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冷眼观察的楚洛珣不怀好意的吐出风凉话,「小丫头,不紧紧的抓着妳的靠山,小心人家不要妳,以后在楚家不能吃香喝辣,妳可就惨了。」
她才不是怕失去靠山,她怕的是小太爷喜欢别人比喜欢她多,不懂就不要乱说话!
「楚家二少爷,你说的话没有人想听,你就少浪费你的口水去喂湖,想毒死鱼也济不了事。」
「楚家丫头,妳是什么身分,哪有妳顶嘴的份!」
「楚家二少爷,我的靠山都不嫌弃,哪有你训话的余地!」
他们就是看对方不顺眼,抓到小把柄非要大作文章不可。
楚弦月对他们的剑拔弩张视若无睹,笑道:「朗明,为他们唱一曲吧。」
「是的,小太爷。」
月朗明娇美的嗓音一起,茵樱和楚洛珣悻悻然的闭嘴,他们不甘不愿的听着歌声,看都不看对方一眼。
「小太爷,你怎么认识月朗明的?」茵樱小声的问。
「怎么想问这个?」
「没什么,不说就算了。」她讪讪然。
楚洛珣不甘寂寞的消遣道:「楚家的小太爷,你真是个木头人,你的小丫头可是很紧张你心里有人,她不知要怎么办。」
「楚家二少爷,你的话就如你的人,什么价值都没有。」
楚洛珣冷嗤,「妳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因为你不需要我费这份心。」
月朗明转向楚弦月,「小太爷,这……」她怕他们真动起手来,毁了她的画舫是不怕他们跑了,可是她会有好几天无法出游做生意。
楚弦月的双眼闪过有趣,这两人是天敌,一见面就斗嘴。
「朗明,妳别担心,他们不会真的打起来,顶多耍耍嘴皮子,做不出惊天动地的大事。」
茵樱和楚洛珣一起不以为然的看他。
「小太爷,要动手,我可不会输。」
「我岂会怕一个小小女子?」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楚弦月呵笑,「是谁说出来玩要尽兴,要我别坏了她的兴头?现在是谁不听歌,找人吵嘴,不怕下次出不来?」
茵樱嘟着双唇,她是想替他出一口气,谁教他老是不回嘴,不理人,好似对方怎么说怎么讲都不要紧,才不是不要紧,她就看不过去,只是他似乎有生气的迹象,她可不敢再乱来。
「好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把那人当不存在。」
「是啊,这样做是最好的。」楚弦月笑呵呵。
「楚弦月!」
茵樱跳起来,「楚弦月是你叫的啊?!叫叔公!」
楚洛珣的脸色青白交错。这个狗仗人势的鬼丫头,要修理她,他可不会手软。正待他要火力全开,有人突然闯入。
在他们下注意之际,一道人影从另一艘船过来,介入他们之间,强势的姿态容不得别人漠视。
楚洛珣首先注意到他,「奉齐天,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奉家人!」
「落汤鸡当不够,还来找罪受。」茵樱跟着说。
奉齐天阴沉的双眼直盯着她。
茵樱傲然挑衅,就不信手下败将能拿她怎么样?
奉齐天忍住气,不想再让自己的火爆脾气坏事,重要的是把人带回奉家,他转向楚弦月,楚弦月无动于衷,他不由得怒火中烧。
「你想都别想。」茵樱挡在楚弦月面前,阻止奉齐天再伤害他。
「你还是不是个男子汉,竟要一个姑娘站在你面前保护你?」奉齐天冷嘲。
楚弦月微笑不语,他一向不逞口舌之快,能保持奉天城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他也没这么伟大,实在是他们都太缠人,他懒得理会罢了。
「你说什么?」茵樱瞇眼,竟然这般污辱小太爷,她很生气,气到想杀人!
