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扬由她不想多言的神情上瞧出了端倪,他好想追下车并直戴了当地问:“是露茜?还是晓梅?”但是,他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下车。
他问明白了又有何用呢?面对晓梅和露茜,他能拿翎儿受委屈的事来责怪她们吗?不行,当然不行,为了整个家的和谐,为了父亲极盼着想扩大合并的事业,他根本就不能、也不敢将他和翎儿之间的事搬上台面,他甚至连翎儿也都瞒骗了——
翟扬望着翎儿跑向后院的身影,适才的心酸、心疼又融合著无奈的杂绪涌上心头。他给翎儿的是份什么样的感情呀?是纯粹朋友间的关怀?还是男女间的真情至爱?
他,不敢细想,也不敢理清,因为他们之间可能是个无言的结局。
☆ ☆ ☆
“总共就三本!?”董玮大失所望地叹口气。
“是啊,这还是我们俩翻箱倒柜才凑出来的呢!”粽子接腔:“真不懂你,玮哥,你要这些旧课本做什么呢?”
做什么?还不全是那部突然跑出来的车子给害的嘛!要不是它,他也不会一个使劲的过了头,将蓝翎的整个背包都全给抛进了那条臭死人的大水沟里了。他原只想轻轻地抛开,让她沿路捡个够的,哪知——哎!害得他整夜睡不好,而这会儿才想出这法子,多少是想弥补自己愧疚的心。
“总共就只凑出三本书,你们两人也敢问原因啊!?”他想着,最坏的打算,只好凑上自己鬼划符过的旧课本喽!不过,可得请求阿弥陀佛的千万别出纟此漏啊!
“好嘛!不问就不问!”孬种接说。“不过,嘻嘻!”他伸出手来,在董玮的面前摆晃了两下。
“啊!?太坑人了吧!连叫你们找本书也要敲诈我一番?”
“不是敲诈啦,玮哥,我们哪敢呀!是求你有福共享,分点大小姐的赏银给我们花花嘛,你不才完成她交付的任务吗?!”
完成?哎!甭说了。“好啦,好啦,要钱拿去啦!”董玮塞了两千元到两人的手里,他们才喜孜孜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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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翎由招领处的女教官手中接过一小箱子的书本。翻看后,蓝翎起了满心的疑问。谁呢?谁会适时的送来这些课本呢?这些书全是男同学使用过的?还分别集自三个人——
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除了翟扬、翟家小姐,再就是——那位机车士!?不可能的,他没理由这么做的——但,除了他,又会是谁呢?
难道,除了机车骑士之外,还另有他人知道?
就算知道,又为何要帮助她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第五章
露茜是翟扬的未婚妻,为了争风吃醋,她和晓梅展开一连串的整人计划……
“让你把车开到我面前,你不愿;你看,这下我才做好的头发全完了!”随翟扬冒雨奔进车内的露茜,才坐妥,便直瞧着后视镜抱怨着。
“真不懂得体贴!”露茜一边说一边扳下置物箱的盖子,取出翟扬专用的毛巾;但才展开欲试,一个发夹便顺地掉落在她的皮窄裙上。她拾起一瞧,这是一只大女孩用的兼价发夹。露茜头也不擦、脸也不拭了,当场便拉下脸孔。“停车!”
“你又怎么了!?”翟扬着实厌烦极了她随兴所至及反覆无常的个性。
“怎么了!?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就知道我到底怎么了!”露茜将那只发夹往他面前丢了过去。
翟扬倏地接住,这发夹不正是那天他帮翎儿擦拭头发时随手取下的吗?为了掩饰心虚,翟扬面不改色的继续开车。
“唷,还挺镇静的嘛!看来,真像是处理这类事的能手。”露茜的神情因他的面不改色而更加的不悦。“你难道就不想说点话跟我解释解释吗?”
“没必要。”
“你——”露茜气愤地按下车窗,用力地将发夹给抛了出去。“停车!我要停车,你就停车!”
“你到底想怎样?”翟扬真将车给拐入巷内停了下来。
露茜见他停下车来,不悦之色稍褪了一些。“我不要去吃西餐了,我想去××楼吃广式料理,你拐个弯吧!”
“你——”翟扬非常泄气地,他服侍她几乎已经到了极限。“别说我的不是,这种‘处罚’算是够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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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想到,她真能连我大哥那种人都钓上。看来,单纯的吓唬是不够的,得再来点狠的、更具体点的。”晓梅的心眼又动了起来。
“嗯,但这回可得让露茜姐我也参上一脚喔!我,也想会会她。”
“那最好不过了。我看,你今晚也别回去了,就留下来和我睡吧,我们好共谋计策!”
“嗯,好啊。”露茜站起。“那就借你的浴室用用喽!”
“请便!”
看着露茜迳往浴室走去,晓梅突然想要借用露茜姐购自法国的亮光不褪色口红试试,便自个儿取来了露茜姐随手搁在她床上的皮包,她打开皮包便直往内掏着,可是这一掏,却掏出一封洋文信来。
“路德?”她盯着这封左上方的英文名字与住址,不禁皱了皱眉。这名字不陌生的,有回到露茜姐家就正听见她家的管事关嫂向露茜姐说:路德先生又打电话来了——而那个路德应该就是这个路德吧!看来,她是有事隐瞒着的,这个路德和她之间也绝非泛泛;她正想取出信来看看时,却听见浴室的门开了,晓梅便赶紧的将信扔进皮包内,装作若无其事般地继续往皮包内探掏着。
“找什么啊?”露茜望了晓梅一眼,便迳往梳妆长镜走去。
晓梅未显有异,继续轻松地说:“你老说要借我用用的那条法国口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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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干!这种有伤害力的事,搞不好还会进警局的!”董玮本是和晓梅“粘”着跳了段慢舞,甜蜜之情正随曲调升华之际,晓梅却将“三度教训”的事情说了出来,而这份愉悦骤然由高点降到最低点。
“那你就搞好它嘛!”晓梅欢乐地由侍者的托盘中取了杯酒,然后一面扭腰摆臀地回到座位,一面亲昵地对董玮说:“三个人对付个妞儿,绰绰有余啦!”
“岂止有余?还余过头了哪!你有没有想过,要我们三人在她挣扎的惊慌中不自觉的多对她使点劲,多打她两脚、两拳的,那她很可能就会——”
“那就是你们的过失啦,也可算是她走霉运啦!若要真出了大事,也别扯上我!”
“你——哪有这样的啊?!”
“我只叫你们把她修理得皮破血流的,可没要你们取她的命喔!所以要闹出大事来,当然是由你们自己扛喽!否则我养你做什么!?”
“养!?”这刺耳的字眼可教董玮的尊严瞬间的滑入了谷底。“别说得那么难听嘛!什么养不养的——”
“本来就是嘛!你花我不少钱,可是每回要你办事,你总是哼啊哈地推说不好;哼,还真不如养条训练有素的狗也来得比你听话有用些!”她边怨边掏出小皮包中的一张支票,并将它推到董玮的视线下。“喏!先拿去跟你的两个小弟兄分着花用,等我决定好了时间和地点,再通知你。”
哼,竟拿他跟狗比!董玮眼睛虽是盯着支票看,却是视若无睹;他顿觉有些事非得好好的想个清楚不成了。嗯,非得好好的想个清楚!他陡地站起,像变了个人似地往外走,连声“再见”都没说,当然支票也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