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不懂,我没事娶个格格回家做什么?」徐雍对这种娇贵的千金格格向来兴趣缺缺,他认为像明贞格格这种背景出身的女子必定给惯坏了,而他堂堂徐雍可没闲工夫去伺候骄蛮的格格,他宁可到酒楼喝喝小酒、听听小曲或是心血来潮携爱妾四处游玩。
而这些他热爱的生活情趣,在娶了个格格之后,恐怕也要跟著消失了,在他既定的印象中,老婆是别讨得好,讨了就要跟著倒大楣,更何况讨个养尊处优的格格,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你操心个什么劲?瞧人家傅恒,讨了媳妇又马上要当爹了,不好吗?」德庆拍拍丧气的徐雍,试著振奋他的精神,光看他这副神情,就觉得这事愈来愈有趣了。
「傅恒的媳妇是程姑娘,那程姑娘可是精通琴棋书画,又温柔明理,最重要的是她和傅恒相爱至深、两情相悦,跟我的情况大不相同呀!」
「喔--」
傅恒和德庆不约而同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原来,徐雍是在担心会和明贞格格合不来。
「合得来、合得来啦……」德庆贼贼地笑道,「吹了灯,往怀里一搂,还有什么合不来?」他说罢还比了个手势。
徐雍给了他一记白眼,表示不甚欣赏他的话。
「徐雍,你就安心准备迎娶人家吧,你也老大不小了。」傅恒忍住大笑的冲动,正经八百地劝道。
「是哦,把你自己不要的烫手山芋留给我。」徐雍酸溜溜地道。早知道当初就别那么好心卖力的帮他找回雨荷,看看他对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咦,话不能这么说,人家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何来烫手山芋之说?更何况,如果你不要的话,外头多得是挤破头的王公贵族想娶她哩。」德庆又插话了。
这倒是事实,若非之前与傅恒有婚约在先,恐怕此刻那明贞格格早巳不知嫁到哪家王府里当少福晋去了,此番皇上两度赐婚,不知又有多少人要暗自顿足失望。
「那就让他们去抢好了,我不要!」徐雍赌气地道。
「真傻!」
「就是啊!人在福中不知福。」
三个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斗起嘴来,无视时间飞逝,转眼又已近薄暮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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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临就寝前,雨荷问起傅恒关于徐雍对这桩婚事的反应。
「他啊,死命想抵抗。」
傅恒一面解衣,一面回答爱妻。自雨荷重返王府,她便住进景平阁来了,他再也不用上丁香斋找她,每天,一同迎接晨光、一起分享生活里的点点滴滴,两人逐渐打开封闭的心门,重新接纳彼此。
雨荷蹙眉了,这不是她所乐见的回答,在她心底,她始终对那仅有一面之缘的妹妹感到深深的抱歉,要不是自己的介入,明贞格格很可能早巳顺利嫁入和硕王府,当傅恒的妻子。
「又在胡思乱想了,嗯?」
傅恒只消瞧上雨荷一眼就可以知道她心里有事,而且肯定和明贞格格与徐雍的婚事有关。
「我总是觉得对明贞恪格心有所愧。」雨荷早巳不再害怕把自己的心事告诉傅恒。
「别想太多了,难不成你还希望我现在怀里拥的可人儿是你妹子?」他与雨荷坐在床上,她正依偎在他怀里,他的手指轻顺她披泄而下如绸缎般的秀发。
「可是……」雨荷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已至此,何不就让它顺其自然发展下去呢?也许徐雍会慢慢接受这件婚事也说不定。」他的手不知何时已伸进雨荷的肚兜内。
「唔……不行……会伤害到孩子的……」雨荷知道他又想那个了,可是她担心这会伤到肚里的孩子。
「不会的,我保证会小心的。」说罢,他扯开她身上那薄薄的肚兜,以无比的耐心和温柔取悦她,吸吮她圆润丰腴的玉丘,并拉著她的小手,令之抵握住他的昂挺……
这一夜,景平阁内春意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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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夜里,荣亲王府里却正在上演另一部好戏。
「香儿,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一身粗布衣裳,和平日华贵打扮大相迳庭的明贞格格正压低著声音吩咐贴身丫头。
「格格,都齐全了。」
明贞格格再也受不了,先是那没心没肝的臭和硕亲王,现在又来了个什么徐雍,她不是可以任人肆意丢来换去的物品,她是一个人,她也有自己的自尊和想法,尽管阿玛和福晋从来都不曾问过她的意思。
所以她决定了,她要离开王府,学那些臭男人四处游山玩水,待一年半载后,再重返王府。
她不要傻傻地就这么给阿玛「卖」了,她一辈子都被关在王府,从来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多美,她渴望去亲身体会长江三峡的壮观、西湖雨景的美丽和大漠奇景,听说那儿可是寸草不生,一片滚滚黄沙。
「那我们就走吧!」
带香儿走,一来路上可有个照应,二来她也舍不得这个从小陪伴著她一起长大的侍女,怕阿玛和福晋怪罪下来,香儿恐要被重重惩罚。
临走前,明贞留书给她阿玛和福晋,表示自己不愿和任何人成亲,他日必会再回王府,盼两老不要为她担心。
就这样,趁著夜色,明贞和香儿拎著两个包袱,一前一后,从王府后门潜出,遁入浓浓夜色里。
而明天,是知也是未知……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