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异于平常的拒绝使楚弦月闭上嘴,直接说明茵樱已经听不进去,她正因为误会他而痛苦,因痛苦而拚命的捉住任何方法让自己回到不用痛苦的过往,他得另想办法才能伺机将误会解开。
他就是现在说喜欢她,她也不会相信。
茵樱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发现楚弦月另有打算,「小太爷,不要再说谎骗我,我已经决定离开楚家,但我离开的理由绝不是我讨厌你。小太爷,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我懂。」
茵樱安下心,「那就好。」到最后,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过,小太爷懂就好,她就不用再提那件让她伤心的事。
楚弦月懂,懂得再使点小手段,茵樱一定会回到他身边,但要怎么做才可以让茵樱暂时忘记她的误会?
他飞快的忖量整个情势,不管利用什么人都要达到他的目标,他要解决茵樱心中的误会,让她重新回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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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茵樱走出奉家在街上闲逛,打算去凤甜楼买甜点。
有个妇人从她身边经过,热络的跟她打招呼,「茵樱姑娘,妳好。」
茵樱呆了下,「好。」她认识这个人吗?
路上的小贩看见她,对她亲切的喊着:「茵樱小姐,这里有新来的胭脂,妳要不要过来看看?」
「不用了,我不需要。」
「有需要一定要来啊。」
一个提着篮子的姑娘笑着走过她身边,「茵樱姑娘,妳早啊。」
「妳早。」
茵樱眨眨眼,疑惑的看着每个人暧昧的笑容,在街上的行人不只是茵樱见过面的人,连不认识的都相继跟她问好。
以前她上街从没有这么多人向她问候,街上发生什么事,还是她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难道……难道全城的人都因为几天前的事知道她是谁了?
被窥视的目光弄得浑身不自在,茵樱闪闪躲躲的来到凤甜楼,她一入门,在里头的客人眼光全往她投射过来,一瞬间,茵樱僵住,下一刻她的眼光充满怒意的瞪回去,看什么看,她又没有三头六臂!
「这位姑娘,妳需要什么?」一道男声招呼道。
茵樱僵硬的走到老板面前,轻声说道:「我要五个千层糕。」
「马上好。」老板动作俐落的装了一袋给茵樱。
「多少钱?」茵樱问。
「不用,不用。」
「为什么不用?」活到这么大,她买东西还没有不用付钱过。
「茵樱姑娘,妳不要说笑了,妳可是楚家小太爷的夫人,连奉家都承认妳的身分,这点钱,我怎么敢跟妳收。」
茵樱傻眼,要不是之前她曾上街买过东西,这一辈子她可能都不会知道一个人的身分可以完全改变别人的态度。
「不行,我一定要给钱。」哪有不给钱的道理。
「不行,我不能收。我说太夫人啊,妳就别为难我。」
「我不是太夫人,况且是你在为难我。」
买东西哪有不给钱的道理,可是奉天城内只要一扯上楚奉两家,根本就不是个讲常理的地方。
「太夫人,我跪下来求妳,妳千万别给我钱啊。」老板说跪就要跪下,但跪到一半就被茵樱阻止。
「老板,你别这样!」
老板喜出望外,「那妳不给钱了?」
「好,不给就不给。」
茵樱一踏出凤甜楼,街上又是兴奋、注意和窃窃耳语等一连串令人火大又不能发作的举动。
她忍不住了。
茵樱冲动的上前追问一个正站在街上与友人聊天的路人。
「这位大哥,你们是在说我吗?」
短褂男子一惊,往后退一步,惊慌的摇头,「没有,没有,我们怎么敢谈论太夫人的事。」他是奉家粮行的搬运工,怎么可能得罪太夫人,他可还想在奉天城内待下去。
茵樱怀疑,「但是我明明有听到我的名字。」
「是太夫人听错了。」短褂男子抛下这句话,马上拉着友人离开。
「又叫我太夫人?我不是啊。」
茵樱又惊又怒,想向谈论她的旁人追问发生什么事,但是她一靠近,所有人立刻一哄而散。
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茵樱终于忍不住的紧握拳头,胸膛急速起伏,她好想生气,可是又不知道该向谁生气。
老天,她真的好难受,这种指指点点又说不出口的日子她一天都过下下去,长年活在这种情况下的小太爷要不发疯,真的是他的本事大!
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她会变成什么样,她想都不敢想。
可是该怎么办呢?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种情况。
她从来没有这种经验,一下子想不出好办法。
离开奉天城?不行,要是离开奉天城,她上哪去完成师父的遗命?
不能离开奉天城,那……小太爷有遇过这种事,他一定有办法解决,她去问问有过这种遭遇的小太爷好了,他一定能告诉她要怎么做。
没两下就想到该怎么解决这件烦心的事,茵樱开怀的咧开嘴,不禁得意起来,呵呵呵,她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懂得去找小太爷帮忙,她绝对是天底下最有办法的人,而她的办法就是想到最聪明的小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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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樱捺着性子,逼自己熬到打更时分,悄悄躲过楚家侍卫,潜入楚弦月的院落,打开窗户,翻过身安稳的落在地上。
「小太爷。」轻柔的嗓音带着几不可闻的紧张。
「茵樱?」
楚弦月惊醒。茵樱在三更半夜来找他,是发生什么事?他翻身起床,没有注责到自己裸着上身睡觉,
「哇!」茵樱看见他的裸胸,羞得遮住眼睛。
小太爷怎么睡觉时会不穿衣服的啊?她在的时候他都有穿啊。
没想到她盼了多时的愿望竟然在这时实现,她该流口水,还是该转头?老天,怎么这么难决定?
在她左右为难时,楚弦月抓起上衣穿上,「茵樱,妳怎么在这时候来?」
茵樱嗫嚅,看见他的裸身,她突然意识到在半夜闯进一个男人的房间,不是一个姑娘该做的事,难怪总管他们都说她不像个姑娘家。
她做错了,她要走了。
「没事,我走了。」
「茵樱!」他低喝,她存心不让他好过是不是?
他好下容易确定她还是喜欢他,她却半夜跑来吓他,她非得把他逼到风度惠失,无能的向她求饶,她才甘愿吗?
茵樱深吸一口气,转头想要开口,一见他,话又全吞了回去,一点声音都吐不出来。
楚弦月温柔的将她安置在椅子上,倒了杯茶给她,「喝下去。」
茵樱慢慢啜饮,同时瞄瞄他。
楚弦月失笑摇头,知道她有事要说,但当着他的面却说不出口,他干脆自己问:「是奉家发生什么事吗?」
茵樱摇头。
楚弦月再问:「是妳找我有事?」
她点头。
「什么事?」
「呃……」茵樱涨红双颊,在心底狂叫,说话啊妳,妳不是已经准备好几个时辰,怎么一见到正主儿,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楚弦月伸手抹掉她额上的冷汗,「怎么了?妳生病了?」
「哈哈……没……我回去了。」她站起来,重新爬上窗台。
楚弦月拉住她,「妳不把事情说清楚,妳以为我会放妳回去?」他可不想一整晚睡不着,只为猜测她身上发生什么事。
茵樱低头又抬头,开口又闭嘴,她想说,但说不出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