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气得说不出话。可恶可恶透了!
懒得理他,勤勤试着讲道理,「奶奶,为什么妳非要我嫁……嫁这个人不可?妳知不知道他……」
她话还没说完,唐奶奶严肃地抬手制止,「因为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照顾妳、治得了妳的人。奶奶阅人无数,不会看错的。」
「我绝对不嫁!」
倏然,唐奶奶幽幽叹口气,「勤勤,奶奶老了,只希望有生之年看见妳结婚,有个好归宿。」
勤勤吸气又吐气,嘴张张阖阖了几次,才说:「奶奶长命百岁,一定有机会参加我的婚礼。」
不料,唐奶奶却怔怔地流下泪来。
唐奶奶一向是个受尊敬、有威严的老夫人。第一次看到奶奶流泪,勤勤震惊之余慌了。
「勤勤,过来。」辛炙涛旋风般过来将她拉到一旁。
勤勤?她皱起眉头,无耻,叫得那么亲热干么?!
她甩开他的手质问道:「干么要答应奶奶?你这是什么居心?!太过分了,又想耍我是不是?」
「这全是为妳着想,我可是用心良苦。」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有着很浅的笑。
真亏他说得出口,勤勤瞇起眼睛,「用心良苦?」
他低声说:「今天是奶奶的生日,妳就顺着她,让她开心一点。」
勤勤一愣,才恍然想起今天是奶奶六十二岁寿辰。
「我知道了,但婚姻不能当礼物。」她依然不悦至极,抬高下巴,倔强的瞪他。说她小时候喜欢他、爱和他玩亲亲,对她西百根本是个天大的污蔑。
辛炙涛知道她瞪他的意思,她的眼神在告诉他,她才不会妥协。
不过,他的决心也不容小觑,他从未对哪个女人心动,却单单对她心动了!他按着自己的左胸感觉到强烈的心跳,凌厉的目光由波诡云谲的战场,移到勤勤这个美丽女人的身上,锁定她,非她不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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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扁的臭男人!
又是一件礼物无声无息的送到勤勤面前。
自从那顿晚饭之后,辛炙涛似乎对婚事……不,应该说对报恩的事认真起来,邀奶奶和她到辛家住。
她当然不接受。
聂荣劝说:「反正我们又没有家,与其住饭店不如去辛家住。」
「你和奶奶去住,我不反对,但谁也不能逼我。」她找了一间风景宜人的郊外小旅馆,打算长住在那里。
入住旅馆第一天,服务生就捧来一大篮白色香花,一连几天满室生香,夜里伴着幽幽浮香入眠,睡得格外香甜。起初她还以为是旅馆的安排,后来发现这些花每天都不一样,全是各种新鲜的白色香花。
勤勤忍不住问:「谁送来的?」
「是辛先生。」服务生回道。
她呆住,辛炙涛知道她在这里不稀奇,但他送花来干什么?
想了想,她吩咐道:「下次再送来,就帮我退回去。」
果然,之后不再有新鲜的白色香花出现在她房内,但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叹息,夜里睡觉时再也没有花香陪伴,不寻常的失落感掐住她,教她辗转难眠。
想到那芳香扑鼻……咦?!她躺在昏暗房间内,似乎闻到清冽的香气,真是的,闻惯了的花香竟然疑幻疑真的在房里浮动,仿佛在期待什么。
算了,喜欢闻花香,不会自己去买吗?她忍不住笑自己笨。
可是……香气越来越浓烈,几乎把她整个人笼罩住,不对劲!
咱!勤勤起身开灯,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束雪白玫瑰,就放在床尾的长椅上。这太诡异了,她明明记得,临睡前房里根本什么花也没有。
她拿起电话问服务台,「今天有谁送花进我房里?」
「唐小姐,我们已经遵照妳的吩咐,把花退了,这两天都没人送花来。」服务台人员回道。
谁?是谁悄悄地把花送进来,又无声无息的离去?
