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遥恨死这兄妹俩,凭什么蝶影必须痛苦一辈子?搞不好他们早忘了丧亲之痛,活得逍遥又自在,想到此,她真恨不得逮到那兄妹,痛揍他们一顿再说。
“你不要再过问他们的事了。”蝶影恨不得如此。
“不问就不问,谁希罕那两个人。”
蝶影看她气嘟嘟的表情,不禁会心一笑,一扫之前的阴霾。“你真厉害,警方今天一撤岗,你就回来了。”
“不是我行,是唐家的人行。为了这件事,我还演出一出惊心动魄的死里逃生记,结果被禁足一个礼拜,不仅不能来你这儿,连电话也不让我打,说什么会被窃听,怕我幼稚粗鲁的谈话会吓坏警方。这种话也只有雷子诰讲得出口。”
“好像挺有趣的,说来听听。”蝶影就知道把若遥留在唐家必会搞得鸡犬不宁。
若遥咬牙切齿地叙述整段经过,当然不忘对雷子诰的阴险狠毒和不近人情加油添醋。
“真奇怪,我听过雷子诰的风评,似乎跟你讲的完全相反。”蝶影虽没见过雷子诰,但他在国际间的风评一直颇佳。
“那是大家瞎了狗眼,没看清他的真面目,否则,他就是一个十足十的伪君子,专做表面功夫给人看。”她的表情十分鄙夷。
蝶影不置可否地点头,其实,她不太相信若遥的话。
“你常惹他吗?”蝶影有点害怕传闻的真实性。
“我们只是互相敌视。”
蝶影有点担心,根据她的调查,雷子诰是雷大的孙子。雷大是一个可以支配近百万军力,而且横跨政警军都有势力的上将。他们雷家一家子的势力,几乎遍及全台湾。而雷子诰又是雷大最宠爱的,才会没让他从军,而逍遥在商界。
“小遥,以后你少惹雷子诰,他们全家上至他爷爷,下至他兄弟,全是军人吔!”
“军人算什么,还不是靠我们老百姓纳税去养他们,况且,他现在是在我妈的手下做事,理应礼让我三分,不过,他似乎还不懂这道理。”她想起他蛮横的作风。
蝶影很想提醒她,在商界,雷子诰素有冷面罗刹的封号,不论是否自己亲近的人,只要一犯错,皆论错行罚。他可以一天之内替公司赚进几千万的收入,也可以几小时之内搞垮一家公司,所以,大家是对他又爱又怕。他一身怪性格,喜欢替别人赚钱,据说他本身已是亿万富翁,赚再多钱,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所以,他喜欢游走各企业,去做他喜欢的事。不过,当然耳,这想是世上加诸在他身上的神话。
“你真如此讨厌他?”
“很讨厌,就算我老了,我还是讨厌他。”
“听说冤家容易结成亲家,小遥?你要……喔!”蝶影没好意地恐吓她,但玩笑的意味颇重。
“别开玩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梦中情人是谁——乔飞吔!蓄着一头长发,狂野不羁却又温柔体贴,雷子诰跟他比起来,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我跟雷子诰呀!八竿子也打不着边。”若遥说起她的超级偶像时,眼眸才会散发属于女性的光芒。
蝶影才不相信她呢!偶像能当饭吃?更何况,乔飞是当今最红的炸子鸡,要多少女人有何问题,才不会看上她们这种泛泛之辈,所以说呢,现实生活要是碰对眼了,偶像可以糟蹋,冤家也会变白马王子的。
“别作白日梦了,乔飞不会从天而降的。”
“我的好蝶影姊姊,当我正幻想我跟乔飞步入礼堂之际,你别打岔好不好!”若遥气蝶影的不知情趣。
“OK,净作你的白日梦好了,别怨我没告诉你有关龙叔的事。”蝶影一副想置身事外的样子。
“我爸有消息了,是不是快回来了?哇噻!我终于可以回家了,终于可以免受那虎姑婆和铁板脸的苦毒。”若遥简直高兴得快跳起来。
“先别高兴!我只知道龙叔在泰国三鼎帮帮主魏立鼎家中,目前一切安然无恙,但无法立刻回国。”
若遥的脸随即垮下,虽然高兴终于有父亲的消息,伹一想到还得待在唐家接受不知名的考验,心简直碎掉一大块。
“去唐家一个礼拜,才发现自己有多想父亲和你,但想归想,父亲嘱咐我要好好待在唐家听母亲的话,我也统统乖乖照做了,可是,唐家毕竟不是我的家,我真的好想回来。”若遥是真的很伤心,从来没有离家一个礼拜又不能与父亲联络,她第一次尝到思念的感觉。
“我可以帮你,别忘了我的电脑,它可以让你见到龙叔;下次你回来时,我就可以搞定了。”蝶影实在不忍心见到忧伤的若遥,以前虽有这种情景出现,但那是若遥耍诡计骗她,而这一次,她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真感情。
“你答应的喔!下次回来,我就要见到龙哥。”若遥开心地和蝶影打勾勾。
蝶影简直像她的菩萨。
第三章
“哇靠,我没穿过这东西,你想叫我穿?”若遥把若绢递给她的衣服丢到床上。
“这只是洋装而已,只要家里有客人,妈咪为表示尊重,都会叫我们穿正式一点。”
“哎呀!我根本没穿过,就算叫我穿上,我也会别扭到不会走路,到时闹笑话、丢了脸,反而不好看。”
见若遥的表情,敢情是真的没穿过洋装。可是,母命难违,是妈咪执意要若遥穿的。
“否则,你直接去跟妈咪说好了,我可不膛这淌浑水。”若绢也没办法了。
“去跟她说?你是要我被她训话半天,兼以唐家家规、名门淑女这种话给炮轰回来。”若遥可不想做无功而返的冤事。
“那我可帮不了你了,我要先回房梳洗。假如你穿好了再叫我,我在帮你打点……还有,记得要擦粉喔……”若绢学会了——先溜为快。
“若……”若遥颓然叹口气。
看着床上的酒红色洋装,合身的剪裁,应该请人订做的吧!穿在自己的身上,真是糟蹋了衣服,梳妆枱上的彩妆,她根本不知从何用起,干脆随便乱画就下楼,不过若遥前提是,得先杀了严雪华再说。
若遥拿起洋装,左瞧右看,就是想不通该从头往下套或从脚穿上去,管它的,能穿就好。她胡乱地从头套下去,真是奇怪的感觉,衣服合身地贴住她的肌肤,雪白的肤色配上酒红色,衬托出高雅出众的气质,恍惚之间,她好像看到严雪华的影像映在自己身上。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想。
不过,双脚的感觉很奇怪,空空洞洞的,似乎想做什么都可以,只可惜就是嫌冷了些。
试图走一两步看看,奇怪哩!该走多大才是合宜,这样走会不会太大步?走小步一点看看,又好像莲花移步,太做作了。怎么走都奇怪,干脆用跳的好了。
她就这样在房里东跳西跳,一会儿跳进浴室洗脸,一会跳到梳妆枱前,然后坐定下来,开始把玩瓶瓶罐罐的化妆品。
“姊,好了没?客人已经来了。”若绢进门来催促她。
“若绢,这些东西我根本不会用。”
“你从未用过化妆品?”若绢颇为讶异。 “没关系,让我来好好改造你,反正只是家庭宴会,化一点淡妆就可以了。”
在几分钟后,若遥呈现出不同的面貌。
“姊,我发现你比我较像妈咪。”若绢看过整体造型之后说。
“像她,不会吧!我有那么威严吗?”若遥还不明白自己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