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知道?你的事我是件件都关心,件件都操心的,怎么样?很感动吧!”
“你到底想怎样?要钱是吗?”
“不!”他开了车门,将她腻挤到身侧的座位,自己则坐稳在驾驶座上。“我要你的人,永远——”
“不可能的!我跟你的事早成过去了!”
“是吗?”他优雅地贴近她,自信满满地,又是一贯潇洒地笑了一笑,然后深情地递上一记教女人难以抗拒的吻,这吻既浪漫又销魂,露茜一时又臣服了。
☆ ☆ ☆
“嫌我给的少?你是老马的儿子,还是我翟天刚的儿子?老马半句话都没有,你替他争什么!”哼,给他点搬迁费就够好的,他私养孩子的费用我都还没跟他算呢!”翟天刚坐在床上,和翟扬辩解着遣散马坤二的事。
“翎儿并没有花用我们翟家一分钱的,除了一处睡觉的地方,我们并没有给过她什么!”
“你这是什么口气!?”翟天刚抚着胸口,吁喘了几下。“真想不通那女孩是什么地方迷住了你,能让你改变成这样!?还好露茜不计较。好了,我不准你再开口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明天,我就跟你李大伯提亲去,免得再节外生枝。”
“爸,我还——”
“你还怎样?露茜已经等了你那么多年了,你还想怎样?告诉你,除非露茜有异状,否则这亲事是定了,而且婚期也近了。”躺下床,背过身,翟天刚坚决独断的态度又再次表明。“出去吧,我想早点睡了!”
“……”面对翟天刚的背脊,翟扬欲言却止的转过身。
“怎么?怨你爸怨得连晚安都不说了!”
“——晚安,爸。”颓丧地关上父亲房门之际,翟扬觉得自己的心门仿若也关闭了。
☆ ☆ ☆
“她对你的影响力可真不小,竟能教你这位一向唯命是从的乖儿子,在父亲面前替她讨价还价起来了!”趁着餐桌前就剩翟扬和自己,翟雳开口就挪揄了起来。“大哥,我倒想问问,你们的邂逅是始于何时何处的啊!?”
“我没必要告诉你。”由于和露茜的婚期将定,翟扬的心情也不好;加上对翟雳搂抱翎儿的那幕景象至今仍历历在目,口气自然也硬些。他心底也想问明翟雳,是怎么结识翎儿的,但他没有开口。
“没必要——”翟雳不放松。“若纯为私事,自然没必要;但是,若为公事,那可就有必要说明一下喽!”
“你调查我的办公情形?”
“调查?何必呢!让银行损失这么大笔业绩的事还需要我调查吗?你不说,事情照样会传开。”
“那也不用你管!”翟扬心情实在坏透了,他负气地跨离餐桌,不想再理会无理取闹的翟雳。
翟雳瞧着他离去,大觉自尊心受损,“庶子”的自卑感又起。“好,你的事我都不管;那么,我将做的事,可也请你都别过问。”
为了这句话,翟扬止了步,回过头,以深沉无奈的眼神望住他。“你的事我过问过吗?”
“好,你说的!”原只是闪过脑际的一丝好玩的念头,此刻在翟雳的胸中却茁壮成大树一样。“那么,往后你若再瞧见翎儿躺在我的怀中,甚至我的床上,也请你别干涉。别忘了,你将是有妇之夫喔!”
“你想对翎儿怎样?我不准你对她做出任何会伤害她的事!”一提到蓝翎,翟扬的心又活了起来。
“你刚刚不是才说不过问我的事吗?”
“不许你胡来!”翟扬郑重地警告着。
“你又‘命令’我了?”翟雳不服输的念头在胸中又渲染开来。“你等着看吧!”