她捧着花沉思,缓缓把脸埋进花香里。
从此,芳香馥郁、娇媚似水的玫瑰、百合、蔷薇、铃兰、茉莉、栀子、荼靡……一大束一大束洁白初绽的花朵每晚送来,送花人却始终不曾现身。
有天夜里,勤勤从外面回来,推开房门就是一阵花香扑过来,房里好像有影子昏暗中,她脱口而出,「辛炙涛!」
打开灯之后,她发现那影子竟然是一件精致礼服,转身看到衣柜她便愣住了,只见银白薄丝垫衣架上,全挂满美丽的衣裳。
那一大束花继续散发着香气,勤勤双手抱胸闭上双眼,陷入一阵迷幻中……他一次又一次带给她意外,到底是想做什么?
如果说他只想诱惑她,那他目的已经达到,他以传统、含蓄、浪漫又别出心裁的手法震撼了她。
刚才她不期然地喊出他的名字,这代表心理上她已被他撼动。这些日子,辛炙涛没有现身过,也没跟她联络或说过一句话,但她周遭却充满了他的影子。
呵……她如梦初醒,辛炙涛太工于心计了。
神秘礼物接二连三的出现,他喜欢搞神秘送礼物是吧?他以为自己很高招是吧?他以为她一定会有所反应是吧?偏偏她来个相应不理。
果然,一连串攻势都得不到响应的辛炙涛,昨天就托唐奶奶和颜欢送来一对玫瑰夹纱枕,还以信函宣示要追求她,气得她昏倒。
第四章
第二天是个晴天,柔和的春阳淡淡的,并不十分耀眼。
心情不佳的颜欢邀勤勤出去逛了一整天,晚上又到PUB里喝酒跳舞。
两个女人斜倚着吧台,一个妩媚动人、一个清新脱俗,不知吸引多少男人的目光。然而,颜欢却是欢颜不再。
「欢欢,妳已经连喝三杯鸡尾酒了,会醉的。」勤勤要了杯气泡矿泉水给她。
「我失恋了。」颜欢哭丧着脸。
「我就知道!」勤勤翻了个白眼说:「瞧妳逛街的时候乱买东西,吃饭的时候没胃口,走路莫名其妙会跌倒,就知道妳有问题了。」
「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他,呜……」颜欢扑在勤勤肩膀嘤嘤哭泣。
勤勤拍拍她的背,「单恋喔?那就去告诉他啊。」
「他知道啦!」所以才更悲惨,颜欢哭得更伤心,「我好羡慕妳,辛大哥对妳体贴入微,分分秒秒都在想妳,妳……妳好幸福。」
提到辛炙涛,勤勤就心跳剧烈,心里泛着复杂的情绪,突然,眼角余光瞄到一个人,「ㄟ……别哭,妳喜欢的是那个大块头?」
她记得这个胡碴型男,上次被辛炙涛软禁时见过他,在这暮春的天气里,和辛炙涛一样只穿T恤、牛仔裤,露出手臂上显目的刺青,他们一个比一个还不修边幅。
「戈战?!」颜欢抹去眼泪,抬头对上不远处,一张浓眉紧皱、表情冷漠的脸孔,诧异道:「妳怎么知道?」
「因为他一进来,目光就开始梭巡,停在妳身上便没离开过,看样子,他挺关心妳、在乎妳的。」勤勤分析道。
「他才不在乎我。」唉,她气馁。
「不在乎妳,怎会来找妳?」
颜欢焦虑不安地想,对喔,他找她做什么?
「要不要试验一下?」勤勤又问。
「试验什么?」
她附在颜欢耳边低语,颜欢听了惊讶的看着她,她瞪了她一眼挑衅道:「妳不敢吗?爱他就要让他明白,有时候男人也很爱虚荣、很笨的,妳得多刺激他,才会让他明白自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