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不顾眼。”欧阳越毫不客气。
这男人根本是要逼疯她!她抡起拳头,一副要找他拚命的模样,从来役有人能把乐天知命的夏小圭逼到发飙的田地。
“不要,小圭。”别看封达开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他比任何同年龄的孩子都沉稳。
他微偏头,好似在思索着什么问题。
他觉得眼前的男人很眼熟,身形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般。
“我叫封达开,小圭的朋友。你一定是牧场的新主人,抱歉,未经同意就闯进来,实在是我们老把牧场当做自己的家,不拘惯了,请别介意。”
“哼!”
“这牧场以前的主人对我们极好,除了辟地整出一块棒球场给我们杀时间,还任由我们来来去去,一时间我也忘了牧场已经易主,真是抱歉。”
“你干吗对他卑躬屈膝的,达开,你吃错药了?”夏小圭用手肘顶他,听他一大段“温柔谦恭”的话几乎要晕倒。
“迟早有一天你会懂的。”他可没有阵前倒戈,也不是墙头草,他自有一番道理。
夏小圭猛翻白跟.脑筋急转弯哪,还神秘兮兮的。“拜托,你到底是不是跟我站在同一阵线的?“
“当然是。”他急急辩白。
“那就停止你的‘外交’工作,闭嘴。”被他一搞,她什么立场全没了。
封达开果真从善如流乖乖闭上嘴。
“你没资格阻止我的朋友到牧场来。”她不能再节节败退,再让步,这自私的男人便要骑到她头上来了。
“我说不准就不准。”他声音紧绷。看她气鼓得像河豚的腮帮子,欧阳越的决心更坚定。
“凭什么?”
“没理由。”他冷漠地睥睨她。
他何必凡事都要给她交代,她以为她是谁?
夏小圭相信此刻如果自己手中有把刀,肯定会毫不迟疑的给他一刀。
“我们走!达开!”那么不可理喻的人,她总算大开跟界了。
欧阳越也不晓得自己哪来霄霆般的怒气,以他的身手要拦住夏小圭简直轻而易举。“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他的神情之坚决,别说没交过手的达开大受震慑,就连夏小圭也为之一颤。
她害怕他那腾腾的怒气,一时间错愕当场,竟无胳做出正确的反应来。
欧阳越可不在乎她的脸色有多难看,铁箝似的手将夏小圭一拽,用举动表明她是他的所有物,生人勿动。
他身上筑起的防御工程坚如钢铁,令封达开心生畏惧,几乎要望风而逃。
夏小圭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收纳在“敌人”的掌握里,芳心悸动,情绪大乱。
“封达开,你要敢逃,小心我告状去。”那浑蛋,看他一副脚底要抹油的模样,他想干吗呀他!
“自身都难保了,你还有心情威胁别人。”欧阳越不觉好笑。
“还不都是你。”她瞪他一眼。
“你看起来俾喷气的恐龙。”这时候他倒反常地想起日本人最爱的恐龙哥吉拉,不觉莞尔。
“小圭,店里还有事,我先走了。”封达开思前想后决定先脱离暴风圈再说,毕竟小命是蛮重要的。至于好友,看起来目前生命无忧,因此,他很安心的落跑。
“封达开,你给我记住!”她又要保持与欧阳越的距离又忍不住气愤,只能用叫嚣发泄心中地不满。
“别叫!他已经不见了。”很奇怪的,假设的情敌一旦消失,他的心竟无比愉快。
“你……你……你,全是你的错!”始作俑者。她又凶他。
他居然笑不可支。“你今天特别泼辣睡。”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解放了他的心结似的。
“神经!”他那蚀骨销魂的笑令她不由自主地失魂了一下,这人忽冷忽热,让她心情也跟着忽上忽下,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说真格的,夏小圭迷惑了。
第三章
牧场在欧阳越的铁腕政策和全新设备、科技化的经营方针下有着惊人的改变,比起夏小圭牛步化的经营方式,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看着蒸蒸日上的牛羊乳产量,夏小圭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两把刷子。
牧场上了正轨,欧阳越并不以此为满足,他将牧场部分交给值得信赖的高级员工,一头钻进被废置的制茶事业。
咖啡与茶是他的最爱,就如同鱼与熊掌,他要两者兼得。
他大斥资金,翻修了制茶机器及设备,很快地,月光茶场睽违已久的“软枝乌龙”及“半圆茶”便以黑马之姿跃上台湾名茶之林。
人怕出名猪怕肥,茶叶亦然。
欧阳越引进福建武夷山的“软枝乌龙”一举夺下世界评鉴会的最优奖,成串的代理商便蜂拥进月光牧场。
欧阳越三言两语正想打发今天不知是第N批的下游厂商,一阵由远而近的飓风以翻天之姿降落牧场的最中心点。
那是一架西德最新研发出来的轻型直升机。
欧阳越由玻璃宙窥见了正由直升机上下来的人,连番的诅咒不禁脱口而出。
他不客气地打发客人,脸色难看透顶。
客人好奇心再强,也抵不过主人强悍跋扈的逐客令,只得快快离去。
不速之客鱼贯的进入书房。
“欧阳,好久不见。”五个不同长相却一样卓尔出众的出色男人占据了欧阳越书房的空间。
他们没一个客套的,各自找到舒适的位置大咧咧地坐下。
“还坐?也不怕尊臀长痔疮。”由童大利来到台湾,投坐翻他们,老天爷还真没长眼。
“让你失望了,我在梵蒂冈;‘霄神’在夏威夷;‘牧师’嘛,在拉斯维加斯;‘快手’最近了,他就在台湾。林林总总加起来路程并不远,而且我们是包机过来的,飞机上美女醇酒佳肴……帅得很,只可惜你无福分享。”身颀白净的男人四下打量欧阳越的布置,又不忘动嘴。
欧阳越眉结重重,怒向一语不发的安东尼。“上机前,你怎么不灌醉他?我受不了他的饶舌。”
“国师”本是个沉默寡言的斯文男子,他唯一的弱点就是痛恨飞机,只要搭上任何一架飞机,事后性情必然大变,为此,“赤色响尾蛇”内若有团体活动逼得他非参加不可,通常得用五瓶“约翰走路”灌倒他才能成行。
欧阳越也是组织内的一份子,自然知之甚详。
“谁敢灌我酒?他不要命了。”国师霍地站起,虎视眈眈地睨视众人。
除飞机外,酒,也是他厌恶的。
“这烂主意不是我出的。”雷神性子最急,头一个撤清,撇清之余乱没义气地供出唆使人。“快手说这样总比打昏你来的好。”
“你出卖我?”快手嘶吼,抓住出口成灾的祸嘴,猛力摇晃。
“他不过供出你的罪状,你凶什么凶?”还“晕机”的国师反过来替遭殃的雷神凶他。
“诸位兄弟,神爱世人,我们是手足,怎能相残?”牧师为了当中间人也踏进浑水里。
眼见就要血流成河,欧阳越冷眼瞥了一下置身事外、还跷起二郎腿的安东尼,忍无可忍地暴喝一声。
“你们这群混蛋,全部给我住手!”
他们七手八脚,不是很情愿地放缓动作,俾还没玩过瘟的小孩,满脸不悦。
“干吗?你们吃饱闲闲采砸场子的?”
“欧阳,你这里又不是赌场,哪来场子给人砸?”雷神汕讪说道。
欧阳越拧眼,口气掺着十吨火药。“废话少说,你们倾巢而出不会就为了到我这穷乡僻壤杀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