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你的手——”她低吟着,才开口,他的唇就压上了她的。
冷飘水深深地吻她。在这一刻,他才赫然发觉自己冰冷的内心原来竟隐藏着火热的欲望。他逼她张开嘴,舌头亲密地与她的纠缠,狂烈的需求瞬间被引爆。
虽说是第二次被温,柳绿杨依旧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只能紧紧地攀住他,听他急促的喘息,任他的唇侵犯她的唇舌、她的双颊耳际、甚至是她白晰细嫩的颈项。
一直认为自己这辈子是与婚姻无缘了,所以从来未想过会被一个男人拥在怀里,更不用说被这么亲吻,这些——这个和那个,这样和那样,全都是夫妻间才回做的事不是吗?
无暇去细想该与不该,柳绿杨突然发现自己以有坐姿变为躺卧在床上,冷飘水轻压在她身上,一支手正拨开衣襟伸入她的衣内。
当他粗糙的手穿过亵衣触碰到她的肌肤,柳绿杨不由道抽了口气,忙挣扎着抓住他的手,喘着气道:
“不行!你不可以——不可以——”什么不可以呢?她根本忘了接下来该说什么,只能红着脸躲避他的吻。
“乖一点。”冷飘水的声音既低沉又沙哑,依旧搜寻着她的唇。
什——什么乖一点?随随便便就亲吻她,还——还这么碰触她的身子,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了?可以任他恣意轻薄的女人吗?
柳绿杨忽然觉得好羞耻,刚止住的泪水再次盈眶而出。
“停下来,求求你停下来。”她推着他的胸并啜泣道。
虽然正处于迷乱之中,冷飘水仍清楚地听见了她说的话,然而他想做的却是忽略它。
停下来?她知不知道这对他而言有多么困难?他的唇渴望更接近她的,他的手根本不想离开他细致的肌肤,男人的欲望一经点燃,又岂是一句话就能浇熄的?
很痛苦,但终究停了下来,因为尝到了她的眼泪。
咸咸的味道,令他莫名其妙地心疼。
“为什么要我停下来?你不喜欢吗?”他开口问,极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柳绿杨泪眼望着他。
“喜欢就可以了吗?不该做的事就是不该做。”她说。
冷飘水凝视她,良久之后道:
“我想做的事一定会做,没什么该不该的。”
柳绿杨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冷飘水不动如山,依旧直视着她。
“今日就暂且作罢,但你终究会成为我的人。”他说。
“你做梦。”
“我已经在梦里占有你千百回。”冷飘水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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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柳绿杨躺在床铺上始终不能成眠。在屋子的一个角落,冷飘水倚着墙席地而坐,是睡是醒无法判定。柳绿杨告诉自己,也许这正是她难以成眠的主要原因。
这小屋是名副其实的小,没有什么隔间,床铺桌椅全在一起。必须和这个男人共处一室令她难以心安。尤其是发生过那样的事之后,还听他说了那些话。
这就是他掳走她的目的吗?占有她的身子?
男人心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呢?居然可以为了占有女人的身子就将人掳走,这——这该所是荒谬还是狂妄?她真不懂。
压下想叹息的冲动,柳绿杨翻身面向墙壁,心想着她究竟该如何是好。逃嘛,她没那个本事;就这么认命地留在他身边嘛,这念头却是想想都教她害怕。
为什么是她?柳绿杨仍忍不住在心底问。她是如此甘于平凡,一直以来只想着如何在好的布料上绣出漂亮的图案,从未认真想过其他的事,尤其是“感情”这方面。
不过这也许根本不能称之为“感情”吧,他要的只是他的身子不是吗?
心烦的柳绿杨翻来覆去,她单纯的思考路线似乎无法为她目前为难的处境找出解决之道。
终于,在折腾了许久之后,她沉入梦乡,但似乎睡得不怎么安稳,不安及忧惧仍轻锁在眉间。
听闻她的气息逐渐趋于规律,坐在墙角的冷飘水睁开了眼睛。正如同柳绿杨有她不能安睡的理由,他也有无法成眠的原因。
虽然不愿承认,但他的确感觉自己越来越受到她的吸引,和她相处的每一刻都像在边缘累积他的情感,让他逐渐深陷其中。
原本只是他临死前的一个自私行为,却在不可控制下变质了,冷飘水竟开始想象她心甘情愿躺在他怀中,脸上带着醉心的笑容。
冷飘水很诧异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念头,然而他也很清楚这毕竟只是空想,即使他愿意耐心等待她投入他的怀抱,现实也不会允许。
时间——
现实就是他根本没有等候的时间。
萧倚楼给的药瓶此刻就在他手中,每日清晨冷飘水都按时服用。本来死亡对他而言就像活着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但和她朝夕相处不过数天,他变得无法平心静候死神到来。
即便萧倚楼这位神医给的药还够吃上整个月,但并不保证他就能安稳地再活上三十天。虽然尚未感觉体内有任何变化,冷飘水却无法忘记自己随时都可能去向阎罗王报到。
所以他不能等,就算是抛开仅有的一点良知,就算死后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他也不在乎。他一定要柳绿杨成为他的人,不论她愿不愿意。
对她的执着其实从来不曾改变,令他夜不能眠的原因是他真的对她感到抱歉。如果他不是将死之人,如果老天爷能给他多一点时间,一切都将不同,他会压下抱她、吻她的冲动,只求她能欢颜以对。
谁能帮帮他啊?!冷飘水闭上眼睛想着。他已经厌倦了看见她一脸的惊惶失措,然而更令冷飘水害怕的是在他赴黄泉的那一刻犹须背负她那无穷的恨意。
第五章
丝丝细雪中,萧倚楼策马急驰着。这坐骑是他沿途所换乘的第三匹,经过这数日来马不停蹄的赶路。不仅他脸上写着疲惫,马匹也早以喘息不断,筋疲力竭了。
听闻庄主回庄,情剑山庄的大门应声而开,恭迎他的归来。萧倚楼一下马就直奔大厅,浑身哆嗦的老管家以在厅里恭候,旁边还站着娟儿及左右护院,显然这几个人非常清楚庄主急急赶回来是为了什么。
一脸寒冰的萧倚楼在大厅坐下。累积至某一程度的疲累明显加深了他的怒意,他的视线扫过厅里的几个人,令他们个个都脸色发青,冷汗直冒。
“究竟是怎么回事?”萧倚楼终于开口。厅里的几个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可怜的老管家因为年老力衰被推向前,手脚发软的他几乎要瘫软在地。
“事情是这样的,那个……”老管家开始描述事情的始末。也许是年纪大了些,再加上过于紧张,原想简单扼要将事情向庄主报告的,却反倒说得断断续续,言不及义了。
萧倚楼终于听不下去了,皱眉问道:
“纤云呢?让她过来跟我说。”
厅里几位闻言,脸色同时由青转白,纷纷低头往下看,一副自己的自己的脚趾突然间多出了几根似的;老管家就更可悲了,吓得像根柱子般僵在那儿,张着嘴,动都不能动。
尽管萧倚楼又气又累,眼前这些人怪异的反应倒也逃不出他鹰般的双眼。
“有什么事是我该知道却还不知道的吗?”他看着老管家,接着是两护院,最后是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