,疾走中的逸桀转了一百八十度,奔至若殊面前蹲下身,整张脸被兴奋点亮,活像中了乐透特奖似的。至于那铲了一半的草料与器械,早被他扔在一边了。

  “那你一定是交了男朋友,对不对?”他因过度兴奋,以至于忘形地拉住若殊的手。

  若殊才要开口,正巧小草也进了马厩,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杨逸桀——你——”小草一个大吼声,空气顿时陷入胶着状态。

  “咦?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要参加登山社的活动?”逸桀对小草“奇怪”的反应,全然不解。倒是敏感的若殊,无语地借由起身的动作,拉开被逸桀握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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