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小俩口一开门,就发现双方家长脸上都挂着期待的笑容在等着他们。
天姿给大家看得心虚地试着想抽回被宋擎天握住的手,而宋擎天却丝毫不受影响,仍然紧握着她的手不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姿低头嘀咕着。
不愧是宋擎天,他环顾一下众人的表情,心里大抵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轻松地对宋正雄说:“爸,我想──你欠我们一个解释。”说着,他硬拖着天姿进门,侍天姿和自己在情人椅上坐定后,他才又说:“爸,你可以开始了。”
叱咤商场大半辈子的宋正雄,难得的露出讪讪的笑容;他当着大家的面跟天姿道歉,并说明整件事情的经过,还不忘责怪自己,都是他那自以为高明的计谋,让天姿受惊了。也是他的这一番话,才解开了天姿心中的最后犹疑──原来宋擎天的父亲早就中意她了。
宋擎天的母亲紧抓着天姿的手不放,对这个媳妇,她是越看越喜欢!只是她有一点不解,孩子的爸爸不是说她的额头上有一大块胎记吗?怎么现在不见了?她忍不住拉过儿子,到书房私下问他:“天姿额头上的胎记怎么不见了?”
“胎记?她没有胎记呀!”他一头雾水地说。
“怎么会?你爸爸明明说她额头上有……”
“是呀!是她自己告诉我的。我也正想间你这是怎么回事?”宋正雄也加入了。
宋擎天看看正在跟老奶奶撒娇的天姿,无奈地摇摇头。“我也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唤她过来。
“什么事?”她一双大眼无辜地望着他们。
“我爸跟我妈想知道你额头上的胎记跑到哪里去了?”他好笑地问。
“哦──”天姿没想到他们两老会问起这件事,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想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话:“冯朝刚家的围墙。”
天姿不顾满脸疑惑的宋家夫妇,只是理所当然地望着宋擎天,等他帮她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在她的注视下,宋擎天绞尽脑汁,猜测她语中的含意:哎!她如此看重他,他怎么可以让她失望呢?可是,冯朝刚家的围墙?冯朝刚家的围墙跟她的胎记有何干连?
“哦!我明白了!”宋擎天庆幸自己不负佳人所托,还是想出了良策。他对他父母说:“那是她前阵子摔伤了额头所遗留下来的瘀伤,她怕人发现她……”他忽然停住,他怎么能把她翻墙的事告诉他父母?于是,他换个方式说:“因为每个人都一直在问她是怎么受伤的,所以,她才想干脆说是胎记比较省事。”
“原来如此!”宋正雄叹道。“你装得可真像,连我都被你骗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宋擎天的母亲接口说:“擎天,你带天姿四处走走,参观一下。”回过头对她老伴说:“我们去陪亲家奶奶聊聊吧!”
天姿看他们两个走远了,突发奇想的从后面抱住宋擎天,害羞的悄声说:“谢谢你。”
宋擎天快转过身来爱怜地搂着她。“傻瓜,还跟我说什么谢谢!”忽地,他又皱起了眉说:“下次再有这种情形,拜托你多给点暗示。这次幸亏我反应快──哎!什么朝刚家的围墙?亏你也想得出来。”说完,他还直摇头。
“人家不能说太多嘛!是钰纾特别交代说这件事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嘛!”她不依地为自己申辩。
“好!好!好!你有道理,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他叹气道。
宋擎天忽然想起冯朝刚跟谢钰纾这两人的事。现在,他跟天姿已经有了圆满的结局,站在朋友的立场,他得想个办法解决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才行,不然,以后他们要是一碰头,就大打出手,那还得了?再加上天姿那么爱凑热闹,万一不小心受伤了──不行!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明天,他一定得找朝刚谈一谈。
“大哥,你看!他们两个真亲热。”林天奕取笑说。
他和林天伦愉偷摸摸的站在书房门口,瞧他们俩亲热的模样有好一阵子了。
“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林天伦虽这么说,但语气却充满了调侃。
“像天姿这种‘葡萄’,我可吃不消!”林天奕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
“二哥,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天姿听不下去了,从宋擎天怀中探出头来质问林天奕。
“你二哥的意思是说,他没有福气遇到像你这么好的葡萄──呃,不对,是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宋擎天故意曲解天奕的话,谁叫他老是做出杀风景的事?
