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我没你说得那么好。”
文若莲继续说她的:
“现在,经过几次相处,他发现你的优点而喜欢上你,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可能。难道你情愿他是迷上了你的外表而不是你这个人?”
“当然不是,”叶秋叹气。“我只是害怕我会错意了。外表毕竟是带给女人自信的重要因素。”
“内在更重要。如果他是个聪明的男人,他会看出你是多么值得争取。”
“是吗?”叶秋扯动嘴角;看得出她的心情改善了些。“别说我了,说说你们今天回南部的情况吧!你爸是不是二话不说就要你们立刻结婚?”
“我爸痛骂了曲南星一顿,还说绝不把我嫁给他这种人。”文若莲苦笑。
“啊!真是糟糕!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还以为一切都没问题了呢!”叶秋无力地倒向弹簧床。
“你很希望我嫁给他?”
“废话!他是你孩子的父亲,最重要的是你这么爱他,能和他结婚难道不是最理想的吗?”
理想?
文若莲可不敢这么奢望。未来的日子也许再也不如昔日般的柔情蜜意,但能维持基本的和谐她就该满足了。
她浅浅一笑。
“真希望我有你这种把握。”
“哎呀!你老爸不答应有十成把握也没用。看来还是我跑一趟,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可以说服——”
“谢谢你!秋子!我爸最后还是答应婚事了,而且他希望你常到我家玩。”
“答应了?你说你那顽固的老爸——”叶秋由床上跳起来槌她。“你敢骗我!害我替你烦恼了这么几分钟,脑细胞都死了上千个。”
“我不是有意骗你,只不过我——对结婚实在无法感受到任何喜悦的情绪。”文若莲郁郁地说。
“你这是标准的婚前紧张,婚后自然就会消失的。”
“但愿如此。”文若莲苦笑道:“准备搬家吧!他不许我继续住在这里,你也不行。”
“干我什么事?这儿离我上班的地方近——”
“他要你到他的公司上班。”
“为什么?我在这儿做得好好的,干嘛到他的公司上班?”叶秋扬扬眉。“若莲!你没有——”
“我没有替你向他要求工作,我知道你对这种事情有多反感。是他说的,他说你的个性是该你的就会讨回来。为什么你独独对爆炸受伤的事默不作声?是他欠你的,秋子!他约你才会害你受伤,你向他要求什么都不为过,何况是一份自食其力的工作?”文若莲诚心道。
“我受伤是天意,怨不了任何人。”
“我没叫你怨谁啊!只是要你接受你该得的。”文若莲说:“秋子!再拘泥一些无聊的想法可就不像你了。去吧!还可以经常见到你的大块头情人,不是很好吗?”
“什么情人不情人的,我说过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叶秋皱眉道:“而且你这么说——如果我还答应,岂不是让你觉得我是为了——为了那个人才去的?”
“我绝不会这么想。”文若莲举手做发誓状。
叶秋思索了会,终于点头。
“我可不是为了他才答应的。”她强调。
“我知道。”文若莲极力忍住笑。“收拾一下吧!准备离开这个地方了。”
两人看了屋内每—个角落,在这儿相依为命的情景历历在目。不论将来日子怎么过,她们知道,每当夜深人静,那种相知的亲密感便会浮现脑海,提醒她们一段永生难舍的真挚情谊。
—个简单的公证结婚,到场的除了新郎新娘,只有龙威和叶秋,而新娘文若莲还弄不清楚状况,站在台上那个不知是牧师还是法官的竟宣布婚礼已经完成。
新郎新娘面无表情,站在他们身边的两位也没有笑容,让人怎么也感受不到结婚或参加婚礼的喜庆气氛;难怪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台上那位主婚人都巴不得赶紧结束它。
文若莲看不出曲南星是何想法,倒是她自己有一种木已成舟的无力感。
礼成了。他们由恋人变成互相怨怼,最后却组织了一个家庭;世事的变化实在大得令人难以预料。幻想过无数次的事成真了,她却不觉真实,反而是一股虚幻的感受伴随着后悔的冲动向她袭来。
曾看过一首歌曲的MTV画面,男主角在婚礼的最後一刻以极帅气的动作转身逃离了会场,留下他的新娘和六对带著讶异、气愤、喝采等不同表情的伴郎伴娘。
当然她是没有那么多伴郎伴娘,也不敢奢望自己转身的姿势会和男主角一样好看;但在婚礼开始之时,MTV的这个画面一直在她脑海中反覆出现,引诱她追随男主角出走的勇气。
怕什么呢!她问自己,结婚会比一个人带著孩子或失去孩子糟吗?至少对父母有了交代,走路也可以抬头挺胸不用面对别人的闲言闲语;就算她终究走进了没有爱的婚姻。只要这么多想想,应该会好过多了吧!而且——南南!她还有南南啊!她可以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那么,即使曲南星对她再怎么冶淡,她也并非全然孤单的。
这么想,文若莲觉得心平定了不少,走出法院时她甚至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了。
走出法院,龙威借着曲南星和文若莲走在前头的机会对叶秋说:
“他们已经结婚,你终于可以放心了吧?”
叶秋叹息。
“这可难说!你没看见他们俩那副表情吗?我都怀疑自己到底是来参加婚礼还是丧礼了。”
“婚都结了,以后的事就留给他们自己去烦恼吧!我们这些外人操心也没用啊!”龙威说。
“唉!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想什么!若莲明明爱他爱得要命,你又说曲南星那家伙对若莲绝对也有感情;可是你看看,他们像是为爱结合,婚后肯定幸福美满的样子吗?”
“曲南星那家伙虽然现在是你的老板,不过我也觉得他不该在今天这种场合还一副酷哥的模样。”
“哇!我发现你说话越来越上道了,充满二十岁年轻人的味道。”叶秋带着笑意。
“是吗?”龙威也微微一笑,接着正经地道:“下星期六——你有时间吗?”
“下星期六?”叶秋纳闷不解地抬头看他。“你问这个干什么?有事吗?”
“我想——”龙威看向别处。“那天我妹妹结婚,我得回去—趟——”
“应该的啊!”叶秋笑笑。“你家在什么地方?”
“我家在台南——”
“台南啊?那你妹妹嫁得远不远?”
“嫁到附近而已,可以说是邻居——”
“那真是太好了不是吗?”
“是不错,不过——你让我把话一次说完好吗?你一直打断我——”
叶秋张大眼睛,满怀歉意地说:
“我打断你的话了吗?对不起啊!我真的没有注意到。现在我闭嘴洗耳恭听,你说吧!”
见她果真专注地在听,龙威不由得懊恼地诅咒了一句:
“你这样叫我怎么说嘛!”
“怎么了?”叶秋不解地问:“我在等你说啊!有什么困难吗?”
“不是——”龙威还在想着该怎么说,已经走到他们停车的位置,曲南星夫妇正倚著车等他们。眼看著就要没有单独说话的时间,龙威只好匆匆抛下一句:“我希望你下星期六能跟我一起回去;你愿意的话,打电话告诉我。”
叶秋楞在原地,龙威走了两步又回头把她拉上车。
回到新租的房间,叶秋仍想着龙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