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行,阿a,你要加我工钱才行,忙死我了,简直压榨劳力。」范江夏瘫趴在柜台上抗议。
「没问题,加薪就加薪。」大苏发话。
她笑吟吟地,眉开眼笑,看得出来;心情很好;心情好,人也变得慷慨。阿a居然也没异议,大苏说什么就是什么,还含情脉脉地看着大苏笑--是傻笑!
绝对有什么「猫腻」!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偷偷摸摸」的事发生!
范江夏多疑地看着他们,满脸贼疑说:「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了?」
阿a跟大苏相视一眼,眼波那么一流转,哪还需要多解释。
「哈!」范江夏叫一声。「什么时候开始的?居然瞒着我!」
「哪需要瞒?谁叫妳笨,看都看不出来。」阿a反拿勺子,敲了她一下。
「嘿!」范江夏皱眉,不满地咕哝说:「要不是我,哪有今天?标准的恩将仇报、过河拆桥!」
「少啰嗦!」阿a不领情。
范江夏又要咕哝,大苏笑着将她拉到一旁,看没人注意了,收起笑正色说:
「妳没事吧?二十八。这几天我一直找不到妳,电话也没人接,妳真的没事了吗?不要勉强自己。」不忍看她强颜欢笑。
「我很好,没事了。」范江夏避开大苏的目光。
大苏不怎么相信,怀疑地盯着她。
「别这样看我,我真的没事了。」范江夏干笑说:「当然,我是有点难过,但想开了就没事。真的,妳不必替我担心。」
她表现得那么明朗,但也不否认伤心难过,听起来有点说服力,大苏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觉得她多少勉强,但也放心了一些。
「能看开最好,不要太死心眼,会有更适合妳的人等着妳的。」大苏自然也以为范江夏打算放弃,安慰她兼打气。
能有谁更适合她这个火星人?范江夏笑一下,只有她自己知道什么含意。
「别担心我。」她拍拍大苏,反过来给她安慰。「倒是妳,突然就跟阿a好起来,怎么突然回心转意的?」
「我自己跟妳说了一堆大道理,不行动、不做点什么行吗?」大苏不好意思地抿抿嘴,变得含蓄。
「哼,凭这点,阿a就该加我一倍的薪!」范江夏朝阿a那里睨了一眼。
看她这么精神,好像真的没事了,但过于精神了,大苏不禁说:二一十八,妳真的不要勉强,不必强迫自己--」
「我真的没事了。」范江夏打断大苏。「我知道该怎么做。」
「妳打算怎么做?」大苏望着她,觉得自己好像想错了。
「抢。」简短一个字,恶狠有力。
大苏眨眨水丽的大眼,范江夏对她一笑,笑容甜美像盛开的罂粟。
「妳知道吗?大苏,我原一直以为自己纯洁又善良。」又笑,笑得虚弱又阴暗,甚至有点空洞。
第八章
「深葛格……」
「深葛格?」边说电话边喝水的林见深,差点给呛到。好笑说:「火星人,妳在搞什把戏?」
居然一下子退化到十岁!
才不过没多久前,还抵死不肯这样叫他,尚且埋怨,要跟他「划清」界限,突然却「亲近」起来,害他喝水险些呛到。
她也知道这样不自然,收起孩童式的用词,低声说:「我胃好痛。」
「胃痛自己去买药吃,或者去看医生,我等会有课呢,学生都在等我。」冷硬的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你真忍心!」她叹口气。「我痛得站下起来,你能不能帮我买些药来?」
「跟妳说了,我待会要上课。妳那些狐群狗党呢?」
「大苏有事,我找不到阿a。」
「没有其他人了吗?我得上课,而且晚一点,我跟小蕙约好了。」偏偏在这时刻,真不是时候。
话筒顿然死寂一会,范江夏沉默了片刻,说:「我知道了,对不起,打扰你了。」说完便轻轻挂断电话,不哭也不抱怨。
该死!
林见深诅咒一声。
说挂断就挂断,叫他怎么不在意!
他立刻拨电话过去,响了四五声,他几乎失去耐性,她才终于接了电话。
「喂?」声音虚弱,用气音在说话,有气无力的。
「妳待在家里不要动,我马上过去!。」顾不得训话说其它,开口就命令,然后便挂了电话。
他火速收拾好,快步到系上办公室,找到系上秘书,交给她一迭讲义说:
「陈秘书,我临时有紧急的事,今天下午的课必须取消。请妳帮我写个通知,这份讲义发给学生,要他们在下次上课之前看完。」
「好的。」陈秘书接过讲义,没多问。
这不是不寻常的事,时有授课教师因参加学术会议或各种公私人原因,事前通知或临时取消课程,都在合理可接受范围内,校方不会多问什么。
「谢谢。」简单道个谢就转身出去,态度看起来从容不匆忙,但走得非常快,步伐之大,两步并成一步的。
出了办公室,很快拿出手机,按了一下设定的张小蕙的手机号码,被转接到语音信箱,他边走边说:
「是我。我临时有事,晚点不能过去了,我再打电话给妳。」
他先转去药房买了胃药,有药锭、乳状的,还有胃散,反正药房有的他都买了,然后急急赶过去。市区限速,车辆慢得像蜗牛散步,他没耐心,几次抢黄灯超车,甚至超速。
结果,平时二十多分钟的车程,不到十分钟他就到了。
「火星人!」敲开了范江夏公寓的门,林见深一进去就看到她抱着胃缩在一旁,脸色惨白,有点可怜兮兮。
「深葛格。」看到他,范江夏眼里散出光采,努力挤出笑。
「傻瓜!」看了他不禁摇头。
他扶她到桌子前坐下,倒了一杯水,把买来的胃药全摊开。
「喏。」把药跟开水递给她,监视她吃药。
「这苦不苦?」她皱皱眉,问得傻兮兮。
「再苦妳也得给我吞下去。喏,把嘴巴张开。」他索性喂她吃药。
她乖乖地听话,不反抗、也没异议,安静又顺从。难得她这么听话,他捏捏她腮帮,说:
「火星人,妳要是都这么听话就好了。忍一下,等一下药效发作,就会好过一点,真不行的话,就去看医生--」
「我不要看医生!」
「不要也得要!才说妳听话,妳马上就蛮起来!」
「人家才没有!」她蹙蹙眉。
虽然一脸病容,蹙眉的模样仍显得娇美,甚至因为脸色苍白而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看她的模样,真是被折腾惨了,神情有点委靡。
「火星人,妳这几天有好好睡吗?」他伸手摸摸她脸颊。
她摇头。
「去睡一下吧。」
「我一睡,你就又丢下我定了。」她又摇头。
「乖,听话,我保证在这里陪妳。」他哄她。
「你陪我一起睡。」她拽着他,无理要求。
「我怎么陪妳睡?火星人,妳又不是三岁小宝宝。」
「我不管!」将他拽得紧紧的。
这个火星人!就不怕他这个大野狼把她吞了?
但她脸色那么白,真需要好好休息。他捏捏她鼻子,说:「妳别一直扯着我,我陪妳就是。」
他让她回房间休息,脱掉外衣,揽着她,陪着她睡,在她身边哄她。
她靠着他,伸手搂紧他,怕他一下又走了似。
听着他稳定的心跳,感受那温暖的怀抱、结实的触感,想起无数日广,他与别的女人可能这样的亲密,她心痛起来。
嫉妒、难过、心痛……
她不要这样!不要他离开她,不要他跟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