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观察几天吧!”龙威很怕又遇上那个女人引发误会,却又无法把曲南星交代的事情就这么丢开,只好这么说。
“你确定她没出门,也没有男人进屋里去?”
龙威摇头。
“她们住一楼,有自己的大门,有人找她们我一定会看见。其实,除了那个和她同住的女人提了些东西上去,她们没别的访客了。”
曲南星略显烦躁地说:
“那你就再注意个两三天吧!我想会发现些什么的。”
“我知道了。”龙威说著又喝了口咖啡。
曲南星忽然间没了胃口,把还剩下—大半的火腿和蛋给推到—边,拿起苦涩的咖啡来暍。
没有男人吗?还是昨天刚好没有约会?
该死!他最厌恶这种无谓的猜测了,文若莲这女人究竟还要让他心烦多久?
龙威大老远就看见那疯女人向这里走来,忙把自己往车内一藏,并拿报纸将脸挡住。
好—会儿了,他料想她该已进屋;没想到移开报纸时却看见她停在别人家门口,小心翼翼地半弯著腰,伸出两只手好像在招唤什么。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一只庞大的挪威纳犬向她扑来,还发出凶恶的叫声,把她吓得一个踉跆往后跌坐在地;若不是隔著扇铁门,也许她早被咬得稀烂了。
她狼狈地爬起来,左右瞧瞧有没有人看她笑话,拍了拍牛仔裤後竟又走上前逗弄那黑色的大狗。
龙威好笑地看著她既喜欢又害怕地想接近那一脸憨样的动物,时而轻声细语好言相劝,时而双手插腰怒声恐吓,就这么折腾了许久她才一副挫败的表情进了家门。
龙威很少大笑,但此时他真有大笑的冲动。这个女人——应该说是三八还是天真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曲南星要他调查的人是她,那肯定有趣得多了。
又过了—天,女主角脸都不曾露一下,面对曲南星那张越来越臭的脸,他觉得自己越来越难交差。
到底这个女人是谁?
她对曲南星有什么重要?
这些都是龙威想知道又不愿多问的问题。他极好奇,但他的个性就是甚少发问。反正事情总有清楚的一天,有什么好急的?
叶秋—进门,看见文若莲正—副不悦的表情看著报纸,便开口问:
“我们的准妈妈怎么啦?看什么看得这么生气?”
文若莲讶异地抬头。
千秋子!你回来了!”
“是啊!你看什么看这么迷,连我开门都不知道?”
“没有啦!”文若莲放下报纸。“只是一些恐怖的社会新闻。现在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自己不努力,看见别人的财富就眼红,恐吓勒索什么坏点子全使出来了。”
“小姐!”叶秋放下手提袋。“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有个大集团被勒索了。”
叶秋皱眉道:
“你是孕妇,胎教很重要。不是要你别看社会新闻吗?那里头不是偷就是抢,再不然就是杀人放火加强奸。你想让宝宝以后变成十大枪击要犯啊?”
“哎呀!你胡说什么嘛!我当然是做了预防措施才看的。”文若莲指了指盖在肚子上的毯子。
叶秋一拍额头,笑她:
“你这算什么?遮住他的眼睛吗?”
见她居然很认真地点头,叶秋只有无奈地叹气。
“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信这一套。”
“最近还要飞哪里吗?”文若莲问。
“嗯!可能我最近会比较忙,不过下个月开始我就不排班了。”
“为什么?”文若莲问。
“还问我为什么?”叶秋喊:“你快生了啊!小姐!”
“我知道,可是你——”
“我要照顾你,万一你忽然阵痛了没人帮你怎么可以?”
“可是公司——”
“没问题的,我做这么久了,想休息一阵子也不过分嘛!而且,能趁机过几天悠闲的日子我也很开心。”
“谢谢你!秋子!”文若莲感激地说。
“哎呀!别客气。”叶秋挥挥手。
龙威敲门後进入总裁办公室,曲南星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样?有眉目吗?”
“警方办事哪有那么好的效率!到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龙威也忙绿了脸。“这几天得特别小心。虽然警方在大楼里各处都设了警卫,但现在歹徒作案手法越来越高杆,稍一疏忽可能就会有危险。尤其是你——”
“我总不能每回接到恐吓信就吓得连大门都不敢出去吧?”曲南星不耐烦道:“这是第四次了。真搞不懂台湾怎么有这么多无聊的人!”
“就怕这次不是开玩笑的。由信上的语气及不留任何线索的情况来看,还是注意点好。”
龙威说得很严肃,曲南星只好点头;毕竟龙威是他亲自找来的安全主管,他自然信任他的能力;只不过,出了这么麻烦的事,龙威没空再观察文若莲,这才真是让他深感困扰。
“那边——你几天没去了吧?”他问。
龙威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怎么样还是你的安全比较重要吧?再说——如果那个女人对你来说很重要,我觉得我们最好暂时不要和她接触,以免牵累到她。”
“不会这么严重吧!”曲南星颇为担忧。
“不可不防啊!尤其是对你这么重要的人,再小心也不为过。”
“我没说过她对我很重要。”曲南星粗声否认。
“抱歉!那只是我的假设。”龙威咳了咳,接著说:“现在怎么样?你要我继续去盯著她吗?”
曲南星立刻答:
“暂时不要了,反正——你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忙——”
“除了这个恐吓事件,公司大致没什么问题——你确定——”
“别靠近她就是了。”曲南星几乎要拍桌子,却看见龙威一副忍不住笑的样子。“你这家伙,这种时候了还有兴致卖弄你的幽默感!”
“苦中作乐啊!”龙威微笑道。
“敢拿我当作乐对象的我看全世界只有你了。”曲南星冷冷地说。
龙威一点也不在乎,反正从他认识曲南星以来他就是这个样子。
文若莲看见门外的人简直太惊讶了,愣了半晌才泪如雨下地抱住来人。
“妈!你怎么会来的?”
文母拍拍女儿含泪道:
“当然是坐车来的,我骗你老爸说要去看你阿姨。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傻?让人骗了不想办法讨回公道,还打算生下孩子,你阿爸到现在还气得很呢!”
母女俩在沙发上坐下,文母摸了摸女儿的肚子,流著泪说:
“现在的女孩子不比从前,拿掉孩子已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又何苦这么想不开?养孩子不容易啊!尤其你还没结婚——”
“妈!”文若莲擦擦眼泪,微笑道:“现在说这个已经太晚了,孩子都快出世了啊!”
“是啊!我就要当外婆了。”文母叹气道:“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你阿爸也会高兴的。”
文若莲苦笑了笑。她真希望父亲有—天能原谅她,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父母、孩子还有秋子就是她的全部,她不愿意失去他们任何一个。
“你住在这里没人照顾——”
“我和秋子住,什么事她都替我打理得奸好的,你不用担心。”
文母是知道叶秋的,是以她点点头。
“还好有她在,否则叫我怎么放心?你麻烦人家这么多,将来可得报答人家。”
“我不会忘的。”
“你生孩子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来看你,给你坐月子。还不都是你阿爸那个臭脾气!”文母拍拍她的手。“生完孩子记得好好静养!我会尽量劝劝你阿爸,等他气清了你就可以回来跟我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