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她妖艳的脸上丝毫不露惊讶之意,看来是习惯了。
这对新人,超级诡异。
高烧不退加上脸上被人正中一拳,凯儿痛得眼泪直冒,又打死不肯承认自己在哭。
明明泪水狂飙、明明呜咽声不曾断过,只要接收到慕承欢飘来的取笑眼神,她就有勇气抵挡痛苦了。
如果是这个娇滴滴的富家千金,早一拳打掉她高贵又不中用的下巴了。
这么想着,她就舒服多了。
回到项家,她是被项知远抱上楼的,谁教她太没用了。
“我头好昏。”她捧着脑袋,坐在床上呻吟。
“我看叫医生再来给她看看吧!说不定被打得脑震荡了。”
慕承欢斜靠在门边,还是一脸爱笑不爱。
“嗯,我去打电话……干嘛?”项知远才要起身,就被凯儿拉住。
“我想……吐,呕……”
“忍一会。”
惊慌失措的项知远把她抱起,迅速冲向浴室。
凯儿干呕半天,觉得自己全身都快散掉了,冷汗泪水齐飙,身子无意识地抖瑟着。
项知远拍着她的背,再次发现,她娇小得不堪一击。
“逞强做什么?又没人要你拼命。”拍着她的背同时,他小声轻叱她。
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行的,这下她知道自己没这能耐了吧?
“要你管……哇啊——”原本已经快挂点的人突然大哭了起来。
“怎么了?”她可怕的尖锐哭声,害项知远全身一阵痉挛,差点把挂在他手臂上的她摔在地上。
一直都作壁上观的慕承欢也冲了进来,瞪大了两眼来回地扫看他们。
“又怎么了?
“我……呜·
凯儿只顾着哭。
“他非礼你吗?那你应该觉得很荣幸才对呀,他很少会对你这种幼齿型的感兴趣的。”慕承欢靠在墙边,嘴里改不了习惯性的嘲弄,但也看得她松了口气。
项知远送她一记白眼。“不帮忙就滚蛋。”
他已经手忙脚乱了,不想身边再多一个女人搬弄是非。
慕承欢挑眉、翻白眼,却没移动。
她没趁这不中用的小女孩没力时多送她两脚,踢她泄愤,就已经是本年度最值得嘉奖的善事了,他竟然还吼她?
项知远把凯儿转过身,靠在他怀里。“你说,怎么了?”
慕承欢听着他如软的语气,微微一愣。
她从来没听过他这个闷到不行的男人会放软音调,就连为她都不曾,但现在不但有耐心安抚这个都已经快虚脱了都还能歇斯底里的女孩,还很……温柔?!
她皱眉,不太喜欢现在她所看到的。
为什么这个惹人生气的小女能够让他出现这种情绪?
是因为她还很稚嫩、或是她太认真在保护知远,所以他舍不得了?
真讨厌,这两个人害她心情变坏了。
她看着项知远把凯儿打横抱起,她知趣地让路,跟在他们后头、看着项知远用温柔的动作将她放回床上。
至于凯儿则拉着他,不让他走。暂时,她就眼不见为净吧!谁教她看起来就像没断奶的娃儿?
项知远叹息着坐在床头,把她往怀里揣。
“你到底在哭什么?我求求你决说吧!”从来没见过女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他快疯了。
“我……我发烧了。”
“我知道,你烧了好几天了,也没见你哭过。”这个理由不算理由。
“那……我被打得好痛。”
“我待会找医生来看。”就为这个哭啊?他还是觉得怪怪的。
“可是……”凯儿停下来吸泣,想了想又继续说:“我……被打得好丑唷!”她才看了一眼就差点没吐死,更何况他还看了好久。
难怪那个骄傲的女人一路上笑回来,连嘴都笑得快抽筋了。
啥?就为了这个啊?
“噢——”
项知远和慕承欢低吼一声,想再送她几拳。
“真的嘛!眼眶都红红的,明天一定会变黑青啦!”她不想被项知远看到她变得这么丑,而且那个罪魁祸首又还是水当当地站在一旁看好戏,这下她更无颜见人了。
慕承欢揉着眉间,决定不再瞎搅和了。
“我先走一步,你们慢聊啊!”
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凯儿,连慕承欢说话也没听见。
在步下楼梯时,慕承欢脸色更加凝重,而且……
哈……啾!
看见站在阶梯的黑猫,慕承欢难得闪身躲避,同时又打了好几个喷嚏……
项知远知道慕承欢离开,却没空理她,他现在很努力地在阻止自己别抓狂。
他搞不懂凯儿的想法,或许是年龄的差距教让他们之间产生了代沟。
是啊!他们差了足足有七岁呢!
他们头一次见面时,她还在玩芭比娃娃,而他则是青涩少年;现在他是成熟男人,而她,仍是稚嫩少女。
或许,他是该纵容她一下吧!
“我看看。”
他抬起她的脸,掌心里的脸蛋小得让他也忍不住微微滑动,感觉她滑嫩的肌肤。
拇指轻轻滑过眼眶下红肿的伤痕,接着他温热的唇烫贴上去,缓缓啊护她还在疼痛的伤处。
他的靠近让凯儿吃惊,当他用几乎是疼惜的力道柔柔抚弄过她的伤口时,她昏眩地倒进他怀里。
许久后,项知远才结束这奇妙的一吻。
“还疼吗?他的心跳也有点急了,不过这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没什么特别。起码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唔……”
她摇头,呼吸有点急、心跳有点快。
如果是平常,她一定打得他哭爹喊娘,可是……伤口真的不疼了,他的吻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吗?她抚着带有他温度的唇,还有他留下的味道,忍不住发出傻笑?
他吻她了耶!
“那,你会不会不要我了?”其实这才是她最担心的,她怕自己太笨、太讨人厌了,现在他有机会赶她走。
项知远笑了。“为什么?还是你怕了?”
“我这么差劲,根本没办法保护你,你一定想要换个能力比较好的,对不对?”她无法阻止自己心情低落。
他才不需要人保护,今天那三个,还是被他打到让救护车送去急诊的。
反驳的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最后他选择了安全的话语。
“我比较喜欢你,你比前面几个都敬业。”无法忍受她的消极,他只得扯谎,更怕她知道了,根本不愿意再待下。
“真的吗?那你不会因为今天这件事,就不要我吧?我真的只是因为刚好生病……”她急着想解释。
“我的保镖这个位子还是你的,你放心地休息吧!”见她其实是硬撑着,他顿了顿,将她放平躺着。
“睡吧!我先下楼了。”他要去叫李妈打电话找医生来。
“你要出去?”
凯儿紧张地揪紧他的衣服。
“不会。”他笑着保证。
“喔……”
看着他的笑容,凯儿这才放心,在毫无挂念之后,三秒内就沉沉睡去。
项知远瞅着她的睡容,手指轻托自己的唇,然后又滑向她的唇,拇指轻托过他刚刚呵护过的粉色花瓣。
沉迷许久后,他猛地清醒,手指倏地抽回。
他在做什么,竟然像个色狼一样在意淫她。
完了,他愈来愈像怪叔叔了,准是被她搅乱脑子的后遗症。
第二天,项家快被来探病的人群给挤爆了。
项知远的臭脸从一大早被父亲吵醒后,就一直挂着。
他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他那位保镖,可是众人捧在手心的宝呢!
因为紧接着,一辆游览车停在他家门口,下来一群穿着T恤的年轻人,吓得李妈要去打电话报警。
他……也以为是赵德康这么没出息,直接要来砸屋砍人,结果来的是正阳武馆的人,他们口口声声喊的师姐,正是害他昨晚心神不宁的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