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茜!你可别又——”翟雳知道露茜又有把戏了,他想要好言相劝。
“别说,我不想听任何劝阻的话。倒是你,你才该听劝呢!你放着那么多个门当永对的女孩不去追,你去跟阿扬争个穷学生做什么呢?我劝你还是早早收手,免得日后又多了一个伤心人,我可是不想伤害你哦!”露茜的话中带著有挑衅,还有一点稳操胜券、老谋深算的意味。
什么意思啊?露茜她又想对蓝翎采取不利的行动吗?嗯,听她话中的意思应该是这样没错,那,该会是什么样的手段呢?前次的事已够震惊人心了,此次一定更——这怎么行!?不行!他一定要当面问清楚:“露——”
“好吧!”露茜刻意阻断他的发言。她往楼梯上头瞧瞧,又步回厅内。“就当次傻瓜,相信晓梅不在吧!免得日后我们叔嫂难以相处,我走啦!拜!”。
☆ ☆ ☆
“二哥——”
“晓梅,就算是帮二哥的忙,好吗?”
“你实在没必要再替蓝翎做什么了,人家又不领你的情!”
晓梅这话也不是没道理,只是既已知道的事不管,又觉得过意不去。“这也不算是替蓝翎做的,你难道希望再看见露茜她闯下更大的祸吗?”
“当然不希望啊!可是——”
“可是会害怕是不是?你只是盯梢跟踪而已嘛!之后的事,二哥就不会再让你介入了!”
“喔,那好吧——”晓梅虽然应允,但仍有些迟疑。
“那明天二哥就调部车给你,你可别开自己的跑车去;只要发现什么,就得马上通知二哥喔!”
第九章
翟扬毅然解除婚约,露茜要置蓝翎于死地,在报复的追逐中,她却丧失了自己的生命……
“好几天都没回家吃顿晚餐了,今晚倒是良心发现了?”本想等到晚餐结束后再向翟扬发这顿脾气的,但翟天刚实在憋不住了,也怕憋紧了会让自己再度心脏病发。“怎么?还在为前些天争执的事跟我呕气吗?”
“不是的,爸!是这两天晚上都有事,所以较晚回来。”翟扬心头早已打定,不再隐瞒父亲自己和蓝翎间的事了。
“有事?有什么大事会绊住你,让你连家都不用回的?”
“我去照顾蓝翎了。”翟扬毫不迟疑的坦白直言。
对这份毫不迟疑的坦白看在一旁的翟雳、晓梅眼中,可是起了极深的感触。他俩发觉翟扬变了,过往那位只会顺从父亲安排的大哥已不复存在了,他已然变得坚定积极,难道这是爱情力量使然?
“去‘照顾’她?”翟天刚盛怒地拍了一下桌面。“你不照顾我这行动不便的父亲,你却跑去‘照顾’她?她那条贱命值得你去照顾她吗?”
“爸,您别这样说她,她会落得今天这种下场,可全是我一手造成的!”
“都十年前的事了,你还老提,你是想让她知道了你才甘心,是吗?”翟天刚顾忌地瞄视翟雳和晓梅。他以为翟雳还不晓得这件事,而他压根儿早就不想让局外人多知道这件事的一点一滴。“爸,她已经知道了,她会病倒也全为了这件事!?
“你疯啦!你竟将这件事告诉她?”
“不是我说的,爸!”翟扬的目光移向晓梅。
“是你告诉她的?”翟天刚随着翟扬的目光也看向了晓梅。
晓梅接下二人的注视,停止了进食的动作;她垂下头,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这几天来,她一直挂心的事终于还是临头了。“爹地,我不是有意的——”
“别哭,晓梅,爹地又没怪你,没事的,别怕喔!”翟天刚的怒颜又面向翟扬。“你看你,把晓梅给吓成这样子。哼!就算她知晓了如何?奈何不了我们翟家的,再说事情都过去十年了!”
“爸,这不是她能不能奈何的问题,而是,我理就该照顾她一生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娶她不成?”
“没错,我就是想重新再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想重新给她一个温暖的家?”翟天刚深深地吐了几口气息,以调适胸腔内的不舒畅感觉,然后又中气十足的说:“我就不信一个没了财势做骨架的家还能温暖得起来!你要想娶那穷女孩,你就什么也得不到了,我看你们还能如何的温暖!?”
“爸,您无需再威胁我了——”翟扬看着盛怒的父亲,自然降低了音量:“我早没资格分得您的分毫。”
“你?”翟天刚抚着胸,顺了口大气。“你是说你已经去过李家了?”
“没错,我已经当着李伯伯和露茜的面将事情给说清楚了。”
“你、你真去做了?你、你真行呵!我替你盘计了十余年的亲事,你竟只去一趟就全给我毁了。你、你究竟还是不是我翟天刚的儿子!?你到底有没有替我的苦心想过?”
“爸,我是真爱她啊!”
“你爱她,老爸也爱你啊,可是你为她牺牲了这么多,却从没为我这老爸付出过什么;你想用后半生补偿她,那我呢?你要如何的来回报我?没有我,你会有今日吗?”
“没错,爸,没有您就没有今日的我。但这三十年来,我从来没有一次忤逆过您,我想这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阿扬,你别说了!”原抱持事不关己、便不插口的翟雳,这会儿说了话。“爸可禁不住生气的!”
“好啊,你竟拿这番话来顶我,我这做父亲的苦心你倒当是苦刑了!你一直就觉得生在这家里是件辛苦的事吗?那好,我翟天刚再也不会强迫你受苦了,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给我走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回来!”“爸——”翟扬当真站起。
“阿扬!”翟雳又出言。“你别在这时候耍性子好吗?坐下,你没看见爸他——”
“啊!爸——”
☆ ☆ ☆
“你凭什么擅作主张?”面对翟扬这一切的安排,蓝翎不但没有感激,反而对翟扬挥拳相向。一阵不谅解的捶打之后,蓝翎气息微喘地坐于床侧,但她仍不忘昂首怒视。
“马爷爷现在只是我的马爷爷,早不再是你家的老马了,你凭什么还指使他老人家,你凭什么趁我上学的期间偷偷的把他送进了医院?凭什么?我们爷俩受你们翟家的欺负还不够吗?”
“翎儿,你为何不平心静气来听我解释呢?”翟扬拉来板凳,坐在蓝翎的身前。“我知道你放学回来见不到你的马爷爷,心里一定很急,可是你也能随便的就责怪我啊!我并没指使你的马爷爷,别说他现在已非从前的老马,就算他仍是,我也不会指使他的。我之所以会没通知你便送他上医院,那是因为我来时他正气喘得喘不过气来,而脸色也青白得令人担忧,我才擅作决定;至于会让他住院,这全是听从医生的指示,现在,你不该再怪我自作主张了吧!”
“多少钱?”蓝翎别开了脸,不看他。即使知道自己错怪了他,但心中对他的仇恨仍是满满的。自从知道他是害死她双亲的祸首后,她的一颗心就常常起伏不定。
“什么多少钱?”
“医疗跟住院费!”
“喔,这你别担心,我会——”
“我不会用你的一毛钱!如果你想用钱来弥补过失,想用我来消除愧疚,那你也未免太天真了!”
“翎儿,我没这意思——”蓝翎仇恨的话语字字句句都刺伤了他。“我只是觉得该对老马尽点心意的;过去,是我父亲苛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