☆ ☆ ☆
打开房门,蓝翎看见一位模样挺流气的男同学就站在门外;她的心头一惊,才想问有何贵干,对方已先开了口:
“你好,我是昨天下午才搬到这里来的,就住在隔壁,听房东太太说跟我是同校,所以才特别过门拜望拜望。我叫董玮,××科五年级。”一口气做完自我介绍,董玮才觉此番外宿的过程告一段落。打从向双亲说明外宿的理由到租屋确定,这过程虽费劲,但也还算顺利。
“我也是××科,低你一年级。”蓝翎礼貌和善以对;尽管对眼前这男孩印象不甚佳,但总有同校同科之谊。
“哇,那太好了!往后照应的地方可多了!”
蓝翎笑笑,心中却不认同。她倒希望往后各住各的,别多搭理。对旁人的心防原本就深的她,在历经翟家事件后更加深了这道堤防。她深觉对不起马爷爷,要不是她识人不深,马爷爷也不必临老还得承受遭主人逐出门的难堪与窘境。
原本就知道自己不会受欢迎的,而今瞧她隐忧的脸色和深眸中闪掠的顾虑,董玮更是了然于心。但这都还好,他真正感到难受与不忍的,是近近地看着她双颊处还带着瘀肿的伤。突然他想到自己手上正拎着东西……
“喏,这给你的!”董玮提起袋子递给蓝翎,见她仍顾虑着,便索性挂到她的房门把上。“里面是就近跟楼下的房东太太买的一盒水梨跟一罐我自配的伤药,这伤药的疗效很好,你快进去试试,那——”他实在很少碰到这么难以自处的时刻,明明巴想着要跟她多聊聊的,却又恨不得能马上从这紧张的状态中消失。他搔搔头,不怎么甘心地决定让这次的拜望结束,反正往后碰面的机会可多着呢!即使不见面,隔墙也能清楚她的状况,他们就只隔块木板嘛!
“那就这样了!”
“谢谢。”在听他提及伤处时,蓝翎的心头可不安了,还好他没追问。
“哎呀,不客气啦!”站在蓝翎的面前,他这回才寻回男人该有的自信了。
☆ ☆ ☆
一番巫山云雨之后,露茜着好装,点燃一支烟,踱步到宾馆房间的小窗边,她一边吞云吐雾凝想着,一边对路德说:
“回去吧,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了。”
“别说得那么肯定,我知道你一直就喜欢跟我‘一起’的感觉!”仍赤身裸体覆于被单下的路德还沉浸于刚刚的温柔相抱,他以贪恋的眼神欣赏着光影角度恰配合得当的露茜的侧体。
“我是喜欢,不过这份喜欢就将要移转到我丈夫的身上了。所以,请回去吧,我们绝不可能再有往后的!”
“这么绝情?”
“不是我绝情,是你太不应该了!”露茜别过脸瞧住他。“我都为你堕过胎,你还想怎样?你大老远地从德国飞来,是想要求我什么吗?”
“我可不是要来求你的,而是来补偿你的,补偿你失落了孩子的创痛。”路德一派绅士般优雅的口吻,说着似真又假的话。
“你胡扯些什么?我可不想要那孩子,我们之间能有孩子吗?”
“你不要,可是我想要,你实在不该自私的把我们的baby拿掉的;你可知道,当我获知消息后,有多么的难受吗?”
“这不是我自私,而是你一厢情愿;你想让我做一个未婚妈妈,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们可以结婚啊!”
“那更不可能!”
“那你为何就能跟我上床、又为我怀孕呢?”路德句句直?进露茜的心坎,问得露茜心虚得几乎无力回应。
“那是因为身居异乡寂寞难耐,但我从未对你特别看待。”
“可是现在呢?”
“现在?哼,现在换你身处异乡,换我尽地主之谊陪你呀!当然——”露茜走回床头坐下,将烟递给他。“也是感到于你来台之前特为我做的结札,虽然怜香惜玉嫌晚了点,堕胎的苦我也早捱了;但,我还是乐意在这种情况下陪你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