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岩……事情是这样的,刚刚滕副总其实有重要的公事找我,他急着要跟我谈,但是看我们两个约会他不敢破坏,所以找借口走掉了。我想,我应该把时间留给他,免得耽误了要事,所以我打算现在去找滕副总,但这一离开就等于得撇下你不管,你会不会生气?还有我爸妈那边……」
心头纷乱着急,沈暧璇挂念着滕绪励的情绪反应。
谭立岩看着她,无奈点头。「妳去吧,伯父伯母那边我会帮衬着,不会告状的。」
「谢谢你。」一待谭立岩答应,沈暧璇几乎是立刻抓起沙发上的皮包,马上走掉。
纤细的身影在取餐的客人间穿梭,好不容易来到柜台,滕绪励却已经结完帐往大门口走去。
「励,你等等我,听我解释──」
沈暧璇一路追着对她的呼喊充耳不闻的滕绪励,直直追出了饭店大门。
在他停下来告诉泊车人员他要取车离开时,沈暧璇及时扯住他的西装衣角,终于追上他。
被她扯住衣角的滕绪励僵站着,怒眸直视着前方饭店车道几秒钟后,才缓缓转头看着一脸紧张的沈暧璇。
看了她许久,他的眼神让她头皮发麻,雪额直冒冷汗,感到手足无措。
「励……」他一直不肯说话,沈暧璇只好硬着头皮叫他。
「跟我上车回去,如果妳没办法离开的话,就回到谭立岩的身边,不要再来烦我。」脸色铁青的他气坏了,似乎做了某种令她不安的决定。
「我……跟你回去。」因为不安,所以她不敢放走他。
「很好,那就走吧。」冷冷扯唇,没有笑意,他走向已经开到车道前的房车,泊车人员一下来,他马上坐进驾驶座。
沈暧璇不敢迟疑,跟着上了车。
在离开饭店返回他住处的路上,滕绪励一语不发,脸色异常紧绷,从侧面望去,额角的青筋隐隐抽动着。
觑着他这样阴沈的神情,沈暧璇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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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家门,滕绪励就狠狠地将门板甩上。
走在滕绪励前头的沈暧璇,被巨大的关门声响给吓得僵在原地。
不敢回头看他终于发泄出来的怒气,但其实也不需要回头,因为滕绪励已经飙上前来,拽住她的左手臂,用力扯着她往前走。
「跟我来。」他咬牙道,迅速迈步走向卧房。
「励,你冷静点,听我解释……」觑了他一眼,那满眼满脸的风暴,让沈暧璇马上噤了声。
「在妳背着我和其他男人私下约会,甚至还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中,这样我还需要听妳的任何解释吗?」扯着她进入宽敞的卧房,盛怒的他将她推倒在大床上。
与她交往三年,两人亲密无比,虽然没有正式对外公开,但他以为她至少也和自己一样,认定彼此将是携手过一辈子的伴侣。
一直到今天为止,他都还是抱持着这样的想法,但他的认定在半小时前全数被推翻!
她心中还有着别人,而那个男人还可能是她将来结婚的对象。
细背撞上软床,她闷哼一声,试着爬起来跟他解释清楚。「我和谭立岩交往只是因为我爸的安排,我心里其实很反对……」
「妳都几岁了,交往对象还要长辈指定?还有,妳既然反对,为何要赴约?背着我爬墙,连一点讯息都没向我透露?」
头上被戴了绿帽,滕绪励简直气炸了,全然失去理性。
「还有,当初董事长要妳和谭立岩交往时,妳为何不坦白说出我们之间的关系?难道我就这么上不了台面,没办法光明正大公开和妳的关系?还是因为妳已经和谭立岩有了跟我一样的关系,所以妳才不肯承认我,宁可要他?」
脑海里光是想象着可能的画面,他就几乎要疯狂、失去理性!滕绪励站在床边,咬牙怒瞪着她,用力扯掉领带甩开,脱下西装,解开衬衫扣子……
沈暧璇愕然地看着他的动作。
「滕绪励,你现在不能碰我。」她明白他想做什么,但是在这误会不清的盛怒之下,他的碰触根本就是难堪的惩罚。
她没有跟谭立岩发展出进一步的关系,甚至连牵手都没有!沈暧璇想解释,但他却不肯给机会。
「为何不?这是分手前我该获得的补偿,妳没有权利拒绝我。」当了她三年的地下情人,这难闻也帮着她管理公司,将公司顺利推上轨道,让她可以安心坐在总经理的位置,就算他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分手?你要跟我……分手?!」
她没有打算和他分手呀!他怎么可以这样不在乎的提出来?沈暧璇心痛地看着他,眼中蓄满哀痛的泪水。
「对,我决定分手。既然妳不打算正视我们之间的感情,既然妳不愿意公开,既然妳宁愿选择谭立岩那家伙当妳的丈夫也不考虑我,那我何必还要为这段感情努力?」
嗤笑一声,他已经将上半身的衣物全部脱掉,露出精壮的胸膛和结实无一丝赘肉的腰腹。
将她推倒在床上,他的身体朝她覆上去,在她哀伤抗拒的眼神中,他带着愤怒的心情抱了她,并以狂暴的力道吻住了她。
一整晚他都没有放开她,像以往一样热烈但却带着盛怒地和她亲热。
一直到凌晨,他终于疲倦了。
体力像榨干了似的,他撑起表面上得到满足其实内心完全空虚的身体,离开她诱人的胴体,下了床,拾起丢在床边的衣物迅速套上。
「我现在要离开这里,在我回来屋子前,妳最好已经走掉,否则我会叫警卫撵走妳。」
捧着碎裂的心,他转身离去,离开一个他爱恋了三年的女人。
「励……」沈暧璇在他背身离开的瞬间,恐慌的从床上爬起来。
她想喊住他,要他别走,她想跟他解释清楚,但是看着他冷漠背影的瞬间,她明白他还在生她的气,而且气坏了,所以现在不论她说什么、解释什么,他统统都听不进去。
所以,她决定等他冷静后再跟他解释,到时候他应该会肯听她所说的话吧……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心中充满了恐慌和不确定感,当她费力将衣物穿回身上,全身疲惫的她其实没有多少力气毕步离开这里。
她跌坐在床沿上,双手摀着苍白的颊,低声哭泣。
当她哭累了,真的再也没力气移动自己时,她躺回床上,躺在有他气息的地方,倦极累极地睡沈了。
她睡了很久很久,就连滕绪励醉醺醺的再度进门,收拾行李、拿着护照又再度离去时,她都没有被他所发出的声音惊醒。
直到下午四点钟她醒来时,却发现房内许多他的私人物品,还有他摆在抽屉里的护照都已经不见踪影,她才知道自己错过了解释的机会。
而这一错过,就是五年。
第四章
她不是经商的料。
在五年前,滕绪励离开她并消失无踪之后,一时间失去了重要支柱的她就发现了这个事实。
公司的营运突然间变得困难了,这让她感到束手无策,强大的无力感还有失去爱情的伤痛,以及身体突然间产生的巨大变化,让她没办法站起来正视公司营运的问题,所以她选择卸下掌管者的职务,将公司交由专业经理人管理。
这五年来,专业经理人将公司打理得很好,这显示她当年的决定是对的,而且在将公司交出去之后,她不仅落得轻松,还能专心发展自己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