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我才能见她﹖"寻找多时的女主角或许就在眼前,长冈 皇子难掩兴奋神色,和他一比,其它两人就显得略有保留。
"她叫紫儿。"高崎朔起身走到窗前,半晌后才又开口:"要不要考虑其它人选﹖ 关于女主角的事。"
长冈耸起眉,纳闷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她不适合。"高崎朔转身。"如果我这么说,你会放弃她另寻他人吗﹖"
"没见过她之前我是不会死心的。"
高崎朔闻言叹息。
"果然,你想做的事旁人根本阻止不了。"他走回桌前,为了个名字和电话号码递 给长冈皇子。"那女孩并不是职业模特儿,我和她也不过在排练时见过几次面。有关她 的事你可以打电话找这个人,我能帮你的就是这样了。"
§§§§§§§§§看着手中写着姓名和电话号码的纸条,长冈皇子的心猛烈地跳 动着,他甚至还没仔细看过她呢,这么兴奋实在有些荒谬。
预计在明年初开拍的戏是他整整计画筹备了一整年的作品,自己为的剧本,自己找 的班底,什么都弄妥了,独独女主角一直无法定案。从美国找到了台湾,女主角的设定 也由西方人一改为东方女性,这么忙碌地找了几个月,就是没有适当的人选。
他对这出戏可以说是倾尽心力,任何的不完美他都不能接受,所以他无法随便找个 女星来饰演这个角色,这出戏才会这么一拖再拖,迟迟无法开拍。
而这是第一次,几个月来他脑中首次出现"就是她"的声音,他会激动也是情有可 原。如果不是时间晚了,他会立刻拨纸条上的电话号码,问明住址后拉着宋纬濂直接过 去拜访。
"打消那个念头吧,殿下。这么晚还上门打扰﹐人家可不会给你好脸色看。"
宋纬濂在一旁说道,显然是将他看了个透彻。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长冈星子白了他一眼。"明天我会联络这个叫薛静文 的,如果和她约好了时间,你能不能陪我走一趟﹖"
宋纬濂蹙眉。
"我﹖有必要吗﹖"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啊。
"有空的话就一块去吧,你说起话来比我中听。"
"只是个女人嘛,让她瞧瞧你的脸应该就能搞定。当然,你说话得客气点。"
"就是怕做不到才要你陪,我这个人是不懂什么叫客气的。"
宋纬濂站出微笑。
"看来这出戏对你而言真的非常重要。"
长冈皇子扬了扬眉。
"废话一堆,究竟陪是不陪﹖"
"殿下有令,岂敢不从﹖"宋纬濂轻叹,脑中则思索着手边正在处理的几件诉讼案 子该交代谁去办。
"如果你很忙的话……"
"还好啦。"宋纬濂苦笑道,再怎么忙他也无法放心让这家伙自个儿行动,以他的 名气和脾气,万一什么时候克制不住闹出了事情,他的事务所只怕要更忙了。
长冈皇子终于也露出笑容。
"谢了,事成之后一块回美国吧,我会善尽地主之责,好好招待你的。"
到美国去﹖别开玩笑了。他哪来那么多美国时间﹖这话宋纬濂自然没说出口,只是 笑着点头,领着这位享誉国际的大导演朝停车处走去。
§§§§§§§§§刺耳的门铃声像永无止境似的,响的薛静文头都疼了,抱忱头 、盖被子都没有用,扰人清梦的声响依旧不停,终于她忍无可忍了,低吼一声坐了起来 。
铃声持续响着,薛静文挣扎着爬下床,里着纱布的右脚却在此时不小心撞上旁边的 桌脚,疼得她龇牙咧嘴、眼眶含泪。
"可恶﹗等会非要宰了门外那个不懂何谓放弃的冒失鬼。"
她喃喃咒骂,跛着脚来到客厅,在开门前忽然想起来了。稍早﹐在她被门铃声吵醒 前也曾被电话铃声吵醒,是不是在半梦半醒中答应了谁到家里来呢﹖薛静文逐渐清醒了 ,也慢慢记起那通电话的内容,那男人自称是高崎朔的好友,说是有一些关于紫儿的事 想请教她。
又来了,又来了。
薛静文皱起眉,搁在门把上的手也缩了回来。
总是有这样的人,见了紫儿的美貌便紧追不舍﹐这年头难道就没重视内在胜于外表 的男人吗﹖薛静文厌恶地蹙起眉,虽说外头的人"应该"是经过她同意才上门拜访的﹐ 此刻她却十足地后悔了,不想开门让他进来。
犹豫不决的薛静文双手抱胸站在门前,门铃却催促似的响个不停﹐令她一双柳眉愈 挑愈高,神情也愈加不耐。
终于她打定了主意,找出个随身听放入口袋并戴上耳机,接着又上浴室找了个水桶 装满了水,然后她哼着歌回到大瞧,贼贼笑了笑后拉开大门将水朝外泼。
预期中的惊呼声响起,还夹杂着咒骂,而薛静文正忙着忍住笑意并装出一脸错愕, 所以没有余力去注意对方在骂人时究竟选用了哪些词汇。
她让自己的嘴大张了近十秒,如此才能充分显示她受到了惊吓,也就在这时候薛静 文知道自己一桶水泼湿了两个人,乐得她几乎要爆笑出声,努力忍了下来,泪水却又在 眼眶打转,随时都会掉下来的可能。
这下子没办法,只好再夸张点了。
薛静文手抚着胸后退了一大步,眼里噙着泪,神情像见了鬼一般。
"你──你们是什么人﹖躲在人家门前鬼鬼祟祟的。"所谓做贼的喊抓贼,先声夺 人最能粉饰自己的过失,并且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唉。这方法她经常用,很有效的。
看着眼前衣服、头发不断滴水的两个人﹐薛静文咳了几声憋住笑,还不忘以责难又 略带畏缩的眼光看向他们﹔再这么训练个几年,她觉得自己很有机会挑战金马奖最佳女 主角。
如果她没有死于内伤的话。
这是什么情况﹖按了半天的门铃,好不容易有了动静,谁想得到门一开迎面而来的 居然是一桶水﹖回过神来的宋纬濂摘下眼镜,想找个东西擦拭,却发现连口袋里的手帕 都湿得能扭出水来,只得将它甩了甩又戴回脸上。
去掉了眼镜上大部分的水珠,宋纬濂的视力也恢复了百分之七十,这时候他看见了 身旁长冈皇子握拳的手,忙拉了拉他:"别发火,殿下,我们有求于人,有求于人啊。 "宋纬濂低声提醒他,在面对薛静文时则熟练地露出笑容。
"抱歉吓着你了,但我们──"他说着忽然注意到薛静文戴着耳机,于是指了指耳 朵示意她取下。"因为这个你才没有听见门铃声吗﹖"
"啊,大概是吧。"薛静文将耳机塞入睡衣口袋。"我一直在听音乐。"其实随身 转里连电池都没有装。
"是吗﹖"宋纬濂点点头。"你是薛小姐没错吧﹖"
"我是薛静文,你们是──"她眯起眼睛继续装傻。
"我以为薛小姐同意我们过来拜访,稍早在电话里你是这么说的。"宋纬濂提醒她 。
"啊﹗啊﹗"薛静文连啊了两声,当然还得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记得,我记 得,我们约好了的。大概是我边听音乐边做事,忘了时间,实在不好意思。"
"哪里。"虽然从她脸上看不出半点歉意,宋纬濂还是礼貌地说,并不忘拉拉长冈 皇子的衣角要他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