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莫斐没有回答。
安薪体贴的想到她也许是不习惯两人的亲密。
半个小时后,他替她点了些餐点,然后依依不舍地说:“那么我去公司了,你就在饭店等我回来,知道吗?”
他带着满腹眷恋,起身走出房间。
他一定知道她的身分了!否则为什么要她在饭店等他回来?莫斐强忍着头痛,穿上衣服,来回踱步思考。
怎么办?怎么办?她的任务没完成,却暴露了身分,还又把自己的清白给赔进去,天底下还有更惨的事吗?这会儿她可是欲哭无泪。
她如果立刻辞去冠群的工作,至少还有瑞安的工作可以做,也不必担心一时之间完全没有收入,生活上不成问题;但如果辞去瑞安的工作,冠群可不一定会有空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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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斐心情沉重的走进饭店,谁教她当初极力争取到台北出差,现在是后悔莫及。
考虑再三,目前最好的办法,还是辞去冠群的工作较为妥当,莫斐走人公用电话亭,拿起话筒,按下一组熟悉的号码。
“喂,请接江总。”听筒里传来保留音乐,莫斐根本无心欣赏,努力思索着要如何说明。
“请问哪位?”江总的声音传来。
莫斐略带颤抖地说:“江总,我是莫斐,事情已经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我可以没办法帮您继续完成任务,瑞安也许已经知道我的身分。所以我……我很抱歉,我应该辞职以示负责。钱的方面,我会另外找时间退还给您。”她一口气说完该说的话,心里如释重负,怎知江总却不答应,“可是……”
她想继续说,对方却收线了。
怎么办?江总不准她辞职,她该怎么办?总不能告诉江总她爱上了瑞安的老板,而且莫名其妙失身了吧,那多丢人。
走出电话亭,莫斐忍着头痛四处乱逛,想着该如何说服江总。
不知走了多久,她走进公园,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休息。
到底要如何说服江总让她辞职?经过昨晚,安薪似乎已经知道她是到瑞安卧底的。
天色逐渐转暗,莫斐这才惊觉到天黑了,她看看手表,“啊,已经快七点了!他一定会把我碎尸万断的,要赶快回去才行!”她想起安薪临出门前交代的话。
她站起身打算回饭店,“咦?糟了!饭店在哪条路呀,要怎么回去?”
莫斐刚才一直在想江总及安薪的问题,忽略了自己是个路痴,根本没有注意沿途经过哪些地方,是否有明显的标识或商店,现在她拼命回想从饭店到公园的路程,希望能有一丝丝记忆,但却徒劳无功。
“怎么办呢?”她敲着自己的脑袋,努力想着,“对了!我真笨,这时候应该要发挥嘴巴的功能啊!”事不宜迟,她马上找一个人来问路。
莫斐拦住迎面而来的一名男子,红着脸低声问道:“对不起,请问旗鱼饭店怎么走?我才来两、三天而已,所以…“”重点有说就成了,总不好告诉人家说她迷路了,那多丢脸。
“斐斐!是你吗?天啊!这么久没见面,你居然变漂亮了。”那男子一眼认出她,惊讶得张口喊着。“斐斐?”莫斐歪着头拼命想他是谁?最后还是放弃用想的,“嗯……这位先生,我们是否见过面?”她仔细看看那一名男子,“你很面熟喔!可是我想不太起来耶!”
“救命啊!斐斐!你居然不认得我是谁?亏我还曾为你被那个胖子王毒打了一顿!唉!斐斐呀斐斐!你的记性实在太差了。”男子频频摇头叹息。
突然,莫斐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那名男子的鼻子,“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黄大哥嘛!怎样?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原来是从前的邻居黄冠群。
“还不错,我和我老婆的哥哥合开了一间小公司,偶尔替公司出差,其余时间都待在家里罗。”
莫斐惊讶地张大眼,“黄大哥,你结婚了啦。怎么都没有通知我们?”真没想到他竟然已经结婚了!
“今年初才结婚的,你大嫂现在都已经怀孕七个月了呢!”说到老婆,黄冠群一脸甜蜜幸福。
“真的!那我岂不是快做阿姨了?改天一定要去探望大嫂。”
“对了,你怎么会到高雄来?”黄冠群问道。
遇上老邻居,莫斐兴奋得忘记她正在问路,现在他一提起,她又开始烦恼了,等会儿要怎么跟安薪解释呢?
黄冠群见她不语,关心地问:“斐斐,在想什么?”
“喔!没什么,我是出差来高雄,现在住在旗鱼饭店,我……我迷路了。”
黄冠群不解道:“旗鱼饭店?拜托!斐斐,你到底在说什么旗鱼饭店,应该是旗津饭店吧!数一数二的五星级观光饭店,你都能说成是旗鱼饭店,可见你的老毛病比以前更严重了。”唉,看来斐斐还是一样胡涂。
莫斐听黄冠群这么一解释才知道,原来她是住在旗津饭店,怪不得她老觉得一间这么气派宏伟的饭店,怎么会取那么奇怪的名字,她还以为是为了吸引顾客上门呢!
“好嘛!管他是旗鱼饭店还是旗津饭店,到底怎么走?”她只好绯红着脸强词夺理了!
“看你这副样子……”黄冠群上下打量莫斐。“算你好运,我看我还是好人做到底,护送你回去好了,否则……我真不敢想像。”
“好呀!沿途还可以聊聊天。”
说实在的话,以莫斐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只怕他告诉她怎么走,她也记不清,黄冠群只好充当护花使者送她回去,这样比较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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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薪一早到公司,带着满怀相思,非常努力认真的处理公文,打算在中午前结束,他就可以回饭店陪莫斐,一想到她,他马上振作精神处理事务。
回到饭店,安薪急忙打开房门喊着,“莫斐!”
咦?没人?
他拿起电话询问饭店,她出去有没有交代。他匆忙跑到床沿,寻找她的行李!幸好还在!至少她还没走,他稍稍放下心。
但是,她到底去哪里了?不是说好了要她待在饭店吗?安薪决定要等莫斐回来。
一点、两点、三点、四点……每隔一个小时,安薪就走到窗边,望着楼下大门处。
他越等越心急,最后干脆直接站在窗边等,双眼一刻不离地直直盯着楼下大门处,他希望能在莫斐回来时立刻见到她。
果然!他确实见到她回来了。
不!应该是他确实见到他们回来了。
莫斐挽着那男人的手臂,举止亲密,有说有笑,好像他是她的丈夫似的,那男人摸着她的手、她的头,偶尔还点点她的鼻子,好像在疼惜妻子似的。
安薪气愤极了,他等了她一个下午,她竟然跑去约会!还把男人带回来,难道她忘了他说的话?还是她看准他不会那么早回来?他转身移到沙发。
电话铃声也来凑热闹。
“喂!”安薪气愤地拿起话筒。
“薪儿,是你吗?”安爸爸按照江老的指示与安薪联络,虽然他不解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相信江老一定有他的道理。
“爸爸?”
“薪儿,莫斐是冠群派来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就这样。”安爸爸说完就收了线。
果然是老爸、老妈搞的鬼!安薪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挂上话筒,他气急败坏的丢下手中的酒杯,满杯醋意和愤怒,重重地往沙发上坐下,他考虑着该怎么办?