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向后退了一步。“你给我说清楚!他是怎么了?明明早上出门时还好端端的,结果现在居然不成人形,你说啊!”
番婆!项知远翻了个白眼:“你说说,你和他,为什么留在这里?”
“因为你欠扁哪!惹那堆人,啧!”还有那个骚女人,明明是祸首还自己撇得那么干净:
项知远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那就对了,他就是来挨打的。”
啥?他们正阳武馆的人是这样给他糟蹋的吗?
“好哇!项知远,我就知道你看他他不顺眼,欺负他善良,今天我这个大师姐就出面教训教训你……”
“凯儿,你听我解释,是今天我们碰上找麻烦的人,结果我硬要出头。”原本想秀秀武技,没想到对方人数颇多,他差点险遭一群恶人分尸。
“啊?”凶恶的表情一时收不住,圆圆大眼缓缓移向早该说话的人。
郑育才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还是不太行,寡不敌众,多亏大师兄解围呢!”他看向项知远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这样的身手才配做师父的传人哪……
凯儿闷了一会,心想他准要抓到机会用力耻笑她了。想好回嘴的话.她才不甘愿地把眼光调回到项知远睑上。
“咦,你也受伤了耶!”他的脸上也有挂彩。
“嗯。”她的关心让他脸色稍缓。
关心不过一秒钟,凯儿又看向一旁鼻青脸肿的郑育才。
“他的伤比较严重,你没事。”她转身去扶郑育才,把正等着她捧两句的人丢在后头。
没事?
项知远摸着自己发疼的下巴,暌违许久的低吼声开始在酝酿……
凯儿把连走路也一拐一拐的郑育才扶进屋里,取来医药箱,难得细心地替他包扎伤口。
这原本应该是她的事,这些伤也应该是她受的,结果不才小子成了替死鬼,看样子她是不该再拖累别人了。
她叹了口气。“对不起,害你变成这样。”郑妈妈如果知道这样,说不定以后不让她进门了。
“没事的,还好今天不是你,不然准出事。”郑育才难得会和青梅竹马的凯儿这么贴近,望着她专心替自己上药,他忍不住借机偷睨她。
自从她从英国回来那天起,他就觉得凯儿跟以前不大一样,不再是整天会跟他打打闹闹的小女孩了。
他不是没有交过女朋友,可是见到长大的她,他才知道,原来他喜欢的女孩子是她这种类型的。
项知远把他的爱慕之意看得透彻,忍不住哼了一声。
凯儿睨了眼坐在一旁的他。“干嘛?”
“没有。”项知远故作冷淡,却压不住心头失宠的感觉。
凯儿怪异地又睨了他一眼,才回头继续和郑育才聊天。“你别说了,我们什么交情,对不对?以前小时候我闯祸,都是你替我挨打的。”
“你以为我愿意啊!你陷害我。还好你出国了,不然我一定早被你整死了?”是啊!这个小恶霸,仗着老爸功夫高强,大家就什么都得让她。
凯儿想起过去自己是人见人怕的恶女,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哎……唷!我说了嘛!我们什么交情对不对?你妈不说了,她早看准我做你家媳妇了。”
这可是街坊邻居都知道的笑话,她这从小就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母老虎,被长辈笑话嫁不出去。只有郑家妈妈愿意出借儿子拯救众生脱离苦难。
“是啊!”郑育才看着她,用眼神暗示他不介意真的拯救众生。
项知远愣住了。“等等,你们……”有婚约吗?
他瞪着凯儿,感觉被背叛了。她为什么没告诉他?
凯儿毫不知悉他的心事,懒懒地翻了一记白眼。“什么?你嫉妒啊?怎么可能,你有那位傲人的未婚妻,不用羡慕到流口水。”
他们明明就不适合嘛!何必这么辛苦?可是又关她何事?
一抹醋意飘过胸间,她撇撇嘴角,上药的手无意间加重力道,教郑育才只能咧嘴强忍疼痛。
噢!好痛!
被刺中要害,项知远的脸色铁青,周遭温度顿时降低至冰点。
是啊!他在这里胡思乱想些什么,和承欢的婚事是他自己决定的,现在他怎么可以对一个专门来闹事的小女孩动心?
从什么时候起,原本不让她侵入的地盘已经被她踏遍,而他一点都不在意。而想当初为什么他几乎要和两个老人家打起来,就是不愿让他们带走凯儿呢?
父亲离去前,饱含意味的眼神,警告他的就是这个吗?
她是哪里吸引他了?除了惹他生气,害他担心,她实在没有一点长处。
他瞪着也绷紧脸的凯儿,眉头皱紧了。
“凯儿,你不要惹项先生生气嘛!”郑育才发觉项知远的臭脸色,连声要口投遮拦的凯儿别再惹人发火。
“要你管!”沾着药水的棉花棒火大地往伤口猛戳,凯儿气呼呼地不肯再看项知远。
“呀……轻点、轻点。你啊,这么粗鲁,当心真的嫁不掉。”郑育才忍不住抱怨了。
凯儿冷笑。“没人娶就嫁你啊!”
“这么随便。”项知远就是想找她吵架。
“有你随便吗?还不是随便抓了个傲慢无礼的大波霸就娶了。
喔,等等,我忘了,她家的嫁妆肯定是你愿意娶她的原因吧?”富家千金,就算长得美,那种个性谁敢要她?
“对!”项知远答得更干脆。
凯儿一愣。“真……真的吗?”如果只是这样,他会不会太悲哀了。
项知远笑睨她。“我的婚事与你何干?你嫉妒啊?”
啥?又被发现了吗?“你你你……”
“脸怎么这么红?被我猜中了?”项知远一愣,但醋意加上了火,他可没管那么多。“我说,你拿什么跟承欢比?”
“我……”这个死男人,嘴巴怎么这么毒啊?就算是事实,他也不用说出来啊!大家都知道嘛!
“项知远,你是想怎样?”把手中的药水罐一甩,砸在郑育才头上同时,凯儿人已经踩过桌子,再踩上沙发,两脚岔开分别踩在他身侧两边,君临臣下地瞪着他,还就泼妇骂街位置。
项知远抬头冷冷地看她,不发一语,和她杠上了。
“喂,你说句话啊!死人哪!”明明知道她自卑,还拿出来讲的这么用力,她是怎样,活该被他损到尊严破产吗?
姿色、身材、学问、家世、财产,或许她没有一样比得上慕承欢,可是她只是单纯地……
喜欢他呀!
见他还是瞅着自己,一脸不屑,她气得抬脚踢踢他。“说话啊!你什么时候变哑巴了?”
“烦死了,走开啦!”终于耐不住性子,项知远握住她频频作乱的脚,向前一推。
“呀——”
凯儿眼睛还瞪着他,人却已经向后飞,在郑育才张口结舌的瞪视下,摔到他身边。
“哇拷!真准。”没让凯儿跌在地上、也没飞出去,而是安安稳稳地落坐耶!天才!
他望向项知远,正想拱手来段敬佩之辞,身旁吃了瘪的凯儿却“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他看看泪珠大滴大滴落下的凯儿,再看看其实脸色也不对劲的项知远,伸手拍拍凯儿抽动的肩,突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怎么了?”李妈在后头听见凯儿哭了,连忙冲了出来。
“那个……他……”郑育才指指身子僵硬的项知远,再指指凯儿,露出一个“你知道嘛”的苦笑。
“凯儿,你说说.怎么啦?”李妈抱着凯儿连声安慰,同时眼睛搜寻向“疑似”嫌疑犯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