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代价是什么?”虽然不属同个部门,只要有相同话题,大家都能聊。八卦人人都爱听,尤其事不关己,聊起来最愉快。
“听公关课的说,司徒绽红下班就坐上那位大老板的车,一起去吃晚餐呢。听说她吃的又是那种贵到会让我们一个月薪水都付不起的豪华餐呢!”电梯里马上惊呼声四起。
“她啊,到底跟几个大老板胡搞瞎搞过啊?看来是算不清了,好像每个星期都有新战情哦!我看哪天她没有伴,那就是世界末日了。”
“我看哪……她交往过的对象,连她自己都数不清吧。”
“对啊,瞧她一身上下全是名牌,以她那一点点收入怎么可能买得起?”又有人发难了。
“厚,她的品味可好了,她最近常提的那个包包,可是香奈儿这季最经典的新款呢!”
“还说呢!她上班开的车是八百多万台币的保时捷耶!而且,她家的地址是在‘高级’住宅区哦!”人事资料室的小姐说“高级”二字时,简直是用歌颂的语气。
“她全身上下全都是名牌,深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似的,真是够拜金了。”
“我早在她刚进公司就知道了。谁可以不用经过考试就进公司的?而且还是很多人都对公关课那可以遇上大老板的肥缺很感兴趣呢!如果没有强硬的后台,哪进得去?”
“对啊!早在她一进公司,我就闻出她一身骚味了,那狐狸精的味道,可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话是这么说,可是好像也没人抓到过她跟谁在一起啊!”
“我上次就看见她坐在董事长车里。”
“公事吧。”七嘴八舌中,有小小的声音替被当八卦聊的司徒绽红说话,马上被电梯里的众家男女瞪得缩回脖子。
八成是迷恋司徒绽红的!
“那天是假日。”讨论继续。
“喔……”暧昧声四起。
齐立恩也挑挑眉。
“董事长都六十好几了,她也要?”
“有钱嘛……”
齐立恩摇摇头。他以为放浪形骸是西方人的专利,是他错得彻底,还是台湾其实也在“进步中”?
电梯在七楼再度停止,一位穿着合身套装的秀艳女子跨进电梯,奇异的,刚才的喧闹声立刻停止。
齐立恩对四周过度的安静没有反应,他已经为站在他身边、刚才进门时面对他微笑的长发女子着了迷。
哇!好有气质的女孩……
平常都很冷静、很ㄍㄥ的他,今天忍不住一看再看,最后是目不转睛望着美女发呆。
电梯八楼、十楼、十三楼都停驻,最后电梯里只剩他和美艳女子。发觉他的视线的女子回他一抹笑,没有被他令人屏息的俊美迷惑,反而很冷静地再送他一抹微笑。
电梯停在十五楼,这是永新建设的最高层了。当电梯门打开时,他又得到回眸一笑,傻傻地看着美女跨出电梯,门关起来……
等等!他也是要到十五楼啊!
他急急忙忙再度伸手挡住电梯门,跨了出去,但这回他并未追上美女的脚步,她已经推门进入董事长办公室。
她是董事长的秘书吗?
“嗯哼,请问您是齐先生吗?”正牌秘书见多了男人对那道背影露出垂涎表情,至于总被忽略的她,只能拼命压抑不满。
哇啊!千年老妖怪!齐立恩差点惨叫。怎么跟走进去那位差那么多?
“是是是……”恢复冷静后,他笑着点点头。
“您来早了,请稍坐一会,董事长马上就好。”秘书指指一旁的沙发坐椅。
“是。”齐立恩坐进沙发里,怀疑着刚才步进董事长室的那位小姐是何许人也。
很久没有想追求女性的欲望了,她——挑起了他的兴趣。
望着紧闭的董事长室,他淡淡笑了。
他等着她。
第二章
“董事长,请问找我上来有事吗?”司徒绽红跨进董事长室,仍旧维持着淡然而迷人的笑容。
梁董拉着她坐下,对她的动作眼神却只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有有有,你先坐下吧。还有,只有我们的时候,你就不用那么拘谨,叫我梁伯伯就好啦。”
“不行啦,这里还是公司嘛,会让同事误会的。”她咧咧嘴,然后笑了起来,俏皮的表情却没减少她一丝美感。“虽然他们早就误会到我被关进洗衣几里搅一百次都洗不干净了……”
“对不起啊,小红,没想到让你进公关课,会害你变成这样,你妈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
“我想她会说:孩子,做得好。”两人想起她特立独行的母亲,同时噗哧一笑。
“你爸爸一定会生气。”梁董十分肯定地说。和他一起长大的老友,他知道。
“当然了,他一定觉得娶一个又怪又难搞的女人进门是他这一生的不幸,谁知道他的血脉也变得跟他老婆一个德性,他大概在司徒家的列祖列宗面前跪了很久吧。”司徒绽红手指轻敲扶手,同时眼儿转向上方,希望老爸没听到才好。
“唉,你们父母亲都去得早,害你们三姐妹无依无靠。”梁董多有感慨,三个如花似玉的千金大小姐,短时间里要面对父母相继去世、公司倒闭出售,和几乎是破产的状态,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虽然小红一向都装得很乐天,可是……
知道他在想什么,司徒绽红还好心地拍拍他的肩头。“怎么会无依无靠呢?我们有房子、有车子,还都有工作可做,董事长您就别替我们担心了。而且,我不就碰上您这位贵人了吗?董事长给我这个好工作,绽红还得谢谢您呢!”
“呃,说到工作……”秘书说人已经到了,他就别让人在外头等太久才好。
司徒绽红秀眉一挑:“又是哪位难缠的老板了?”
“你真是懂事。”梁董笑着直点头。“是我们公司争取了两年的大客户,是一间大财团,他们要盖一栋购物中心,如果我们能拿到这份合约,对我们的公司会有很大的帮助。你也知道,这几年台湾房地产的景气不太好……”
“连董事长都担心?这么难缠的人?梁伯伯,我可不卖身的。”这时候,她可就顾不得在公司要叫他什么了。她很怕连最后一道防线都得赔下去,那这个恩可真报大了。
梁董赶紧举起双手。“我知道,我不会勉强你那方面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试试。如果是他父亲,我倒是摆得平,但是现在换成儿子,我就没把握了。”
儿子是吧?应该年轻点吧?总算,她也有点福利了。
“好吧,那我就试试吧!反正喜欢我的男人就是喜欢我、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见了面之后就知道了。”对她这种耀眼型的女子,她观察出一个结论:如果有男人不是很“哈”她,那是因为那个男人因自卑而憎恶她。就这么简单。
“这个机会马上有,他就在外头,我让他进来。”
在外头?是刚才和她一起到十五楼来的那位年轻男士吗?看起来他对她的印象很好,应该不困难才是。
司徒绽红信心满满地笑开,静待他的来到。
门被打开,她和梁董一道起身迎接贵客。
“世侄啊!好久不见啊……唉,一向看惯你家老头子的,今天你一个人来,还真是看不惯,他的身子什么时候才康复啊?”梁董马上和贵客套关系。
“梁伯伯好。我想您不用烦恼,我爸爸应该就快重出江湖了,他这两天还吵着要去打高尔夫球呢!”齐立恩说话时,还忍不住把眼睛飘向一旁微笑的美女。
突然间,文质彬彬又非常有气质的他,变得跟昨晚硬拉他去喝酒的叔伯们一样,成了色老头。他们看见,一定会为了将他同化而高兴得击掌欢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