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听雪荷说易南熙昨天遭到狙杀,应该没有大碍吧?否则就不会有心情还在试婚纱。
“雪荷。”是赵敦儒。
“哇!不能让他看见我的婚纱,这是要等婚宴让他惊艳的,阿琲,帮我挡住他的眼,快点!”易雪荷见到新郎倌出现,尖叫着朝屋后躲去。
慕容琲见她逃得慌张,甚至在小跑步时被一层层的婚纱绊倒,她笑得乐不可支。
“她们怎么了?”赵敦儒只看见一团白纱,傻愣愣的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面目可憎,就连未婚妻都怕他。
“没什么,我们别打扰她,上楼聊吧!”慕容琲拉着他上楼。
“雪荷,我待会再下来找你。”他仍旧摆脱不掉恋爱的热情,频频望着屋后,渴望看见她一眼。
“知道了,你快走开啦!”已经躲到厨房的易雪荷对他吼着。
慕容琲见他温柔的脸色笑开,遂开口,“你还真的喜欢她啊!我还以为是因为利益输送,你爸把你‘卖’给易家。”
赵敦儒脸色一僵,紧张的来回查看,“你别乱说,雪荷最讨厌听见人家这样说我们。没错,我们的确是从这方面建立关系,但是要我为此和一个不爱的女人过一辈子?不可能。”
慕容琲见他紧张的模样不禁感到好笑,他们在天台上,谁会来?穷紧张。
“知道了,光是看你这张脸,十足沉醉在爱河的甜蜜,我就知道你真的爱她。”慕容琲微笑道。她还没告诉他,婚宴过后她就要回台湾。
她不想告诉他,免得离情依依,他在婚宴时还会分神,说不定雪荷还会怪她抢走未婚夫的心呢!
“那么你呢?脸色不好看唷!是易家人对你不好?”赵敦儒关心的查看她。“我当初就不希望你住进易家,还是先住到我们那里去吧!”
慕容琲猛摇头,“别闹了,你们要订婚了耶!我才不想被雪荷诅咒。我在这里很好,有伯母陪我斗斗嘴,我嘴上功夫愈练愈好了。”
既然敦儒真心爱雪荷,她也不好再从中作梗,如果他就是爱被雪荷欺负,她根本救不了他。
“咦?是易南熙?”她看着车道上驶进的车子不禁讶异。他们不是忙得没空理会她们这三个女人吗?怎么会来?
当她看见车上不只易南熙一人时,她的脸不争气的涨红。
是易南煖耶!他怎么来了?她该下去见他吗?可是她又觉得心跳得好快,还是别下去吧!
接下来无论赵敦儒说些什么,慕容琲只是闷着头应声,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所有思绪都被易南煖占满。
“阿琲、敦儒。”易南熙听仆人说他们在天台上,原本是想让大哥自己来的,但又担心情况失控,为了避免他们两个人上演互相残杀的惨剧,所以他只得硬着头皮来。
而他也想听慕容琲如何解释。他期待这一切只是个误会。
慕容琲猜想上来的人不只易南熙一人,她闭眼深呼吸,平息内心的激动后才转身。
“嗨。”她不确定地瞅着脸色阴黯的两兄弟。
“阿琲……”易南熙原想抢着开口,但却被大哥挡开。
易南煖冷沉着一张脸走上前,将手上的纸袋交给她。
“这……是什么?”她惴惴不安的接过,在鼻尖闻到他特有的味道时,她的脸突然涨红。
她居然对他的味道念念不忘。她真是的……
“自己拿出来看。”易南煖垂眸看着她,冷然的眼底藏着受伤和愤怒。
“这是……在吓我吗?”她看他,却猜不出他的心思,看易南熙,他却回避她的视线,至于赵敦儒更是一脸茫然。
“别怕,里头的东西很有趣,你拿出来看就知道。”易南煖轻声哄她,眼神却更加凌厉。
“噢。”她低头将纸袋里的几张纸拿出来一一细读,当她明白上头写的是她的家世和从小到大的一切时,她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防着她,否则怎么会去查她的底细?
“你查我的底?凭什么这样对我?”慕容琲扬着手中的纸,怒声斥着。
“别恶人先告状,还有你,”易南煖望向呆站在一旁的赵敦儒,“你知道她的出身吗?”
赵敦儒摇头,“我们是来到美国才认识的,她不喜欢别人问她的家世,所以我也就没问。怎么了?”
“或许,她是有目的的接近你。”易南煖难解的眼神盯着瞪大眼的慕容琲。
“请你搞清楚,早在敦儒认识雪荷之前,我们就已经认识。至于你说的‘有目的’你要给我解释清楚。”原来她想要隐藏的一切早就已经摊在他面前,她竟有种羞愧感,此时起,她是黑道大哥的女儿,他一定很看不起她。
“你很明白。”易南煖被背叛的痛楚冲昏头,他已经将对她的爱意转为憎恨,这样他就有理由不用爱她。
“我不懂。”慕容琲看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易南熙,“熙,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易南煖猛地抓住她的肩头,狠狠的捏紧,“别想求救,我知道你千分百计想要靠近我们是为了李家的人而来的,对不对?你说对不对!”
“李家?什么李家?”慕容琲一脸无辜,她尖叫着推开他抓疼自己的手,“别说话没头没脑的,我是流氓的女儿,但是我不姓李!”
她靠在墙边瞪着一脸狂怒的易南煖,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到他。
“如果你真的讨厌我、看不起我,大不了我走,你总满意了吧?”她喘息着,眼眶也红了,“我当初就要走的,易南熙你留我做什么?我走了今天就不会又被这个变态男人欺负了。”
“暖,会不会是误会?”易南熙怎么看都看不出慕容琲有一丝不安,或许他们太冲动。
“我问你,你认识台湾李氏集团吗?”易南煖依旧紧紧盯着她,僵硬得没有丝毫放松。
“李氏集团?”慕容琲茫然的脸上浮起疑惑,不知他为何如此一问,“认识啊!我和李伯伯三个儿子从小一起玩到大,怎样?”
“李氏集团就是这次对我们下手的人。”易南熙切进话里,免得慕容琲在大哥的强逼之下说些不该说的话。
易南煖横他一眼,“到现在你还在袒护她?”
“你们以为我待在你们家里是替李家做内应?”慕容琲仰首一吼,“天哪!你们真有联想力!”
“你待过我的公司,甚至陪在我母亲和妹妹身边,而我们的作息也被人抓得一分不差,若非是你暗中通风报信,难道他们真有通天本领做到?”易南煖怒气愈来愈猛,已经到达爆发临界点。
如果她肯承认,或许他还不会对她如此厌恶,但事到如今她却还想掩藏事实,他真是看走眼。
“或许啊!”慕容琲觉得他莫名其妙,“你有证据吗?凭什么指着我说我是内奸?”
他垂首瞪着她,“如果有,你现在就不是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对我吼叫,我早把你从这里丢下去。”没有这么做,就是看在他们曾经是一夜情人,因为他曾经爱上她,但是仅是几个月。
还好发现得早,否则等他的心沦陷,恐怕就没得救。
他的话让她浑身一颤,因为她看得出他的认真。
“我没有做错什么。”她只能这么为自己辩护,因为她真的不知道李伯伯就是纠缠易家的人,如果她早知道,或许早就打电话回台湾求爸爸帮忙。
“我不相信你。”
“或许你根本谁都不信。”她甚至是有点悲悯的望着易南煖。这个男人无法忍受别人的背叛,所以他发疯似的定她的罪,“既然是这样,我想我也不好再待在这里,我马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