眼角瞄到立在一旁的佳人,奉齐天忘记他来的目的,对月朗明冷然命令,「不准妳做楚家的生意。」
月朗明面无表情,之前的愉悦已然不见,「来者是客,有钱的是大爷,我要做谁的生意是我的事。」
楚洛珣冷嗤,「奉家当家,月姑娘的话你可是听清楚了,别拿鸡毛当令箭,没人会当一回事。」
奉齐天露出凶狠的表情。他的女人怎么可以在楚家人面前搔首弄姿?他不允许。
「楚洛珣,朗明是酿吟楼的楼主,她根本不需要降低自己的身分来替一个区区二少吟唱。」
楚弦月和茵樱互视一眼,他们站到一旁,倒茶啜饮,旁观奉齐天与月朗明的暧昧,楚洛珣与奉齐天的勾心斗角。
茵樱小声问:「小太爷,这就是所谓的奉天城内的名产?像两只饿狗在争骨头,吃相满难看的。」
楚弦月呵笑,「这是小意思,等到争夺奉天城内主庙的庙方炉主,妳就知道什么叫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那时伤得可严重了,有人曾躺在床上十多天动弹不得。」
「这叫报应,谁教他们要逞英雄。」
「你们不要当作没自己的事,像看戏似的在一旁评头论足。」楚洛珣不满的说。
茵樱无辜的眨眼,「是没有我们的事啊。小太爷最大,你们统统都要对他低头,而我则是小太爷身边的丫头,他吃香,我当然喝辣。」
「丫头,妳不要以为有楚弦月在,妳就可以不顾分寸的嚣张。」奉齐天吃了一次亏,这次小心谨慎多了。
「我就是嚣张,你能拿我怎么样?咬我啊。」
楚弦月敲她的头,「讲得过分了。」
茵樱不悦的回头,「小太爷,明明就是他们太欺负人,你什么都没做,他们却拿你当见不得人的老鼠,欲除之而后快。」
楚弦月眨眼,「老鼠?我有这么讨人厌?」
「才不呢,你是全天下最好的人,是他们一个个全不把你当一回事。」茵樱恨恨的跺脚,她就是看不惯他们不尊重小太爷的态度。
她的一番话,勾起所有的新仇旧恨。
奉齐天怒吼:「是谁不把谁当一回事!楚弦月,你要当不孝子,就别装清高。」
有外人在场,楚洛珣隐忍不敢爆发,但奉齐天可就没这等顾忌。
「什么高?小太爷最高,你们都得闪边去。」当个不孝子又怎样,死不了人的。
茵樱没有父母,根本不了解世间人的看法。
「茵樱,齐天的意思是说,我长得比他高,我的年纪比他高,我的身分比他高,他很不是滋味,希望我把这些高出他的地方清除掉,他才好为所欲为。」楚弦月像在替奉齐天解释,但聪明一点的人都听得出来他在讽刺奉齐天目无长上。
茵樱大笑出声,「我知道,我知道,你最大,他们所有人都该听你的。你说一句不要,他们全不能勉强你。」
「楚弦月!」奉齐天涨红脸。
茵樱双手扠腰,「别以为大声就赢,小太爷去不去看夫人是他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即使娘在哭,你也不去?」
楚弦月脸上未曾有过变化,「她会很好。」
茵樱瞇眼瞥着楚弦月,看出他的内心并不如外表这般平静,她的胸口紧绷难受。
「楚弦月是楚家人,奉齐天,你想以情逼人,也要问过我们楚家放不放人。」楚洛珣的声音如晴空响雷,硬生生的在楚弦月的伤口上洒盐,痛得他冷沉不豫。
楚弦月心中的阴霾影响到茵樱,她知道他在伤心,在生气,可是却碍着他与他们之间的关系无法动弹,谁能理解小太爷的无奈,不可能是他们。
哼,是谁在随便乱说?是谁在胡乱放话?他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可以不把小太爷的感受认真看待。
「楚洛珣,楚弦月的生母怎样都比你爹大,别胡乱造次,一点礼数都不懂。」奉齐天冷然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