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啊……
隐藏在衣服下的其实是他肌理分明的健壮身躯,她从未接受过锻练的脸蛋怎堪得起这一撞?
眼冒金星的当下,一只温柔而手指修长的手,轻柔地搂上她的后腰。「当初,广告应该这样拍才对,用说的的确不够力。」
耳边响起的逗弄声音,让她赶忙想起身。「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急急的一推,她只想赶快脱离这令她心绪不定的温暖胸怀,却见周围围观的人潮迟迟不肯散去。
「咦?她好像是拍那个运动饮料广告的女生。」
「真的吗?那女生很美的。」
「可是那个害羞的神态真的很像啊!我可是被那个表情给电过,这种感觉错不了的。」
「哦喔!听你这一说,真的有像耶!」
「说不定是商品的促销活动,特地到卖场来演个活动剧,以增加卖点!」
「有道理喔!那可以要个签名吗?」
「之前那三支广告都只看到男主角的背影,想不到正面这么迷人,帅呆了!」
「好酷的广告促销喔!我也要买!」
「我也要!」
「我也要!」
顿时人潮涌上,要签名的要签名,买产品的买产品!
「我、我不……」
「哦喔!脸红了,超可爱的。」啪啪啪,顿时傻瓜相机的闪光灯闪个不停。
「没、没有,不要这样……」怕极了这种被人围绕的感觉,徐安佾的小脸已经是惨白一片。
「救……救救……」她怕得几乎脚软,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救我啦~~阿川!」她那一丁丁的勇气,只足够她以正常音量说出这五个字,接下来的事在她已当机的脑袋瓜中,全都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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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佾是怎么回到严定川的家中,她一点印象也没有,等她的脑子重新开机后,才隐约感觉到自己已被他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妳还好吧?」
「嗯嗯……」
「要不要喝口水?」
「嗯嗯……」
「要不要我亲一下啊?」
「嗯嗯……咦!」此时她总算脑子已开机完毕,闻言后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带笑的严定川。
「妳总算清醒了。」
「不好意思。」她用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副虚弱到不行的样子。
「我来吧!」严定川修长的手指分摊了她的工作,想不到他的手指竟是这么有力,她舒服得吁了口气。
「有没有好一点了?」
「嗯,谢谢。」她闭目享受着。
那全然的放松,把自己交给他的模样,让他一看,身体就霎时热了起来。「想不到妳这么怕面对人群,才一下子就把妳吓得意识不清,站都站下稳,难怪妳一直不想成名。」
他的声音充满了魅惑与磁性,饱含着情动的嗓音,将她的心防给轻轻的撬起。
害怕人群啊……那也是其来有自呢……
闭着眼,她喃喃的道:「我以前不怕的……还记得小时候,我还是老师们心目中的最佳模范生,我曾经代表学校去参加演讲比赛,参加速读比赛,还得过奖呢……那时候我一点都不怕的。」
严定川从没听过她的过去,所以当她开口时,他分外用心地聆听,手上的劲道也更为温和,像是一股无言的鼓励。
「有一天,常出国工作的爸爸难得回家,带着我跟妈妈去日月潭玩时,突然一群人围了过来……好多的闪光灯,好多的麦克风、录音机,好多好多的人,他们拚了命的拍、拚了命的问。
「我那时年纪很小,很多问题都记不住,只记得情妇、私生女、抓奸这几个不断被重复念到的字眼……」
严定川的手顿了一下,她微睁开眼,眼中含着淡淡的哀伤、淡淡的自怜,更多的却是一种自嘲。「你应该猜到了吧?那些人是记者,而我母亲是情妇,我是私生女,所以爸爸才会常常不在家……」
「妳还好吗?」他没想到她的背景竟是这样的不堪,难怪她会怕人群。
「可以继续吗?按摩。」她轻声问。
他点了头,又开始按摩的服务,在他适中的手劲下,她的思绪变得愈加清楚,那曾造成她心底阴影的过去,也愈渐透出。「爸爸是个名人,所以他否认了妈妈跟我,甚至跟着其他记者们一起嘲弄我们。
「妈妈是个认命的人,她配合着他演戏,她顺从爸爸的决定;但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在大人们的追问与嘲弄下,就只会哭,一直哭、一直哭,从那时起,我每天都在哭,却从来没有人来安慰过我。
「我们上了报,同学们、邻居们每天对我指指点点的,让我的眼泪无法停止,于是我拒绝上学、拒绝出门、拒绝看到任何人。我开始害怕面对一群人,最后即使搬到南部,也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敢一个人出门。」她娓娓道来自己的过往。
「难怪妳总是不愿意成为被人注目的焦点,只想静静的守着本分。」
他的话让她无奈的一笑,「是啊!所以我才不喜欢打扮,我怕别人注视的目光。」
「别人的目光,除了不友善之外,还是有其他好的视线,如果妳愿意放开心胸的话,一定会发现。」不知为何,他是这样的想鼓励到她。
「我知道,所以我很喜欢红星,因为红星的同事们不管再怎么爱恶作剧,他们的目光都是和善而充满理解的。在那里我过得好开心、好喜欢,就算要我当一辈子的助理,我也甘愿。」
「红星有这么好?」严定川挑眉。
「你自己也这么想吧?」徐安佾偏头一笑。
一想到那群宝贝同事,他不置可否地笑了,「是啊!是宝了一点、是爱闹了一点、是没口德了一点、是心机重了一点……但他们的确是别处找不到的好伙伴。」
「是啊!」徐安佾很开心地点点头,「因为妈妈认识红星的老板,所以毕业后她要我到这里工作,妈妈说这里的环境虽然辛苦,但在人际关系上,对我的帮助会很大。」
「那妳现在呢?还怕人吗?」会……怕他吗?他有些些的担心。
「一群人当然怕啰!不过十个以内的话,还可以啦!」
「那一个人呢?」
「一个还好啦!要看是谁。」
「那我呢?」严定川的视线灼灼的盯着徐安佾。
「呃……还、还好啦!」此时她才发现,原来严定川的双手大掌正温柔地贴着她的颊际,将她的脸庞固定在他的视线之内。
她羞红了脸,却低不了头,只好将视线往下飘。
「妳这种反应是怕呢?还是其他的感觉?」
他是在挑逗她吗?徐安佾的心跳如雷,「都、都有。」
「哦~~那其他的感觉是什么?」
「我……」
「妳什么?」严定川的声音轻柔,手劲也好轻柔,让徐安佾全身感到飘飘然的,着不到一丝重量。「看着我回答好吗?」
柔柔的一声请求,彷佛涨潮的水流,将她的视线给轻轻的托起,她的视线就这么直直的对上了他。
「我只怕那是一种错觉。」她怕……怕再次的受伤。
「妳说过任何人都会怕的,不是吗?可是妳不想再试试看吗?」
「试试看……那也得我想试的人愿意跟我一起试啊!」
「妳不说出来,怎么知道对方不愿意?」
徐安佾觉得她一定是醉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全身晕陶陶的?方才她不是还沉浸在过去的阴影中吗?为何当他温柔的按着她的额际时,那份沉重的感受便飘然而去,伤也不再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