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心思细腻的男人,这样的爱人方法,试问有几个女人可以抵挡得住?
楚怀冰走到窗前,窗上已经覆上一层雪花,她呵出一口热气,在窗上无意识的写字。
南宫珏抱住她的腰,柔声问:“在想什么?”
“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她忽然说。“所以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资格接受别人。”
“傻孩子。”他笑着,呼出的热风将她的发丝吹起,搔动着她的耳垂,“别想那么多,你会有个美好的未来。”
静默了一分钟,他匆然说:“明天我去联络教堂,然后带你去挑婚纱。”
“什么?”她一愣,“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虽然他曾经向她求过婚,但是她其实并没有把这件事当真。
“当然,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
他走到床头柜前,拿起电话,说:“喂,琳达,帮我查一下我最近的日程,尽量帮我安排出两个星期的空闲。”他低低一笑,“我要结婚了,所以要准备好度蜜月的时间。”
楚怀冰猛地按掉电话,将电话挂上。“南宫珏,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好吗?”
南宫珏的微笑一点点的收敛,“怎么,你还在怀疑我的诚意吗?”
“不、不是。”她慌乱的说。“只是,事情来得太突然,让我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那么昨晚为什么你会投入我的怀抱?难道那时你也处在混乱中吗?”南宫珏的脸色不再和悦。“冰儿,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要带你走出黑茧,走出心结,你应该开始新的人生,而不是让自己永远活在死去的记忆里。”
“我没有!”她大声反驳。
南宫珏猛拾手指着玻璃窗,“那么你告诉我那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楚怀冰不用抬头看,因为字是她刚刚写上去的。那是她在无意识中写的,然而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才暴露她内心深处的真正思想。
一层薄薄的冰雾上,零散的写着几个字——幸福?爱?玉?其中的“玉”字更是写了四五个之多。
南宫珏默默地看着她,“你还是忘不了他。无论我怎么在外面敲打你的内心,你都不肯开门;就因为你早已把自己陪葬给他了。”他骤然起身穿上大衣,“既然你忘不了他,我就给你时间去凭吊!”
楚怀冰惊问:“你要去哪里?外面在下大雪。”
“去哪里都好,我不要继续在你身上浪费这些柔情了。”他几步走到门前,手扶门柄,停了许久,又缓缓回头,面容不再激动,“冰儿,你可以凭吊,但是你要凭吊多久?你要用一生的时间去纪念一个死人吗?如果楚怀玉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会痛心死的!因为你真的要让自己变成雪女,而这恰恰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
她苦涩一笑,“你不是他,不用揣测他的想法。也许他会很高兴这些年来我将我们的那份感情完好的保留在我的心底,没有人可以取代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我本
南宫珏艰难地开口:“昨晚我让你有罪恶感吗?因为我让你的身体背叛了你的感情?”
她讷讷地站在原地,没有回答。似乎是默认,又似乎是沉思。
看着她的表情,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拉开门,大步走出去。
楚怀冰的嘴唇嗫嚅一下,想叫住他,却没有开口。
她是真的在害怕?还是在怀疑什么吗?
为什么她的心底总是有隐隐的不安,或者也不能说是不安,只是一种莫名的悸动?
每当她和南宫珏靠得越近,这种悸动便会跳跃得更厉害。
真的是罪恶感吗?
她回头看到玻璃窗上的“玉”字,也许是屋内的气温较高,冰雾慢慢融成水,那些字逐渐化开模糊不见了。
逝去的人是不是和这些融化掉的字一样,无论怎么追寻都追寻不到,无论如何凭吊都是徒劳无功。
而她就像蛰伏在壳内的蜗牛,冬眠了这么久,却不知春天已悄然而至。
走出去?还是继续留在壳里?
她坐在化妆镜前,忽然看到项上的一条项链——“心之海”。
我想把你包容在这片心之海中,让你不再经历波涛的冲击,让你能够安详平和的生活。
她一震。从幼年起,她所求的不就是这一份宁静吗?
为什么这份幸福送到她眼前的时候她却不肯抓住?
南宫珏、南宫珏……
她颦紧眉心,因为她惊诧地发现,哥哥的音容在记忆中淡化了许多,她最先想起的竟然是南宫珏。
灵光一现,她扑到电话前,按下重播键,急急的问:“琳达,是我,楚怀冰,你们老板现在在哪里?”
(老板?呵呵,还没当老板娘就先来查问老板的行踪了吗?)
“别开玩笑,琳达,我真的有急事找他!”
(好吧,你们俩真是有趣,老板刚才打电话过来说他有急事要去英国一趟,现在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
楚怀冰先是一怔,接着一惊,“英国?机场?”记忆里最惨烈的一幕霎时在眼前重演,她立刻语无伦次的大喊:“拦住他!别让他走!一定要拦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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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一路狂奔到机场,楚怀冰甩上车门直冲进候机大厅。
大厅中,人来人往的,怎么可能找得到他?
扬起头看向航班指示牌,显示有一班飞往英国的飞机正在登机中。
她立刻冲到服务台前,对着空服小姐说:;闲帮我广播一下,我要找一个人!”
“请问您找谁?”
“南宫!南宫珏!就在现在要飞往英国的班机上。”
空服小姐在电脑中查询了一会儿,“对不起,这班飞机上没有这个名字,请问他有没有别的英文名字?”
英文名字?楚怀冰愣住了。她从来没有问过南宫珏是否有英文名字。
空服小姐又看了一下电脑,又说:“而且这班飞机刚刚起飞,恐怕我没办法帮您了。”
起飞了?不!不要!悲剧千万不要重演!
楚怀冰惶恐地抓紧服务台的桌边,脸色苍白。
空服小姐走出来扶住她。“小姐,您不舒服吗?”
又是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话……楚怀冰慌张的避开对方的手,踉踉舱舱的走出去。
突然,拥挤的大厅中有人从另一头急匆匆的跑过来,后面似乎还跟着好几个人,大喊:“有歹徒!大家快闪开!”
候机的乘客立刻慌乱成一团,你推我挤成了一团。自从九一一惨案发生后,美国民众心中就一直对机场这个地方持警戒心,一旦发生危险,人们最先想到的是恐怖份子、危险,以及劫机这一类的字眼。
在这些匆忙躲避的人中,唯有楚怀冰依然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面对着歹徒跑过来的方向,茫然不知所措。
那个歹徒本来是要劫机,身上携带枪枝,被发现后,警方还没来得及收缴凶器就被他逃掉了。
此时他悄悄从大衣里掏出手枪,四下环顾,想着杀一个够本,正好看到大厅中呆若木鸡的楚怀冰,狞笑着抬起手,将枪口对准她。
枪声一响,子弹笔直的射出。
千钧一发之际,楚怀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高喊:“冰儿!”
她回眸去看,尚未看清,只感觉身侧有人冲过来,将她猛然扑倒在地,子弹也在此时穿透那人的身体。
楚怀冰被枪声击醒,再回头,惊喜地看到南宫珏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