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好个精明厉害的女人!路德一时哑言,不知该接什么话。
瞧他默认的样子,露茜推开他,走到床侧坐下。“哼,还真被我给猜准了!不过,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这是人之常情,既然你都承认了,我也就挑明了跟你说吧!要我跟你结婚那是不可能的,但要一笔钱,那是绝对没问题,只是,也不能狮子大开口!”
哼,若只为一笔小钱,他何苦捱至今日呢?他要的,绝对是笔大数目才行!但眼前,只好任由她了;反正,事情办妥了之后的双数还多着呢!他走到床侧牵起她,掏出适才她扔给他的车钥匙。“来吧,带我试趟车去!”
“唷,这么干脆?”
“所有话全让你一个人说完了,能不干脆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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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究竟在忙些什么!?怎么老让公司内的人找不到你呢?”晚餐后才受完父亲的教训;这会儿,翟雳又驾车行驶前往蓝翎租住处的路上。
翟雳最近暂撇公务外出,全是为了保护蓝翎。他想:时间并不会太长,只要等那老外一离境,那蓝翎的“危险期”便算度过了。届时,就可借此在蓝翎的面前邀功求偿了;甚而,还可在“危险期”内来次英雄救美的表现吧!什么东西她都可以不收,但这种已受过的恩情,她总不会不认帐吧!
“咦,那不是那老外吗?”在拐入蓝翎租住处外巷道口时,翟雳的眼角余光瞥见了巷口小店内的路德。他来这里做什么?会不会想就在今晚展开行动?什么样的行动呢?哼,既适巧给他碰个正着,那就休想能得逞。他将车驶至巷道的中段,然后靠边停,以便同时观察蓝翎与那老外的行动。
半个小时过去了,天色已慢慢地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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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医师吩咐马爷爷得少量多餐”因此几乎每晚的这个时刻蓝翎都会到巷外的街上去买碗热豆花回来,让马爷爷填填肚子,饱暖而眠。
她握着小钱包踏出楼下的小杂货铺,步出巷子,丝毫不知身后不远处,有两部车正一前一后地跟随着她。
“他到底是何居心?”翟雳揣测着前头老外的心机。难道他会以对待晓梅的手段来对待她吗?路德的车在蓝翎越街跨进卖豆花的小店后,又向前驶了一段,便掉转头地停靠在对街上。他原欲继续随后的,但恐擦身照面,路德识出了他的行迹,遂仍停在豆店的对街。这时蓝翎踏出豆花店了——
啊!原来,那老外是想撞死蓝翎!在望见路德的车正冲向蓝翎,而且车速正在加快之际,翟雳识破他的伎俩;他惊愕的同时也启动了车,趁着路德的车速还不顶快的瞬间,横街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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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师说连翻的堕胎会导致严重的后果,甚至会有生命的危险,要她自己思虑清楚;路德办事未成,胸腔并受重创住进了医院;而老爸和翟雳又隐约知晓了她跟路德的事——在诸事不顺,且烦恼愈来愈增的恶劣心境下,露茜在巷道中阻住了放学回家的蓝翎。
“你一定是妖精转世!才会把翟家的两个大男人给迷得团团转!”她的口中散出浓烈的酒气。“我今天就要让你学乖,让你知分寸。”
“啊,你——”看见露茜亮出预藏的小刀,蓝翎大惊失色。她不想再和露茜起争端便退避地直往巷底跑。
“你别跑,给我站住,听见没!?你别跑!”露茜醉步直追,毫不放松。这一追一跑引来了行经者的旁观。但行人仅顾睁眼瞧看好戏,竟没一人敢上前拦阻,直至董玮的及时出现,才停止了这场闹剧样的危险追逐。
“喂!你这醉婆娘持着小刀想干什么?”在几个路人的盯瞧下,董玮驾着机车横阻住露茜的醉行。
“原来是你这个也受妖精迷惑的小浑球!”遭拦阻而险些撞上董玮的露茜,怒揪起董玮的衣领。“你还不快快给我滚得远远的!”
“呵,有没有搞错?该滚的人是你!”董玮不屑地拨开她的手,一把推得露茜向后倒退了几步。
“你——”
“我怎么样?若想识相的夸我、巴结我,免啦!”
“你该死!”说完,露茜趁董玮分心之际,一刀便刺向了董玮的胸膛。
“啊——”董玮惨叫一声,四周的人也鼓动起来了,有人喊杀人,有人喊叫救护车,还有人说要报警。
“你真干了!你好狠——”董玮瞪住露茜手中那把沾血的小刀,又瞪住自己胸膛上正淌着鲜血的伤口,他的蛮劲也卯上了,于是他使劲的朝她的腹部狂踢。
“啊——”被踢倒在地的露茜,双手紧抱小腹,蜷缩呻吟了几声,竟就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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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茜流产了。
和路德之间关系曝光与报复心诚的现形,但最教她不能接受的是终生将不能再生育的事实。这个惨痛的教训,不但丝毫没有引起露茜的悔意,她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了蓝翎的身上。
“你这孩子,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竟给我捅出这样的纰漏来,要不是你老爸的势力还够,在那些路人的指证下,你还得吃上官司、入牢房呢!你呀,我真是宠坏了你!”
“您嫌我坏了您的名声、丢了您的脸是不是?那您可以不要认我、不要出面救我啊!”褪了粉妆的露茜,苍白的脸孔虽消减了平日的霸气与跋扈,但那股妒怨明显还是存在的。
“你在干嘛?你在拿你老爸出气啊?你真是愈来愈不像话了。在结婚前给我闹出这种事,你真是辜负了老爸十年前送你出国留学的苦心了!”
“您原本就不该做出那番安排的,都怪您,让我这些年来过得好不快乐。”露茜一脸幽怨。
“你还要责怪我这个什么都为你好、为你做的父亲吗?这就是你在德国学习到的对待长辈应有的态度吗?真是白费了我对你的栽培。好,你既然这么的有主见、又这么反传统,那跟翟家的婚事就全随你去吧!要解除婚约也行,我这个做父亲的不想、也不敢管了。”
“爸——”望住父亲愤然步出房门的背影,露茜的心情瞬间沉入了谷底。这桩婚事父亲再要撒手不管,那教她这个做女儿的还能如何挽留呢?
好啊,蓝翎,这一切都是你所造成的,要是留不住这桩婚姻,那你就再等着见识厉害吧!这次就不相信还会有哪个不怕死的会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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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得了健忘症不认得我了,还是见鬼啦?眼睛睁得这么大瞪着我看干嘛?”喂完董玮吃了半颗苹果,晓梅被董玮诡异的表情气得不知所措。
“不是啦——”靠躺于床上的董玮抹抹嘴角。“只是,没见过你这么温柔的样子,难免令人吃惊。”
“唷,对你好,你还看不惯啊!要不是看你可怜,我才不会这么委屈自己呢!”
“又来了!你刚刚那副温柔的样子不是很好吗?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温的照拂了。”
“你想得美。”
“想得美?”董玮扬了一下眉头,接着又是一声叹息。“不,是想得‘错’啦,我真是错想、错看了你那位嫂子了,她真是狠得够可怕的。”董玮抚那距心脏仅十公分的伤口,他的余悸犹存。
“她能不能当我嫂子,还不知道呢!……”对露茜连日来的行,晓梅实在不知该如何表态,她到现在都还没去看露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