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不在这里……她……已经辞职不干了。”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大……大概十一点多吧!”
雷贯听了立刻甩开他向大门外冲去——十一点多?现在都三点了,她会去哪里?会不会回家去了?
雷贯跳上吉普车,立刻往外双溪的方向疾驶而去——
关大尊才刚松了一口气,立刻又被随后赶到的特勤组大队人马用同样的方法揪着领子逼供;一待得到消息之后,他们也都迅速地拍拍屁股扬长而去。惊吓过度的关大尊只能跌坐在地,含泪无语问苍天了……
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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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允淇下了计程车,气嘟嘟地踏着重重的步伐往自家门口走去——
真是天杀的有够倒霉!早上丢了工作不说,下午还丢了车!她要诅咒那该死的小偷、杀千刀的小偷!
她只停了二十分钟进去喝杯咖啡而已,出来车子就被偷了,那不长眼的小偷不知道她男朋友是警察吗?哎呀!对了!她又没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
哼!下次她一定要在车上贴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爸爸是警政署长!这样总没人敢再偷她的车了吧?
她气恼地按下遥控,豪华雕花大门立即缓缓开启。
忽然——阵紧急煞车的声音响彻云霄。
“允淇!”车上的人迅速跳下车向她急奔而来。
雷贯?
方允淇惊喜地转过身子一着——果然是雷贯没错,她高兴地看着雷贯马不停蹄地冲到她面前,反倒没注意到他凝重的面色。
“你怎么来了?你——”
“你先听我说!你现在赶快进屋里去,不要出来一”雷贯的话倏地停住了。他震惊地睁大眼,瞪着方允淇背后三公尺的地方。
虽然他没看过尤里斯本人,但是他敢肯定,站在那里的光头外国男子,绝对就是尤里斯没错!
尤里斯——同时也是马蓄顿•班恩,像是示威似的朝他冷冷一笑,然后施施然地举枪,对准方允淇毫无防备的背影。
“不——快闪开!”雷贯以生平最大的力量狂吼,左手用力推开方允淇,右手则迅速伸进口袋掏枪。
所有的事情就像慢动作一样缓慢上演,雷贯和尤里斯几乎是同时开枪;但是事实上,在雷贯开枪的前几秒,尤里斯已经扣下扳机,那颗子弹已锐不可当地划过空气,穿透了方允淇的身体……
她疼痛的呼喊声像利刃一样,狠狠地刺进了雷贯的心口……
他惊恐无助地看着方允淇中枪倒在地上,疯狂燃烧的怒火将他骨子里的野蛮性格全引了出来,除了先前的一枪之外,他狠狠地又补了尤里斯三枪,枪枪命中要害。尤里斯颤抖的手握不住枪,只能任凭它坠落在地;他双眼一闭,缓缓向后仰倒在地,大量鲜血从伤口汩汩涌出……
每年的今天,已经变成了他的忌日了!
解决了尤里斯之后,雷贯迅速奔到方允淇身旁探视她的状况;她的状况很糟,伤口非常接近心脏的部位。雷贯不敢迟疑地马上用行动电话叫了救护车,然后守在方允淇的身旁,一刻也不敢移开视线。
当特勤组大队人马赶到时,看到的正是这样凄惨的景象……懊恼的他们不由得深深扼腕,他们——还是来迟了一步!
“她还好吧?叫救护车了没有?”白湛走到雷贯身旁轻声问道。
雷贯微点了点头,徒劳无功地想用手挡住她那不断自胸口涌出的鲜血。他紧紧地拥着方允淇,似乎稍一放松手,她就会平空消失一般。
她已经完全陷入昏迷的状态了……
白谌一看就知道,她的情形恐怕不怎么乐观。
“允淇?醒醒!是我雷贯呀!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雷贯轻拍方允淇毫无血色的脸颊,满心的恐惧盈满心头。成年后从未出现过的泪水,此刻正在他的眼眶里滚动着……“是我不好!如果我早一点赶到,你就不会这样了!都是我不好……”雷贯低哑地哀泣,将脸深深埋在方允淇身上,隐藏他满脸纵横的泪水。
随后赶到的夏承宇静立在白谌身旁,两人皆默默无语。面对这种情景,他们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
第九章
“雷贯,回去休息一下吧!”马良杰坐到雷贯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柔声劝道。
雷贯两眼无神地凝视前方,缓慢但坚定地摇头拒绝。
自从方允淇被送进急诊室开始,他就是这副死样子;话也不说、人也不理,不管谁劝他都是一样。
“雷贯!我以组长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回去休息,不得有误!”马良杰不得不拿出顶头上司的身份来压他。
他已经十几个小时不吃、不喝、不睡了,再这样下去,急诊室里的那个没垮,急诊室外面的这个就要先垮掉了。
“你可以革我的职!”雷贯眼睛眨也不眨地说。
“你……唉!”马良杰对他完全没辙。
同样坐在急诊室前焦急等候的方允泽拾眼看了雷贯几秒,又随即低下了头,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急诊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一名护士疾走而出——
“小姐,我女儿怎么样了?”方母忍着泪,拉着护土小姐问道。
“目前伤者还没脱离险境,医生还在进行急救,但是因为伤者大量出血,极须进行输血。可是血库的血都已经用完了,我正准备去向别的医院借血。”
雷贯听了立刻跳起采,挽起袖子表示:“我可以输血给她,再多也没问题!”
“你是什么血型?”
“O型!”
“那不行!伤者是AB型,你是O型,这样血型不合,病人的身体会产生排斥。”护土小姐解释。
“我是AB型!”方允泽和夏承宇同时站起来,异口同声地说。
护士小姐一看两个都是英俊得吓人的大帅哥,不禁脸儿一红,羞怯地说:“那么……请你们两位跟我来验血,如果确定是同样血型的话,就可以马上进行输血。”
“好!”两人迅速跟着小姐验血去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雷贯懊恼地猛捶墙壁。为什么在这种重要竹节骨跟上,他却一点也帮不上忙?他真没用!没用!没用……
他一直捶到两手红肿还不肯罢手。
“够了!你的手是无辜的,你和她血型不同并不是你的错,你能怨自己吗?”白谌一把抓住他自虐的手,不再让他继续摧残自己。
“我救不了她!我根本保护不了她!我没资格当个男人!”雷贯自责地捂着脸喃喃自语。
白谌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他所认识的雷贯并不是这种自怨自艾的人,莫非是爱情让他变成这样软弱的?
他们不明白,感情竟是人世间最大的包袱!不管是亲情、友情,或是爱情皆然。人一旦有了感情,就会相对地有牵绊、有希冀;不管身在何方、不骨做任何事,心里总会挂记着自己所在乎的人,这种甜蜜温馨的感觉的确让人沉醉。但是谁又想过,一个人又能拥有这些感情多久?
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当有一天,这些和你呼吸同等重要的感情随着你所在乎的人烟消云散了,你又该如何自处?
这种锥心刺骨的痛白谌尝过,他永远不想再尝试另外一次了!
可是,他心底那个从未消失过的身影时时也提醒他,他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