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与她有过那一夜……
他过去那些年来从来未曾有过的绯闻,究竟是被隐瞒得极好,还是……她是他截至目的为止唯一曾经出轨的对象呢?
纷乱的思绪扰乱了她的心跳,失速难控的心跳声让徐安佾的视线顿时无法从严定川的侧脸上移开,她……是怎么了?
「安佾。」
「啊!」被他那么一叫,徐安佾原已失速的心脏差点由口中跳了出来。
他发现了她的遐思吗?她咽下口水,强自镇定地看着他。
严定川将车停在路旁,神情有异地看着她。
「怎、怎么啦?」她的肩膀不自觉地缩起,那模样像是极度害怕他会看穿她似的。
「妳住的地方就在前面巷子里。」
「然后呢?」她有些疑惑的问,她不知道严定川「特意」停下车来跟她谈话,到底是为了什么。
「车子开不进去。」
「怎么会?」
严定川以眼神示意她往前看,她乖乖的顺着他的话照做了,眼前她看到--黑压压的人海一片!
这么晚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聚集?
她再仔细看,发现现场还有两辆消防车,一辆救护车及警车!甚至还有零散且四处访问的……记者!
「好像妳家附近出事了,要不要下车去看看?」
徐安佾脸上一片空白,严定川才看一眼就知道这个迟钝的女人大概脑子正在当机中。
他伸手抓住徐安佾的肩头,轻摇了几下。
「我没事,只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她的魂被摇了回来,转头给了严定川一个淡淡的笑:他知道那个笑是为了不让他为她操心而笑的。
这女人,心地实在善良得可以。
「我知道。」他的眼中闪过明白的神采,短短三个字便让徐安佾原先有些紧绷的情绪得到舒缓。
「一起下车吧!」严定川不等她回应,便熄火下车。
他那坚定果决的态度,像是在徐安佾摇荡的心中抛下锚,将她稳稳的定住。
「谢谢。」下了车的她,走到他身边低头吶语。
还好,今晚有他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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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她住的大楼啊!
想不到徐安佾所住的公寓居然遭受祝融之灾,他们回来的时候,火虽已灭,但能烧的却也烧得差不多了。
除却眼前那片焦黑之外,周围住户的哭号,记者来回穿梭的嗜血采访,在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眼前的光景让徐安佾全身一震,噩耗来得太过突然,毫无心理准备的她脚一软,身子差点跌倒,还好一旁的严定川适时紧搂住她的肩头。
他,给了她站立的依靠。「还好吧?」
「嗯。」她无力地点头。
「要进去找找看有没有可以用的东西吗?」
看了那混乱又焦黑的现场,徐安佾只觉得身体里再度流失了一些东西。
一如平安夜的分手,六年来的回忆及信念,一片片地剥落;而今,这个自从毕业之后便住下来的「家」亦全毁了。
为何?她心中唯一的愿望,为自己建立一个「家」,竟是如此困难。
年幼,她曾失去一次:等她长大,她以为经济独立的自己,已能为自己建立一个温暖的「家」。
但,它却仍是因为无法预期的外力而没了。
像极了她与他之间的那段情……一夕之间,全没了。
这,是宿命吗?
「安佾!」她脸色苍白得吓人,那模样像极了一碰即碎的玻璃,教人看了不忍。
看着她的脆弱,严定川忘情地大叫她的名字,此种举动连他自己都感到很意外。
却见徐安佾缓缓的摇头,而后轻轻推开严定川。「不用了,不该是我的,怎么也留不住。」
在第一次失去「家」之后,她便学会了认命……
徐安佾不再依靠严定川,但她的异样,却令他放不下心来,为何她在最落魄的时候,只有他在她的身边?
也许,这便是缘分。
他是她在孤单、无奈时,唯一的依靠。
但她不想依靠这男人,她的心仍然很脆弱,这种时候,任何一根稻草虽能延命,却也可能是另一场更为危险的陷落!
心再怎么脆弱的她,理性仍然存在着,她不能在这么脆弱的时候去依赖人,尤其是他这个男人。
他已经有了专属的女人,那一夜的意外只能是个意外,她不能放任自己在这种时刻又落入了难解的困境中。
所以,她得坚强!
她强自振作,声音却仍虚弱,「严总监,谢谢你送我回家,接下来我自己能处理的。」她在最需要帮忙的时刻却推开了他。
隐约地,严定川的心中有股莫名的感受,那股感受虽是如此的微弱,却也令他无法在此刻放下她。「如果真的需要帮忙的话……」不自觉地他轻声承诺。
「我不会客气的。」她虽虚弱,但仍回给他一个笑。
严定川的心里,闪过一丝犹豫,「真的不需要?」她……应该不是在逞强吧?
「真的,我不能凡事都依靠别人,我只剩自己了。」她只剩自己,他又何尝不是!
她努力想坚强自己的决心,却让严定川更是从她的身上看到自己的模样,在他与建沁分手后,他曾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但事情并非如此的容易。
十年的时光要从脑海中移除,原来是一件很难轻易做到的事,因为那毕竟占去他目前生命中至少约三分之一上下的重量啊!
更多时候,当他独自一人时,他会告诉自己,他就只剩自己一人了,所以他得更加努力于事业的发展,他得让自己站得更稳。
眼前的徐安佾就和他一样,是需要独处,来建立自己的坚强。「那我先走了,明天妳就不用来上班,整理这里的后续情况是需要时间的。」
「谢谢你,严总监。」她的笑在夜风中是这么的微弱而苍白,却又有股强韧,像是一株永不断茎的小草,虽然风来便往哪边倒,却永远会在风停的时候再站起来。
是那样的笑让严定川不再担心,他不自觉地回了个放心的笑容,便转身离去。
殊不知他那样的一个笑,让夜风中的小草有了再起的依靠。
第四章
倒楣的傻大姊这下成了红星制片公司里最令人值得掬一把同情泪的对象。
「那妳在找到房子前,要住哪啊?」
「我想……先睡公司的休息室,不知道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啦!」阿兴大手拍了拍徐安佾的头,笑得开心,脸上却仍是有点坏坏的表情。「这样要是我拍片到很晚,要在公司休息,就有傻大姊陪睡了,这样很好喔!」
被他如此调侃,徐安佾的脸上立刻飞红。「阿兴,不能这样啦!」
见她这样的反应,阿兴的笑声更响。
「不要吓自己的同事。」严定川提着两大包纸袋进入公司,他听到阿兴不正经的玩笑,突然那一夜徐安佾在床上可人的模样无预警地窜出他的脑中,让他的情绪因此产生了些许的浮动,于是他的声音生冷得有些吓人。
「拿去,这是从仓库里找到的衣服。」
「这……」看着那两包纸袋,徐安佾有些迟疑。
「这些都是为了拍片所买的衣服,用过一次就没再用了,堆在仓库也是占空间。」不容她拒绝,严定川直接地将纸袋置于她的办公桌上。
「可是,这些样服不是每隔一阵子就会拿出来让同事竞价拍卖,为公司的福利金增加收入吗?都给了我……」
看着徐安佾仍犹豫的表情,严定川沉声说道:「也只有这几件衣服合妳的身材,仓库里还有很多其他size的衣服可以拍卖,不差这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