“啧!啧!啧!”林天伦故意咋舌说:“真是人如其名……”在他确定他的话引起大家的注意后才继续说:“天奕,你可知道擎天的‘擎’是什么意思?”
“高举、支撑的意思啊!”天奕不懂为什么天伦要间他这个问题。
“没错!‘擎’是高举、支撑的意思,而‘天’就是指天姿。‘擎天’这个名字不正表示吹捧、奉承天姿的意思!所以我说,擎天是人如其名啊!”
“对呀!还是大哥英明!”天奕乐不可支;还好大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他的面子扳回一城。
宋擎天对自己老被天伦作弄感到相当无奈,唉!谁叫他爱上人家的妹妹呢?
“天伦,你没有别的事好做了吗?你一定得待在这里吗?你最好小心点,哪一天轮到了你,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嘿!你别当真,我只是开开玩笑。”林天伦按着说:“我是奉了双方父母之命来请你们过去的,你们要是再晚点儿过去,他们可能连小孩的名字都替你们决定好了。”
林天伦虽然有点夸大其词,但他所说的也与事实相差不远。双方家长已经替他们决定好了订婚跟结婚的日子,至于会叫天伦、天奕来请他们俩过去,只是想知会他们一声,总不能让当事人毫无心理准备就结婚吧?
☆ ☆ ☆
“你是说你家的‘玉麒麟’跟钰纾家的一模一样?”宋擎天瞪大眼间着正坐在他面前的冯朝刚。
“正确地说,我们两家的‘玉麒麟’是一对的──公的叫做‘麒’,母的叫做‘麟’──从外形上看,它们是分不出来的,只有看底座的刻印才能明白。钰纾家的是‘玉麟’,而我家的是‘玉麒’。”
“既然是一对,怎么会你们两家各自拥有一只呢?”
“哎!这件事说来话长……”冯朝刚自嘴角处掀起一抹怪异的笑容,然后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蓝空。
“本来我打算靠自己的力量找到钰纾,因为我想,只要跟武术界的老师父们打听一下,一定能找出以轻功见长的谢家:无奈,他们全没听过谢钰纾这个名字。逼不得已,我只好把整件事告知我父亲,希望能从‘玉麒麟’上找出线索;但,令我惊讶的是,竟因此而牵扯出上一代的渊源。”他的语意中有无限的唏嘘。
“难不成你们两家是世仇?”宋擎天打趣地说。
“不是!”如果他们两家真是世仇,钰纾早就跑到他家来把他们大卸八块了;想想,她那正义凛然的性子,跟冯家人还真像,她一定会是个标准的冯家媳妇──
宋擎天打断他的沉思说:“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冯朝刚收回思绪,正色道:“我的祖父曾经救过钰纾的祖父,她的祖父为了报答我祖父的救命之恩,就把谢家传家宝中的‘玉麒’送给了我祖父;经过了短暂的相处,他们两者因志趣相投而结为好友,最后,双方还约定了将来要让钰纾的姑姑嫁给我的父亲,让两家结为儿女亲家。而我祖父过世得早,过世前还嘱咐我父亲一定要遵守约定,娶钰纾的姑姑为妻:当时我父亲为了完成我祖父的遗命,还狠心地拒绝我母亲。只是,没料到钰纾的姑姑已经有了托付终身的对象,她不顾家人的反对带着‘玉麟’跟那个男人私奔了,从此便失去了连络。这件事对钰纾的爷爷打击很大,同时,他也觉得愧对好友,因此两家的往来就变得生疏了。我父亲只记得他们以前住在阳明山上,至于现在的住处就一无所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