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不满意,只不过……”萧沐岚低下头。“很抱歉,我还是觉得我不应该住在这里。”
“理由呢?”斩天仰问。
萧沐岚则好半晌都无法回答。
“既然你说不出理由,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靳天仰蝠道地说。“来,我陪你进去看看里头的摆设,如果有什么不中意的,我们再换过。”
萧沐岚见他打开门锁,默默尾随他进入屋内,她记起了自己的新身分,作为一个情妇,她已经失去了自我,应该及早适应一切以他为主的生活。
但是这样的日子要持纸多久呢?这个问题忽然闯进她脑中,萧沐岚这才想起关于他们之间的新关系,还存在许多尚未谈妥的细节。
进入屋里之后,靳天仰带着她参观与他住处相同的大客厅和三个房间,不时还瞧瞧她问问她喜不喜欢、有无其它疏漏,她则一概报以虚弱的微笑。
实在是人浪费了,她想。她只有一个人,白天又要工作,再加上成了他的情妇,晚上势必得经常到他那里去,待在此处的时间根本就不多。然而看看屋里的陈设,沙发和柜子、床组、衣橱等等都是新的,色调一致,摆设的位置也看得出是经过一番设计,这对原本只期待有闲雅房栖身的她而言简直是超出太多了,令她有点不知所措。
“再怎么样找他只用得着一个房间,你又何必花冤枉钱把其余两个房间一并布置呢?”她问。
“有心要做了,顺便嘛!”这是靳天仰的回答。
“这房子是租的,迟早要还给人家,到时候这一切岂不都浪费了吗?”
“都是一些可移动的家具,到时候雇人搬走就是了。”
“搬到哪里去呢?你屋里放得下两组家具吗?”
靳天仰面馋喜色。
“你说这话,意思是你迟早会搬过来和我一块儿住吗?”
“不,我指的是我离开之后。”萧沐岚对他说。
靳天仰一听心都柠了。他们的关系才刚开始,她却已经心生离去的念头,这算什么?
“为什么提起离开的事?”他压抑着怒气问。“难不成你改变主意,不想履行我们的协议了?”
“不是这样的。”萧沐岚摇头澄清。“只是我忽然想起关于这个协议,还有一些细节没有谈妥。”
“哦?比方说什么?”
“这个协议的时限。”萧沐岚仰头看他。“可以坐下来谈一谈吗?我总觉得还有很多事情应该说清楚。”
斩天仰不悦地看着她。
“又要谈话?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碰面了啊!”
萧沐岚一听不解地经盛眉头。
“你忘了吗?今天早上我还到征信社送过花的。”
“我指的不是这个。”靳天仰看她的眼神亲昵得令她脸红。“我已经忍耐了一个星期,好不容易等这里一切布置就绪,原以为今天终于可以和你单独相处,有什么事不能以后再说吗?”
“啊……”萧沐岚慌乱地移开视线。“是很重要的事,不谈不行,不谈不行。”
靳天仰扯扯嘴角,拉着她到客厅坐下。
“那好,要谈什么细节你说,谈完了你的事就轮到我的事了。”
他那佣懒的笑容代表什么意思,萧沐岚非常明白,因此她心慌意乱,险些忘了该如何说话。
“怎么?不说吗?”靳天仰带着笑意的脸向她靠近。“还是我们将次序颠倒一下,先谈我的事,之后再来谈你的?”
萧沐岚红着脸怒视他。
“我是跟你说正经的,你能不能认真点听我说?”
“行,我听你说。”斩天仰靠回椅背上。“找他很想知道你所谓的时限究竟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萧沐岚道:“我不可能一辈子做你的情妇,我觉得我们应该讨论一下这个协议的时限问题。”
靳天仰盯着她看,脸上表情看不出什么喜怒。
“你何不再说清楚点?”他说。
“还不够明白吗?”萧沐岚深吸了一口气。“我要的是钱,而你要的是我的身体,我们都知道这种互惠关系毕竟是短暂的,既然如此,我想我们应该定出一个期限,你觉得呢?”
“你想明确地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易何时会结束?”
“难道你不是这样?”
靳天仰面无表情。
“我倒觉得无所谓。”他说。
“你应该谨慎点,万一到时候我死缠着你就麻烦了。”
“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他看着她。“你呢?你认为我会违反你的意愿,紧抓着你不放吗?”
“听说男人的血液里满是喜新厌旧的因子,像我这种既不漂亮又不具备任何特殊魅力的女人,如何能长久吸引像你这样的男人?”
“你应该高更自信一些。”
“我只是很有自知之明。”她看着他。“就是这样,为了避免日后的麻烦,让我们是个期限吧|.”
靳天仰强压下不稳的情绪,无所谓地耸耸肩。
“随你高兴。”
“那么就一年如何?”萧沐岚说。“我们的协议就维持一年,但是如果你在一年之内厌倦了我,我不会反对提早结束这段关系。”
“你真是大方。”斩天仰讥嘲地笑了。
“还有,能不能请你负责避孕?”萧沐岚不理会他嘲弄的眼神继续道:“我记性不好,只怕无法记得按时服药。”
第六章
卫耘跆践了一下,举手推开门走进了花居。
由于这些天他受到三个至交死棠的百般注意,连上个洗手间都受到监视,只为了靳天仰和他说过几句悄悄话,这几个家伙就以为他知道什么天大的秘密,商量好轮班监视了他整整一个星期,真是教他哭笑不得。
这个时间萧沐岚必定是在外头工作,到这里来走走也许能得到些情报,这便是他走这一趟的原因了。
原听说花居的经营者是个乘坐轮椅的男子,卫耘进入店里,看见的却是一位长发女子埋首桌前,只手迅速地敲打着计算器。
女子显然是听见挂在门上的铃镂密了,头也不抬地对他说:“欢迎光临,需要什么花吗?如果需要我介绍,麻烦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好了。”穆紫烟正在计算她这个月的收入,因为成果岂硕,致使她眉开眼笑,心情好的不得了。
咦?这声音好象在哪里听过,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听见过呢?卫耘想着,微微耸起了眉。
穆紫烟笑吟吟的直点头。
“哈,哈,算了三次数目都一样,没问题了,搞定。”她忍不住咯咯笑了几声,忽然想起店里好象有客人,这才倏地抬起头来。
四只眼睛这么一对上,两个人都愣了愣,然后又同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曾送花到天风征信社。”卫耘想起来了。
“你是征信社那几个牛……呃……那几个职员其中之一。”穆紫烟也想起来了,只不过她有些错愕,差点连“牛郎”两个字都脱口而出。
“我叫卫耘。”卫耘做了自我介绍。
“我记得你。”穆紫烟点头。“我到征信社送花几回,没听你说过一句话,所以印象颇深。我是穆紫烟,这花店的老板是我哥哥。”
“老板不在,所以你替他看店吗?”
“我这是打工,时薪五百元,不过我现在懂的没我哥多,只是坐在这里看着店、看着花而已。”穆紫烟说着“啊”了声。“对了,你是来买花的吧?打算怎么搭配呢?希望你自己有主张,我说过我不懂花,可没办法给你什么建议。”
“挑你喜欢的就行了。”卫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