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青的,你是个庸医,那么久的火伤你绝对治不好的。"黄三上不怀好意的讪笑道。
“你过来。"青棠不中黄三上的激将法。现在随口给了希望,他岂不是要去负担那个女孩将来的失望。
木印眼光梭巡着他们两人,她是不不解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看起来好像是赌气的成分居多。
“还不过来!"她在迟疑什么?
“你叫她,她就要过去,你当人家姑娘是什么:“黄三上看不过去青棠高高在上的态度。
木印见气氛不对,试着打圆场,"这位大爷,木印是齐玄庄的仆役,本就该听青爷的话,”青棠闻言审视着她。"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刚进庄的,所以青爷才没见过我。
“那么你不幸。"黄三上指着木印叫道。
“什么?"木印一头雾水,齐玄庄不出三个月将会有大风暴,黄三上——脸正经的频频点头。
“黄三上,你在吼说什么:“青棠喝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要为。你迎进国帆妃那个有一堆谜团的大美人,注定要为齐玄庄带来大麻烦"黄三上边说过往后退。"小姑娘,你还是赶快离开是非地,以求长命百岁。"他说完后马上遁逃得不见人影。留下来的人是傻子.谁都知道斋离阁的青大夫是个开不得玩笑门书呆子。
混帐东西,算他逃得快,青棠看向一脸错惜的木印安抚道:他是怪人一个。
“是。”木印将满心的疑虑压下未。怎么大家都这么奇怪,而她又不敢开口问他们,这样子把问题搁在心中真的有点难过。唉!如果鸳白在她身边,她就有胆子问了,而他也能够帮她解答。
木印不觉震了一下。不是说好不再想他,怎么又犯了,“你跟我来,你们把地上清理干净。"青棠吩咐完,带着木印就往另一个看诊的小房间去。"坐着,我看看你的伤,他指着椅子说。
木印顺从的坐上椅子。
青棠撩起木印的头发,就见一道奇特的伤疤沿着她的眉后,绕过眼尾在脸颊近耳旁形成一个怪异的口形。
他一看就知道这绝对是有人蓄意用特殊的东西烧热后烙上去的。
认真来说,她的伤痕并不丑陋,那个图案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美丽的,就好像有人在她脸上作画——样,只是这样的画在脸上是怵目惊心了点。
“什么时候受伤的?"他仔细的珍视。
“还在襁褓中时。"从她有记忆开始,这个伤就跟着她了,问师父,得到的答案也是在他捡到她时就有了这个烙印。
只是有时候,当师父以为她不注意时,她总会看到师父拿一种她说不出来的奇特眼神看看她半遮掩的脸出神。
“那么久。"这就有点麻烦了。
“青爷,还有得治吗?"她的心因青棠的迟疑而生起了希望。
青棠想了一下,"试试这个秘方,我不保证你的伤会完全治愈,但至少能够不再这么严重。”
“什么方法?"木印高兴的问。
“每天用晨露洗脸,露水要用清晨太阳未出,尚未曝晒过的水滴尤佳,三个月后应该可以知道有没有效用,如果三个月后不见改善,就不要用了"青棠给了木印期限。其实这个秘方他也没试过,就让木印来试试看功效吧。
“我会试试看的。青爷,谢谢。"木印心中的喜悦藏不住。"不用客气。对了,你到底负责什么工作,为什么我从未见过你?"齐玄庄说大不大,连同主子在内也只有二十多人,就算是新来的仆役,他也不该一次都没见过她。
“我的工作是等三位爷出门后进房打扫,平时则在厨房帮忙着。”她不是爷身边或大厢里的侍女,他设见过她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是谁引进的?"青棠探问。
“我是吴婶的侄女。"木印带着一丝不安回答。
“吴婶?"青棠重新看向木印。
“青爷,有什么不对吗?他怎么这样看她?
“没有,只是从没听过吴婶有亲人。好好做,齐玄庄是个赚钱的好地方。"他得问问欢让当初吴婶的身家调查,他记得吴婶除了已逝的丈夫外,并没有提过任何亲人。
“啊?"他怎么知道她的目的?
青棠轻松的挪揄藏不住心事的木印,"齐玄庄的仆役不卖终生,一个月的薪水一个月算,还供吃住,待遇好,自然规矩多,要求严格,做不好就解雇出庄永不录用。除了不清不白的江湖八十外,每个人都可以来齐玄庄工作.吴婶会让你来,想必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吧。
“青爷。”木印对青棠坦白的说法感到羞窘.却也因此明白为什么师姑会严禁她在外人面前施展武功。
如果爷们知道她会武功,-定会认为她是个武林中人,那么她就不能够在庄里待下去了。
“哈.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赚钱本来就是很重要的事。"青棠对木印的印象很好,才有心情跟她抬扛。
“是。"木印释怀的笑开来,完全忘了师姑说过的话,不可以引人注意。
两个人就这样在诊房里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 ☆ ☆
国帆妃站在鸳白院落的门外,对守门仆役的阻挡微微皱起柳眉,欢让派个侍卫守在鸳白的飞瓣楼到底是什么意思,是防所有人,还是只防她这个外人?
“让开"国帆妃娇斥。
“对不起.国小姐,吴婶吩咐,除了青爷和欢爷外,谁都不可以进大白爷的飞瓣楼。"守门的人坚持不肯让路。
“吴婶只是一个女侍,会管到你这个侍卫的头上来了"吴婶到底是谁,怎么会计欢让的如此重用,俨然成为齐玄庄的总管?
“这不在小的知道范围内,上头怎么说,小的没有置评的权利。"他只是一个听命行事的下人。
“这是你们齐玄庄的待客之道吗?"国帆妃怒道。
“对不起,小的职责所在,请国小姐原谅。他可不想因失职被解雇出庄,“如果我一定要进去呢?”
“那就原谅小的失礼了。"守卫表明了态度,就是动武也得把人拦下来。
国帆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冷哼一声悻悻然离开。
等国帆妃远离,欢让才出现。
“欢爷:“守卫的人捏了——把冷汗。幸好他没违令,不然他一家老小靠什么吃穿。
“你做得很好。下一次,国小姐即使领着青爷的允许,也绝不能让她走进飞瓣楼一步,知道吗?"欢让语气森冷的吩咐。
“是。”守卫恭敬的答道。
欢让冷眼看着国帆妃离去的背影。他一定要搞清楚国帆妃接近齐玄庄的目的,她的动机绝对不单纯。
为了齐玄庄,也为不他那两个现在根本不懂得怀疑为何物的好友着想,他不得不多担点心。
鸳白人生历练够,武功更是——等一,但不时冒出来的,孩子心性却让他的行为无法预测,所以很难评定他到底是成熟还是不成熟。而青棠是个标准的书呆子,只想抱着他的医书钻研药理,要不是他研究出来的药方需要有人试验,说不定他还不会理斋离阁的事务。
青棠通常不会多事,只是当有人受伤或欺负弱小到让他看不过去时,他才会不秤秤自己有多少斤两的盲目挺身而出。
他这两个好友让他担足下心,一个是被美人迷住心窍无法动脑,一个是正值失恋无心动脑,现在唯一清醒的人就只有他了,他要是再不警觉些,齐玄庄还有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